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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妩云彻底的被纥奚烨泽的话愣住了,她本以为纥奚烨泽口中的一切事情,就是关于昨晚暗杀的那件事情,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用‘不知道’三个字给简单的概括,完事了,因为她本身就不知道昨晚那杀手是谁,为何要杀妩衣。
妩云交织着十个手指,美瞳里镶着的眼珠子在不停的转动着,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窘样,不说,就是欺君,说了,妩衣一定会怪她的,那就说一半吧!对,一半一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妩云耷拉着脑袋,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小心翼翼道:“是我趁你和石无心不注意的时候,叫了辆马车,从安王府的后院将妩衣带走的,之后,我们就逃到了……”
不行,不能说出梨寨沟这个地方,天知道眼前这个嗜血的君王会不会去找村落渔民的麻烦,况且梨寨村的人都对自己和妩衣这么好,特别是岚姨和富叔。
纥奚烨泽见妩云突然止住了话语,于是,用冷冽的目光斜睨着妩云那副为难的样子,轻启唇齿,冷声问道:“哪里?”
妩云转过身去,以免让纥奚烨泽洞察到什么,平定道:“南越国北边的一个荒凉的小山村里,叫……玉龙村,在那里,我和姐姐都生活的很安逸,很平静,很快乐……那里的人很热情,对我们很好,都很照顾我们!”说着,妩云的脸颊上已不知不觉的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是的,那里没有世俗恩怨情仇的纠纷,也没有月辰国的纥奚烨泽,没有安国的石无心,更没有南越国的展奇天,三个男人和一个穆妩衣之间的感情纠结。
那里,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享受,却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收获,这不正是穆妩衣一直想拥有的生活吗?她尝试过了这种生活,也喜欢上、迷恋上了这种生活,纥奚烨泽冷笑,因为这恰恰是他给不了妩衣的生活。
“之后呢?”纥奚烨泽冷静的问。
妩云落寞的埋下了脑袋,黯然道:“之后,我和姐姐都想娘了,妩衣也因为自己一直没能去祭拜娘亲,而深深的自责着,所以我们昨天就雇了辆马车进了城,来到了颜府,准备今天一早就离开这里,祭拜完娘亲后,就走的远远的,继续过那种安逸而平静的生活,直到人生的尽头……”
这只限于对未来的憧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妩云摇头苦笑,祭拜完娘亲后,回到安国,回到石无心的身边,过着没有喜怒哀乐,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才是妩衣的真实生活,黯然吞泪的生活。
纥奚烨泽不相信,妩衣可以走的那么无牵无挂,生活的那么洒脱,那不是她,他记忆中的穆妩衣是一个对生活没有了激情,却有一身傲骨的女人。
穆妩衣,她宁愿做花丛里的一颗没有阳光、没有雨露的小草,也不愿做大地普照,人间歌颂百年,流转千世的红牡丹。这正是让纥奚烨泽又爱又恨的根本所在。
“妩衣真的是这么想的?难道人世间一点值得她留恋的东西都没有了?”纥奚烨泽落寞的问,心早已经冰冷了,他害怕妩衣喜欢上那种安逸的生活后,便再也不会跟他回宫了。
妩云毫不犹豫的接口,坚定的回答道:“有,那个人就是你,可是上天何其残忍,要抹去她那份珍贵的记忆”妩云挑起唇角,溢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因为更残忍的是,妩衣为了不让这段记忆被永远的抹去,而宁愿选择再度让毒物复发,而导致如今只剩下了半条命,还要勇敢的站着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强压抑着内心的那股酸楚,让苦水只往肚子里吞,眼带笑意的装作不认识他。
这种高难度的戏剧不是一般人能演绎的好的,必须具备内心那份坚定的信念,和对爱情的伤害不屈不挠,依旧能坚强的装出若无其事笑脸。
纥奚烨泽注视着妩云,低沉的问道:“那你有能力将妩衣劝回宫?让朕能够天天见到她,守护她……”
妩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纥奚烨泽的要求,直言不讳道:“抱歉,皇上,民女不能答应你,名女也没用这个能力去说服姐姐,这一切还是让姐姐自己拿主意吧!希望你不要让姐姐再次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
纥奚烨泽又何尝不知道,没有人能帮自己了,只有他自己帮自己,可是,他该怎么办?妩衣像防奸贼一样的避着自己,而且脸上还一直挂着不屑、讥讽和嘲笑,当然还有那副永不磨灭的傲骨。
见纥奚烨泽不语,而妩云也实在不想呆着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了,于是,妩云又提醒纥奚烨泽道:“皇上还是赶紧去调查清楚,昨晚暗杀姐姐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相信杀手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再度来袭的”
纥奚烨泽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个朕知道,还有个事朕要问你”随即,将深邃灼热的目光投向了妩云。
妩云颔首,平静道:“皇上请讲”
“具侍卫禀告,昨晚他们是在这里交的手,东西都摔的粉碎,妩衣却到现在都未曾醒来,这是为何?”纥奚烨泽依旧用灼烧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妩云,以免让妩云有了说谎的机会。
妩云的心突然‘咯噔’的撞了一下,心里焦急的叫唤着,遭,该怎么回答纥奚烨泽这个棘手的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被妩云纳入坚决不能说的范围,她要怎么蒙混过关?而且生性聪明的纥奚烨泽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