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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丽也是老师,她不教英语,她教语文。想到她请假来“洒净”,想到她先生即将从遥远的内蒙古调回这个城市,不知为什么,我突然的为他们高兴,看时间还不到九点半,便给她打电话。我说:“你在干嘛?”她说:“你猜猜。”我说:“他们到了吗?”她说:“还没有。我在拖地啊。”哦,她在拖地,刚才我已经很专心地为她把地拖过了,她还要再拖一遍。“我知道你已经拖过地了,很干净的,但我还想拖一遍。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了。”小丽的声音悠悠的,“老师,你懂了吗?”“我懂了。”我说,挂了电话。

我们一起熬夜

白天是我的夜晚。情况就是这样,我白天睡觉,为了就是夜里的生意。所以,夜晚就是我的白天,熬夜,就成为我日常的生活。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夜里精神很好不仅仅是白天睡了一天的觉,也不仅仅是在街头做生意——我和老婆在十字街的转盘边摆一个夜排档,生意并不算好,也不算坏,忙时少闲时多——我的精神好,多半原因,是我喜欢观看街头的景致。我是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人,这一点和我老婆差不多,比如街头走过一条流浪狗,我们会议论半天;比如有人在路边争吵,我们一定要听出个所以然来;比如马路边突然多了一个女疯子,过两天又突然不见了,我们会猜测,说不定被哪个流浪汉收养了;比如呼啸而过的警车,我们会琢磨着要去抓谁,并马上联想到自己身上的那点劣迹;比如突然而至的车祸;比如一个醉汉,一个残疾人,一个穿露脐装的红头发女孩等等。有时候我还会呆呆地想,发生这么多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发生天上掉下来一麻袋钞票的事呢?我估计我老婆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还估计,有着这种想法的人有一大堆。

还是闲话少说吧,还是说说我们这些熬夜的人吧。

我在街边搞夜排档,卖夜吃,苦点熬夜钱,接触的人,都是熬夜的人。我喜欢“熬夜”这个词或者短句,一个“熬”字,隐藏了多少酸甜苦辣,比彻夜未眠、夜不能寐什么的精准多了。

我的夜排挡,生意主要集中在三个时段,第一个时段是晚上六点到八点,来我排挡上吃饭的人,都是正常的晚餐,他们主要是打工一族或晚饭无着的单身汉,这批人还不能算是熬夜者;第二个时间段是午夜前后,就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这就沾点熬夜的边了,他们大部分是牌友或麻将迷,从他们的言谈里能听出来;第三个时间段是在凌晨三点到四点左右,也是我要重点介绍的。

话说在这个凌晨三点的黑夜里,街灯和往日的街灯一样,苍白而模糊,树和它们的影子,在夜里亦没有丝毫的变化,空气里有一些灰尘和露水的味道,当然,还有我排档上的油烟味或者酸臭味。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我向路东望去。我坐在客人们常坐的方凳上,用拳头支着下巴,胳膊放在长条桌上,向东,一条叫郁洲路的路口,我认真地望去。那里的灯光里,马上就要出现三个女孩了。我不知道她们是从郁洲宾馆的俱乐部还是从郁洲夜总会下班的。再往东一点,是一家更著名的踏库仔歌厅,也许她们是从那里的金色门厅里走出来的吧?谁知道呢?这条路上的歌厅、舞厅、桑拿房、夜总会太多了。不过,我认识她们,并不是在这些娱乐场所,而是在我的排档上的一次次吃饭的过程中。我还从她们互相的称呼里,知道了她们的名字(也许是绰号),那个最矮,也是最漂亮的,叫洋玉;留着长发,身条丰满,长腿长胳膊,喜欢穿短裙的,叫马丽;那个圆脸、圆眼、圆嘴、圆鼻子、圆屁股、圆胸脯,这么说吧,就是身上无处不圆、始终是笑嘻嘻的女孩叫汤元元。

她们出现了,在灰蒙蒙的路灯里,走过来了,依然是三个人,依然是软踏踏的、浑身无力而心满意足的样子。我看一眼时间,她们比平时晚来了五分钟。

我老婆拿眼睛蛰我一下。我知道,那是指示我干活的信号,同时,也是警告我少看两眼。我老婆曾经说过,让我别看多了扎进眼里拔不出来。我只好打起精神,站起来,把炒锅在煤气灶上放放好,从桶里挑出三碗面——每次都是这样,她们只吃炒面。

她们各有风致地坐下了。

“三碗炒面。”汤元元说。

“马上就好。”我大声应着。我知道,这次是汤元元付账,我已经摸透了她们的规律了,谁叫面,谁付款。

“每碗多放一块钱肉末,好不好?”汤元元又说。

我老婆边给她们摆台,边答应好,又跟我重复一句:“多放一块钱肉末。”

“牛肉的猪肉的?”我问。

“牛肉的猪肉的?”我老婆问。

“随便,”汤元元说,“我要猪肉的,另两碗,也是猪肉的。”

我听汤元元的话里,缺少些许滋润和水灵,便在操作时,偷眼看过去,发现她平时的笑消失了,脸色苍白而模糊,眼影灰暗,再看洋玉和马丽,她们也是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很疲劳的样子。洋玉挤了下眼(恕我直言,她挤眼的动作很丑,我都后悔看她这个动作了),拿胳膊碰一下马丽,说:“你他妈的,要不是挨到元元请,今天该你出血,你比我们多赚两根,是不是?”

马丽一笑,虽然无力,却很开心,一个哈欠过后,说:“是三根,我操,狗日的那么大方——不许你们跟我抢啊!”

洋玉不屑地哼一声,很干涩地说:“也就你当宝贝,不就是钱多吗,我还看不上眼哩。”

汤元元说:“还说,不是你磨蹭,我们就不会晚下班这么长时间了。”

马丽说:“多熬五分钟,还叫时间啊——我也是被缠得没办法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狗日的那么能缠,我都被缠死了,你们还笑!”

“好了好了,不说了,喂,老板,炒老一些。”汤元元说。

我应一声,把准备出锅的炒面又多抄几下,然后分装在三只碗里。

我老婆把炒面端过去的时候,我也该熄火了,可我面前站了一个人,我下意识地一看,是诗人。诗人也是来吃面的,不过他不应该这时候来,他应该在三个女孩吃完付账以后,才从那条黑洞洞的小巷晃过来。我已经掌握了诗人的规律,往日都是这样的。我跟他说过话。他也跟我说过话。他告诉过我,熬这么长时间的夜,都是在写诗。或者说,都是在读书。对于这样的人,我老婆很瞧不起。我也瞧不起,读书能读出钱来?写诗能写出钱来?不过,只要他来吃饭,就是爷,财神爷。他蓄着须,戴着大框眼镜,趿着拖鞋,穿一条大裤衩和一件花汗衫,把披肩的长发扎成一束,像帝王一样踱着步子,朗诵着刚刚竣工的一首诗,脸上洋溢着高贵的神情。每次都是这样,他走到我们排档前,带着冥思和苦想后的得意,优雅地跟我说,来一碗面。可是今天,不知道三个女孩晚来了五分钟还是因为诗人又早来了五分钟,总之,三个凯旋而来的小姐是不应该和诗人相遇的。但是,今天,他们注定是相遇了。我很快炒了一碗面,让诗人端走。诗人对我的排档突然出现三个美若天仙的女孩有些不适应,他略一犹豫,就在女孩的对面坐下了。诗人没有立即吃面。他假装拿醋和酱油,顺便多看看他对面的三个美女。诗人的情绪有些微妙的变化,只有我能看出来的那种内心的波澜。而三个美女,也似乎拘谨起来,不再说话,并且小心地吃面,完全没有她们工作时的大方,也许这才是她们的本质吧,谁知道呢?这都是她们晚来五分钟造成的。

既然轶序已经乱了,我想,那对老情侣,也应该骑着他们的三轮车过来了。

但是,仿佛从天而降似的,从某个角落里,风一样跑来三个追风少年。这可是我的新客人,凭我的记忆,他们是第一次在我的排挡吃饭。我突然的兴奋,觉得今天生意特别的好,定是一个好兆头。

三个少年坐下后,我的排挡突然有些人气了。一个尖下巴的很俊俏的男孩说,大叔,给我们做三碗面,牛肉的。

他们叫我大叔,我心里怦怦跳了几下,这不是说明我已经老了么,其实我才三十多岁。

我发现,少年叫我大叔的时候,汤元元对着碗偷笑了一下。

大叔就大叔吧,只要你们吃我面,叫我老爷爷都行。为了让他们对我的排挡留下好印象,我特意给他们多放了一点牛肉末。

三个少年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尖下巴的男孩身上背一只包,这只包让我眼熟,让我突然想起了往事。这是一只牌子叫枫树的造型奇特、质量上等的包,我也有一只,是我的初恋女友小婧在不久前送我的。小婧从北京偷偷回来看我,给我带来这只包,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送我一点什么。十年前,是她一定要跟我分手的,分手的时候,我们穷得连一只装衣服的箱包都没有,是我拿出仅有的一百多块钱,给她买了一只旅行箱。为此,她很感动。十年后,她在北京混好了,突然想起来看我,并给我带来这只包。我不知道小婧是什么意思。老实说,对这只包,我也没有太上心,只是撒了个谎,瞒过了老婆,随便地挂在了家里的衣架上,偶尔会瞥它一眼,也只是淡淡的。但是,在这种场合,看到同一种牌子的包,自然会想起小婧,自然会拿小婧和汤元元她们比较。我心里还是动了一下,为远在北京的小婧担起忧来。

三个少年吃得很快,他们没有像女孩子们和诗人吃饭那么矜持,他们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

我的思绪很快就回到了现实,因为我感觉到,那对老情侣,该来了。

是的,他们过来了,在路西边,海连路的路口,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蹬着三轮车,刚爬上桥坡,他幅度很大地歪扭着身子,很吃力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他挥洒的汗水。他就是我夜排档上的常客老吕,老吕是扫大街的,他负责清扫的大街就是有许多娱乐场所的郁洲路。他的三轮车上,有两把大扫帚,两个大粪箕,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女人年龄和老吕相仿,头上顶着一方红色方巾,是我们这儿乡下女人常顶的那种,主要功能是用来防尘,而顶在她的头上,突然多了一份韵致,也让她年轻了不少。女人我也叫得上名字,叫长霞,我是听老吕常常这么唤她的。当然,长霞也常唤他老吕。长霞和老吕干一样的活,也是扫大街的,她清扫的是南边的那条路,我们都叫老疙瘩路,这是五十年前的路名了,现在,这条路叫新富路,不过,城市的老居民,还是习惯叫老路名。

老吕的三轮车在我排档前还没有停稳,老吕就大声说,两碗面!

长霞也是没等车停稳,就矫健地从车上一跃而下,她迈着大脚,吧嗒吧嗒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乒乒乓乓地拿两只碟子,两双筷子,又给两只碟子里倒上辣椒酱和醋,招呼道:“老吕,过来坐!”

老吕说:“你坐,我停好车就坐。”

老吕和长霞的两碗面刚刚做好,估计老吕和长霞还没开始吃,一辆警车悄悄停在三轮车旁边了。

老吕紧张一下,忽地站起来。

长霞说:“吃你的吧,怕他个熊!”

老吕还是有些怕,他疑惑地坐下了。

倒是三个少年和三个女孩,照样一声不响地吃着面。

警车里钻出来三个警察,他们站在警车前,分别煞煞裤子,伸伸胳膊,掏掏耳眼。煞裤子的走到我跟前,问:“有什么好吃的?”

“只有炒面。”我抱歉地说。

伸胳膊对掏耳眼的说:“炒面就炒面,我女儿最喜欢吃了,我也尝一回。”

掏耳眼的继续掏耳眼,没答话。

煞裤子的说:“三碗。”

这三碗和三个少年的三碗一样,都是我们计划之外的。诗人,小姐们和老吕两人,是我的老主顾,三个少年已经让我惊喜了,而这三个警察,让我喜上加喜,他们从未在我的排档吃过面。这辆警车我倒是不陌生,老看到,可能是我们这一带的巡警,一个夜晚,要在大转盘绕好几圈。今天大约实在饿了,跑我这里吃碗面,也可能呢,是我们周围有什么情况吧。

三碗面很快好了,警察也坐下来开吃了。

我的餐桌上,第一次在凌晨三点十五分的时候,出现了满座的喜人局面。三个下班的小姐,三个追风少年,三个夜巡的警察,两个上班的清洁工人,一个潇洒的诗人,他们很拥挤地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我用同一种方法烹做的炒面,他们味口相同,就像一家人,他们味口相同,就像共同拥有一个胃。

第一个吃完面的,是女孩洋玉,她把包放到腿上,从包里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来一张,又拿出一面镜子,洋玉一边照镜子,一边用面巾纸擦拭着嘴唇。这时候,马丽也吃完了,她把洋玉的面巾纸拿过来,抽出来一张,递给了她对面的诗人。诗人吃惊地一愣神,旋即点点头,接过面巾纸,表示感谢,等他咽下一口面之后,又对马丽一笑,仿佛是追加一次感谢。诗人大约很少得到这样的关怀吧,对意外得到一张面巾纸而分外高兴。三个女孩中,最后一个吃完的是汤元元,她把碗轻轻一推,身体一甩,那只漂亮的小包就到她的胸前了,她从包里又拿出一只银灰色的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的新钞,递给了我老婆——我老婆在她甩包的时候,就适时地走上前去了。

我老婆见到钱,很献媚地一笑,一边找钱去了。

三个女孩离开的时候,是打的走的。诗人转头望了她们一眼,拿起那张面巾纸在脸上擦一下。警察也目送她们上了车。其时我老婆正在收老吕的钱。老吕掏了一张五块的,送给我老婆,又对长霞说:“你身上有没有一块钱?”长霞爽快地说:“有。”长霞在身上掏,她把两个口袋都掏过了,没有掏出钱来,嘀咕道:“奇怪呀,我零钱呢?”老吕说:“算了,找吧。”老吕又给了我老婆一张五块的。

我老婆找了四块钱硬币,老吕没有接,而是扬一下下巴,说:“给她。”

长霞就把四块钱硬币接过去,灌到口袋里了。长霞脸上漾起一圈妩媚的笑容。我想,她有理由高兴,不但一分钱没花吃了顿夜饭,还意外地得到了四块钱。

老吕从三轮车上扛起了一把大扫帚,向东边的郁洲路走去了。

长霞又骑着那辆三轮车,向南的老疙瘩路骑去。一会儿,隔着转盘中心的花园,东边和南边,几乎同时响起了扫地声。

三个少年也吃完了,是尖下巴付的账。

我看到,三个少年在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警察,盯着尖下巴的少年看。一定是尖下巴少年的那只包,引起了他的注意。莫非警察和我一样,也想起了往日的情人?

本来,按照时间顺序,第二批吃完的,应该是诗人。诗人今天太矜持了,炒面是一根一根数着吃的,那一根根面条,就像他的诗行一样金贵。这样,他就落到了第四批。诗人吃完面,摸摸口袋,又在大裤衩上拍拍,露出惊愕的、遗憾的神态。诗人说:“不好了,一高兴,忘了带钱了。”

一个警察抬起头来。

我老婆赶快说:“没事,没事,都是熟人,明天一起算。”

诗人说:“那不好意思啊,我明天一起带来。”诗人手里捏着马丽给他的面巾纸,也走了。

最后离开的,是三个警察。

这时候,天已经有亮的感觉了,我准备收摊。

我一边收摊一边想,我们都是熬夜的人,诗人回家干什么呢?他熬了一夜,写了一首没人知道的诗,他这首诗,也许在几十年几百年以后,会被人朗诵,会被某个国家选进课本,就像历史上的李白、杜甫那样出名,也许呢,没有人再提起他——不管怎样,他肯定要在白天好好补一觉的。而那三个小姐在睡觉前,肯定会和我老婆一样,先数一数夜里赚了多少钱。至于老吕、长霞,还有巡夜的警察以及三个职业不明的少年,他们都很辛苦,他们白天也是要休息的。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不论你们熬了什么样的夜,只要熬了夜,白天就得把缺的觉补回来。他们共同的状态和我一样,就是,补觉,就像他们饿了肚子,共同坐在我的桌子上吃炒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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