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泽大步奔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领急急问:“她现在在哪儿?”
“在……在香满楼。”
他扔下小银子满腔怒火大步迈了出去,暮晴天,你千万不能出事。
管家赶紧再问小银子:“晴天不是陪飘儿郡主去上香的吗?怎么会在香满楼给人推下楼来呢?”
“飘儿郡主根本就没有去上香,她要晴天陪她去香满楼吃饭,在楼上遇到几个霸王,看飘儿郡主好看,就要欺负她,晴天为了护住飘儿郡主,才会惹恼了那些人,被推下楼去的。”
听了小银子的话,陈伯无奈中带着些气愤不平尾随司徒越泽出府去了。
这个飘儿郡主向来任性自私,本想晴天这丫头鬼主意多,不会让自己吃亏,却还是出了这档子事儿,少爷一向都是最担心飘儿郡主的,你出事了可怎么好!
“陈伯,等等我!”小银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
香满楼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司徒越泽愤怒的大吼:“都给我让开!”
围观的人回头,看见满脸阴沉冷厉的男子,心中有些寒意,都赶紧让出了一条道儿。
踏进香满楼,楼梯下静静躺着一个女子,嘴角还有血迹流出。
他抱起晴天,看着她静静的闭着眼睛受伤的样子:“晴天,暮晴天你怎么样?”尽管他叫的声音有些大,但怀中的人儿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越泽,救我!”
抬起头来,看见还被困在楼上的飘儿,怒意丛生,拳头捏得骨节“咯吱”响。
陈伯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少爷,晴天!”
将晴天交给陈伯,司徒越泽愤怒的朝楼上走去,一个个出来挡他的人都被他踢下楼梯。不由分说的,他将楼上所有的人都狠狠教训了一番,全都丢到楼下去,打横抱起晴天,走到还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人面前,声音狠戾冷凝的说:“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
待几人已经走了几仗远了,被打的人扶起自己的主子。
“你会为你今天打我而付出代价的。”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马上传信给姐姐。”
“是……”
陈伯早就吩咐了人请来了大夫,大夫诊断了之后,叹了口气:“这姑娘真幸运,手脚都只是骨折,我给她接好,再好好调养个把月就能恢复了。”
司徒越泽一脸的阴沉:“需要什么尽管用,我要她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
大夫还没有走出门,站在旁边的飘儿一下就晕了过去,小银子可恨的瞅了一眼晕倒的飘儿,一脸的嫌恶,真是添乱来了,又没受什么伤,还故意装什么娇弱?
大夫看了之后说:“她只是受惊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司徒越泽有些心乱,还在牵挂着暮晴天,吩咐了两个丫鬟照顾飘儿便就去看晴天了。
暮晴天床前只有小银子一个人看着,他进去的时候,小银子正一个人偷偷抹泪。
“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银子抹干眼泪,道:“飘儿郡主说她想去香满楼吃饭,晴天就只好跟着去了,飘儿郡主总是嫌店家的菜缺这少那的不合她的胃口,在楼上大吼店家,引起了那伙人的注意,他们看飘儿郡主长的好看,就想欺负她,可是晴天哪里能让飘儿郡主受欺负,她为了护住飘儿郡主,就惹恼了那些人,那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他们打了晴天还把她推到楼下。”
“你不会劝着晴天吗?遇上这样的人打不过还躲不起吗?”他生气的对着小银子吼道。
小银子一委屈,接着说:“劝了,可是她说不能让那些人欺负飘儿郡主,少爷你会生气的,所以……”
看着嘴角青紫,眼睛紧闭的暮晴天,他冷厉的眼神变的温柔起来。
“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小银子出去了,他坐在床前,看着躺着的人,温情的眼中布上心疼。
暮晴天,为了不让我生气,你宁愿让自己这样受罪吗?你不是最多鬼主意的吗?你不是什么都肯吃就是不肯吃亏的吗?怎么会让自己吃这么大的亏呢?
丫鬟走到门外,轻轻说道:“少爷,郡主醒来了找你过去。”
他多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出去了。
走到园子里,听到小银子说话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听他说话。
“晴天真傻,为了那个自私的郡主把自己手脚都弄骨折了,若是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不是害了自己一辈子吗?她这样做人家也不会感谢她的,只会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
陈伯叮嘱了他一句:“你说这话不要让少爷听了去啊!”
小银子却很不服气,声音又大了几分,道:“本来就是嘛,那个郡主有什么好的,任性、自私、霸道、自以为是郡主就要所有人都必须顺从她,晴天护着她的时候,她还落井下石,让那些人要欺负就欺负晴天,还说她身份高贵,晴天身份低贱,在我看来,晴天比她要好上千万倍呢,若我是晴天,就索性不管了,让那些痞子欺负了她,省得她还到处添乱,我真替晴天不值。”
“好了,不要多说了,好好照顾晴天,让她快点好起来就行了,这些话也不要再说了,要是少爷听见就不好了。”
他有些不相信小银子说的这些话,在他心里,飘儿温柔善良,是有些任性,但是出生富贵之家的大小姐有些性子也是正常的,但是说她会落井下石那样对晴天,他始终不肯相信。
才一踏进厢房,飘儿就急不可耐的扑进他怀中,有万般委屈的哭诉起来:“越泽,我好怕啊,那些人实在太恐怖了,我好怕!”
他轻轻拍拍背安慰她:“好了,没事了,你没事就好。”
她直起来看着他:“你不知道,他们简直太可恶了,我一定要让哥哥好好收拾他们。”
越泽心疼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飘儿摇了摇头,再次依偎在他怀中。
风行烈闻风也很快赶来了,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便就领着飘儿回去了。
月光透过树梢洒进窗户,风行烈立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拖的很长很长。
“王爷,那些是陆家的人,为首的是陆家的少爷,陆云,消息已经传进宫里了,估摸着这会儿丽妃已经得知她弟弟被司徒少爷打伤的消息了。”
他只是听着随从报告这些消息,并没有发话。
“我们要帮司徒少爷一把吗?”
他转身对着随从说:“先去宫里探探情况,看那丽妃要如何唱这一出。”
“是”随从走出房门,顺手带上了门。
他眼神悠远,像是看着窗外的某样东西,又像什么都没有印在他眼中,回想着司徒越泽跟他说的话:“要谢的话,就去谢晴天吧!”
暮晴天,又是这个女子,到底她是个如何的人,有意无意的总是出现在他的周围。
“来人”他朝门外叫了一声,随从马上推门进来:“王爷。”
“那个暮晴天如何了?”他只是随心一问。
随从低头回答:“被人从楼上推下楼梯,手脚都骨折了,目前尚在昏迷中。”
手脚都骨折了,她是为了救飘儿,他在心里想着。
“备上一些礼物明日送去司徒府,说本王谢谢她救了飘儿。”
有意无意的,他手中拿起桌上的那支簪子,逗近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兰花,又像是梅花,很特别。
感觉眼皮很重,慢慢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想伸手挡住眼前的光线,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动不了,一动就钻心的疼痛。
“啊……痛……”
立在门口的司徒越泽听到声音,马上大步跨了进来,看见疼的龇牙咧嘴的暮晴天,他忙走到她身边扶着她:“不要乱动,你现在还不能随便动。”
司徒越泽的身子帮她挡住了光线,她睁开眼睛,清楚的看着眼前扶着自己的人是司徒越泽。
“我的手怎么了?”
“你掉下楼梯的时候,手脚摔骨折了。”
“什么?”她一激动就又动到了手,疼的厉害。
他皱起眉头:“大夫已经帮你接上了,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
在她记忆中,这应该是司徒越泽第一次那么温柔的对她说话,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什么,只能老实的躺着了,想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不能自由的走动了,天天困在这房间里,定会闷的慌的。
为了不让晴天无聊,小银子每天都会去陪她聊天,搬几盆花去给她看,她很庆幸自己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里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陪在身边。
“小银子,你认字吗?”她问道。
小银子一笑:“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她也一笑,是啊,他是司徒家的家仆,怎么会有识字的机会!
小银子抓着后脑勺问她:“晴天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我只是想看书,手不能动,想找个人来读给我听。”
站在门外的司徒越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马上转身走开了。
一会儿之后,几个家仆抬着重重的几大个箱子进了她的房间,她正在纳闷的时候,司徒越泽进来了。
“少爷这是要做什么?”她疑惑的看着司徒越泽问。
“你不是想看书吗?这儿什么书都有。”
暮晴天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事我刚刚才给小银子说过。
他没有回答晴天的问题,只是随便看了一下堆着的书,问她:“想看什么书?”
暮晴天不解的看着他:“我的手不能动。”没手怎么看书呢?
“本少爷就暂时给你当几天的书童。”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小银子都怔住了,少爷他这是在说什么?他要给晴天当书童?
他拿了一本诗经走过来:“看诗经怎么样?”
暮晴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翻开书本开始读起来:“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读了几句,他忽然看着暮晴天,眼神懵懂的试探,道:“读这个你能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