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晟非常随意的坐在了老爷椅上,意示打扮成刀疤脸的慕容涔也请坐,慕容涔也无所畏,反正这钱啊,迟早要进他的腰包的,于是他也顺便找了个椅子给坐上了,翘上了他的二郎腿。
“说吧,这钱的问题,你打算怎么着?难不成,你还真打算等我们大当家的撕票你才会给吗?张大公子。”慕容涔充分的发挥了他二流子的痞子语气,本色的演现了一个地痞应有的模样。
张良晟摸了摸鼻子,“急什么啊,这素敏人我可是没有见着,就白白的往破庙送走了千儿百两银子了,想要这剩下的赎金,怎么说,你也要给我一个交代才行啊?”他可没有说谎,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慕容涔阴冷一笑,“早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放心,我们绑人,自有绑匪的原理,要做个诚信买卖,你把钱给我,我大哥哥自会放人,不过你再质疑我的话,这郡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回来了。”
对付富家子弟,慕容涔可是有一套,自己说起谎话来,脸皮都不红一下,他哪有什么大哥哥,全程做案就只有自己一人,谁叫自己轻功那么好,本事那么大么,真是的。
“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慕容公子?”张良晟特意把慕容公子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眯着眼看着这个刀疤脸什么反应。
慕容涔听到张良晟说出自己的姓名之后,心中一惊,一种危险感划过,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保持得不错,没有表现得一丝慌乱,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即使被识破了身份,他还是非常有可能逃脱的,再说,他一路走来,也没见到这个,了不起的张公子,带过什么人。
想到这个,他也就放心了,于是慕容涔便说道,“阁下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他也真是说说而已,他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算张良晟不给他银子,他也不能把那啥郡主怎么样,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弄没了,招仇恨。
(你招的仇恨还少吗……)
就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张良晟可是打心眼的想整人,既然约他到自己门下的钱庄来,肯定有他的账户在自己门下。
于是张良晟便妥协了,“那好,就把赎金交付于你,我今天可一定要见着素敏,不然,就算你有什么大哥哥,二哥哥,三舅舅,四姥姥的,也无法承受荣王爷的怒火,和官府的追杀。”话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在一旁一直吃着茶点的吱琥听到张良晟的这句话时,噎着了,急忙的喝了口茶水,心中默默感叹,刀疤脸啊,不怕你装,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也认出你了。
慕容涔一听,心中偷喜,终于上钩了。(没错,终于上钩了。)
“大兄弟放心,钱一到账,我大哥哥里面放人,早些说也不必费这么多时间嘛。”这钥财钱庄是他精心挑选的良心企业,钱存在这里,他放心。
张良晟不语,从身上取下是先准备好了的银票,“这一万四千两银票,你数数,搁破庙的那部分,我已交于一个老乞丐。”
刀疤哥点了点头,对着门外大叫,“掌柜的,老子有事要找你。”
掌柜的不敢懈慢了这位爷,尤其是最里边的这位,一直在门边呆着,听到里面叫他,马上就钻了进去,“有什么吩咐,爷。”
刀疤脸是老主顾了,掌柜的认得。
慕容涔丢给掌柜的一叠银票,“掌柜的,存着,爷的老账户。”
张良晟玩弄了一下手上的扳指,,“那现在,我可是见得着素敏郡主了?”
慕容涔现在正考虑如何溜走了,其实素敏郡主,从张良晟从破庙离开之后,就一直被他放在,他来的路上的一家,离她们荣王府不远的成衣店的库房里,点穴了,只怕是现在,穴位已经解开,已经回到荣王府去了。
“对,你现在,就可以去破庙,找她去了。”
张良晟站了起来,冷笑一声,“只怕你是把我当猴耍吧,来人!”
掌柜的早早的便带着,东家吩咐好了的,要好生照顾的小孩离开了,一大群商客打扮的男人进了屋里,手拿武器,店内的其他客人也被疏散了。
“慕容公子,我早就给你提了个醒的,只怪你装傻充愣。”
张公子又走到刀疤脸面前,俯身一嗅,“真是好味道,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不同的人,身上会有同一种味道,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想必阁下,便是官家痛恨的慕容公子吧。”
慕容涔痛快的大笑两声,“张良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识破我的伪装弄。你到底在我身上闻着什么味道了,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狗鼻子么。”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就不用扯东扯西的了,银子已经到手,不过好像,溜,也不是那么好溜。
此屋狭隘,密闭,又加上围上了这么多的人,真的是好计策,来了个瓮中捉鳖,呸,他娘的才是鳖。
张良晟可不能告诉别人他在慕容涔身上闻到的味道是自己曾经在凤不惑的侍卫和颜千城身上闻到过,不然人家以为自己是变态呢。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反正怪怪的,也不是非常难闻。像是幽兰,还是草药。不过,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闻得到。
“交出素敏郡主,不然白白的浪费你这性命。”这一个个商客打扮的男人,全部都是官兵假扮的,个个都是打架的好手,张良晟还未出发到破庙时,便吩咐好了的,一看到张良晟进入钱庄,他们便从不同方向悄悄潜进,以至于慕容涔没有发现。
大意失荆州啊。
没办法,这硬碰硬的,慕容涔根本就只有被生擒的份,要知道,论轻功,他慕容要是称第二,这天下就没人敢称第一,再加上他的特异能力,真的是走南闯北还真的没有怕过什么,这武功方面,对于他说,就是个鸡肋,所以就没怎么练过。
慕容涔最怕的便是,他一个武功弱的,在一个拥挤的小房间里,单挑人家一群粗鲁的练家子。
挨打不说,万一毁容了,那还就真的只能带面具生活了。
被掌柜带出去的吱琥混在人群中,偷偷的溜了进来,暗中给刀疤脸使眼神,慕容涔当然也看到了,想必是这个小家伙想救人?
吱琥肯定的看了一眼慕容涔,然后,非常犹豫的看了一下自己身旁的那个官兵,最后坚定不移的一脚踢了裤裆。
“啊!哪个王八蛋踢我!”这个官兵捂住兜,愤怒的大叫。
所有人的注意力基本都被这个官兵有所吸引,吱琥又乘机猛地一推另一个官兵,那个官兵一不小心,居然就被推倒了,碰倒了又一个官兵。
“哪个龟孙子推我!”场上一片混乱,慕容涔见机,就跑,
“慕容跑了。”官兵其中一个说,“堵着啊。”又一个说,“他妈的,快追,真跑了。”慕容涔如此圆滑的人,一有机会,当然要跑路。他还逃跑的途中还给吱琥竖起大拇指,兄弟,真牛。
吱琥又退到了一边,看着慕容涔离去的背影,哥啊,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好自为之。然后吱琥继续装做吃小点心。
吱琥不知道,他帮慕容涔的这一切过程,都被张良晟看在眼里,因为他一直分心关注着吱琥。
不过他放走慕容的目的,还是因为,已经有人告诉他,素敏郡主已经安全回府了。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留住吱琥,肯定是招揽慕容的突破口。
张良晟继续坐下,茗了一口香茶,任这群愚蠢的官兵尽情的捉拿通缉犯,感叹一声,这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