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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医的叹气,意味着什么?
梁太医的摇头,又意味着什么?
难道施赫,他唯一的信得过的大臣,唯一的交心朋友真的就要丢下他,去极乐世界了吗?叫他怎么接受的了这如浪潮来袭的打击?
没有施赫,谁来帮他出主意,谁来帮他解决妩衣的事情,谁来陪他一起面对文武百官的喊杀声?
正在纥奚烨泽千万恐惧和惊慌涌上心头的时候,梁太医打断了纥奚烨泽的思绪,侧头叫唤着纥奚烨泽道:“年轻人,快把他的箭拔出来,老夫使不上力来。”
纥奚烨泽也冷冽的对视了梁太医一眼,随即,顺从的提起衣袖,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箭杆,紧咬着牙关,微皱着眉头,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滴,如朝露般晶莹剔透。
纥奚烨泽做好准备后,猛的一使力,将箭头连带着血液一同拔了出来,血飞溅到了纥奚烨泽的手上,脸上,身上,也洒在了地上……
刺目的红色液体映红了纥奚烨泽的双眸,也复苏了万物,将大地点缀的更加的生机勃勃,用鲜血助长万物初长成。
这时,梁太医忙熟练的给施赫那如泉涌般*****的伤口,撒上了厚厚的止血散,然后用白色纱布层层的包裹着,动作熟练而独到。
只见施赫因疼痛过度而呻吟着,惨白的脸颊痛苦的狰狞着,依稀可见的,还有嘴里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皓齿,却没有溢出来染红那两瓣毫无血丝的薄唇。
“施赫,施赫……”纥奚烨泽用沾满血腥的手拍打着施赫的脸颊,焦急的叫唤着施赫,试图能把他叫醒,试图减少施赫的痛苦。
只是,施赫呻吟了片刻后,又因疼痛过度,毅然昏死过去了。
纥奚烨泽睨着施赫惨白的脸昏厥过去,又一阵的惊愕的不知所措,随即,纥奚烨泽又抬眸惊慌的睨着梁太医,把救助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梁太医的身上。
梁太医似乎感受到了纥奚烨泽那炽热的眸光,于是,解释着手里的药散道:“这是安国强效的止痛药,撒了之后,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说完,梁太医又继续一圈又一圈的包扎着伤口,动作麻利而老练。
梁太医包扎完后,发现还有一根箭杆还稳稳的扎在施赫的大腿上,于是,梁太医有些焦急的催促着纥奚烨泽,有些不满道:“还有腿上的一根,还不快拔掉!”
纥奚烨泽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忙又使着蛮力拔去了大腿上的利箭。
待梁太医把伤口都处理好了后,抬眸对着纥奚烨泽叮咛道:“快背他到床上躺着吧,地上有些冰冷,以防中风了,若是三天之内能醒来便没什么大碍了,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梁太医惆怅的感叹着,随即,梁太医垂下眸去,开始收拾着满地的纱布,和各种消毒止血类的瓶瓶罐罐……
纥奚烨泽没有说话,只是按照了梁太医的话语,蹲下身去,将施赫从地上托起,转身离去,甚至连一句谢谢也没有,不是纥奚烨泽不屑,而是霸气冷酷的他,从来就不善于说这些不符他的语句。
梁太医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奉劝加叮嘱道:“还是让他住在安王府吧!如果在路上长时间的颠簸,会让伤口再次裂开的。”
纥奚烨泽放慢了脚步,因为,经梁太医这一说,纥奚烨泽这才猛然想起来,他还没履行答应石无心的条件,怎么可能走得出安王府的范围?石无心怎么可能让他离开?
施赫拿了石无心的解药,即使想走也走不掉的,让他来之不易的解药又从新交还到石无心手中,他又岂会甘心?
梁太医以为纥奚烨泽放慢脚步,是在犹豫他的说的话,于是,又动了慈心,沉思着道:“要不让老夫去跟安王爷说说?”
“不必了”不必去问石无心了,可说这话的不是纥奚烨泽,而是一脸玩味的石无心。
是,不用去问他了,因为他已经潇洒的、一步一步的向纥奚烨泽走去。
果然,纥奚烨泽猜的一点儿也没错,石无心果然不会放他离开,已经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了,站在一边的还有若无其事的灵王妃。
梁太医不知所谓何事的蒙住了,以为他们两个是石无心的友人或是亲戚,帮了王爷的忙当然是百益而无一害。
于是,忙抬起手,用食指指住道路的前方,提议道:“那上老夫家去吧!往前不行不到二百米就到了。”
石无心戏谑的斜睨了冷漠的纥奚烨泽一眼,又回过眼神来,对着梁太医道:“还是让他住在安王府吧!就不劳烦梁太医了……”
梁太医知道石无心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多嘴、啰嗦,于是,也不再执意和坚持什么了。
梁太医睨了眼一脸邪气的石无心,又侧头睨了眼看邪魅冰冷着脸孔的纥奚烨泽,虽然猜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是有仇还是有怨。
但,梁太医还是识趣的拱手道:“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明日一早,我再来察看病人的病情。”
石无心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