是江湖骗子?
是神棍?
再多的言语,都不及让他们亲眼看到现实来得直观。
质疑?怀疑?
身处在未知的领域,惊恐可以压过任何的理智,她们连质疑的想法都没有,有的只是害怕与惊慌。方寸大乱下,没了主意,一个指示一个动作,牵线傀儡般,无助地令人同情。
这就是穆丞的作风,不用言语,强横霸道。却不为是最便捷高效的方式。
逐一扯断了头发,我立马退开了。
只是,这次没像男孩那边那样立时就能听到尖叫声。
静等片刻,什么都没发生。
倒是穆丞的鬼娃见黄云瞅向他,突然变了张惊悚脸,吓得黄云脸发了白。
男娃调皮一笑,下一瞬正色,肃然以对。
啊——
尖利,短促,犹如蝙蝠叫声的叫声猝然响起。乍然听到,起了一身鸡皮。
三个女孩子眼一闭,惊恐万状地簇拥在一起,搂住了对方,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压低声的惊呼。
三个男娃眼一瞪!直面浮现的鬼魅,霸气地喝了一声,手持的长枪,那锋利的枪头对向了鬼魅。
刚从女孩们身体里浮现的鬼魅经不起吓,微张了嘴,双眼乱瞟,急冲了出去。
三个方位,正是男娃之间的空隙。
男娃们没动,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地,连眼睛都没动一下。鬼魅们直穿而过,眼看着就要逃脱,鬼魅前方的空间一阵水波荡漾,鬼魅一头钻了进去,消失掉了。
不约而同地,这些孩子干脆地一拍腰间的腰饰,之前有水波荡漾的地方,给我感觉是道门的位置恢复了正常。
穆丞拿着白瓷瓶的手轻轻晃了两晃,男娃们的身影淡化,化为青烟,回到了瓶中。
女孩们的肚子响起,捂了肚子,夹腿,一副憋得慌的模样。之前男孩们也这样过,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后,他们这样的反应也说得通了。
那么,那些鬼魅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张瑶看向穆丞,穆丞在看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反正那块地上好像有让他关注的东西,目光直直地落在一个点上,不曾偏移一分,也像是在发呆。
张瑶望向庄墨,好奇宝宝的求知目光直投入他的眼底,问:“什么情况?冒出来的那些去哪了?就这么完了?”
庄墨一手拍上她的头,揉了揉,说:“他们去鬼域了,鬼娃打开的门。”
以为会有场干戈,再不济,也该动动武器,像黑袍鬼那样无压力的收割,没想到是这样的和平收场。
所以,现在剩下的问题只有戒指了。
在清秀男孩急切和祈求的目光中,我试着想摘下小阳手上的戒指。
现在看戒指,看不到那条红线,试着前次的感觉,专注着盯视着戒指。
忽而,眼前的颜色在褪去。肩上突然一沉,清凉的风从身后吹来,凉意从脊椎而上,直达大脑,脑子一瞬间清醒了,周围的颜色也回来了。
不等我回头,穆丞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心无杂念,想着想看的东西,专注。”
我刚那一下想过会不会进入缝隙。说实在的,我对缝隙没有好感,深怕自己出不来了,对它有了阴影。
那时念头刚起,颜色就褪去了,事出突然的令人措手不及。
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试着压下冒出来的慌乱。
再次睁眼,这次只专注盯梢了几秒,戒指上红线从模糊渐渐到清晰,不过是瞬息间。再到伸手,动作一气呵成,很顺利。
取下了戒指,想给高甚远,之前那枚戒指就是他拿着的。
谁想,我还没递给他,他倒是先把那枚男戒递给了我。他说:“两枚都取下了会出问题,你们两对,谁先把戒指戴一下?”
在他眼中,我和穆丞是一对,张瑶和庄墨是一对,总不会是他和小平头当一对吧。
壮实男孩出声说:“我们先送女孩子去厕所。”
他们是商量好了的,留下眼镜和被叫做大雕的孩子,就是那个下意识给失踪了的俞泽打了饭的孩子。
其他人迅速撤离了,感同身受过的男孩们,应该非常理解女孩子们的急切。
留下的两人冲我傻笑。
他们寝室基本以动物名为昵称,壮实男孩被叫豪牛,这位被叫大雕。俞泽可能因为姓“俞”,来了个同音字,被叫做大鱼。不知其他人有什么外号。
我只知道,他们和张瑶一样,好奇心旺盛,明明害怕的要死,非要留下搅混水。
我说:“戒指我戴吧。”
比起让张瑶遇上麻烦,我的情况不怕再添加一笔。何况比起看不到鬼的张瑶,看得见的我可以避开危险的几率更大。
我话才刚落,穆丞就接过了高甚远那边的戒指,直接戴上了。
继而,他又将一直握在手心的石头收了起来。
骤然间,四周有种薄纱被撤掉的感觉,也可以说是被掀开了罩子。在此之前,我们的周围有种被罩着的朦胧屏障感。
高甚远一双贼眼亮了亮,急问:“是界石?”
明明至始至终穆丞都没将石头亮出来,高甚远没看到过,只见到他将东西放到了口袋里,居然就知道了。我知道,是因为开了鬼眼,有种感觉,知道他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
高甚远缠上了穆丞,想要拿所谓的界石来看。
吵得太凶,穆丞不给看,而且他从没想分享给他人,捏着藏着,张瑶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想知道界石是什么。
把目光瞅向了庄墨。
庄墨解释说界石是法器,在界石撑起的结界内,人的存在感会降低。外面人看到了听到了,也记不住里面人所做之事,所讲的具体内容。
庄墨说:“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主导事件的幕后人会不会除掉干预他的人,那位是不想介入吧,这种时候谨慎为妙没错。”
最后他加了句,蛮珍贵的法器,不常见。
这点不用明说,看高甚远激动的神情能看出一二。
不过,在我看来,穆丞不是不想介入,是已经介入了。他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那不是凤仙嘛。”眼镜男孩推了把眼镜,说:“她应该生病回老家才对,怎么在这。”
我闻声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个背影进入了小巷。
那个小巷……我确认了周围,确定那是俞泽走过出事的小巷,我问:“小巷那边有什么吗?”
“没什么啊,就是普通的居民楼。”眼镜男孩答。
“去看看吧。”
穆丞的行动力一贯的独立,说走就走,也不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不过,他的快速,倒是也显得他在急着躲开高甚远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