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临了,又突然回过头来,刚好看到慕容清扬本是深情凝望着我,现在却急于躲闪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暗暗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清扬,不管你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在我心里,你不是王爷,我也不会那么叫你。在我心里,你是永远的清扬,那个让我牵挂让我心疼地清扬。如果,来生有缘,我们……”我没又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就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努力地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道,“还有,云飞,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倘若慕容靖轩他日对你痛下杀手,我和云飞,绝不会坐视不管。”
然后,在慕容清扬微微颤抖的身影之后,头也不回,哭着跑开。
慕容清扬默默地凝望着我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青青,如果有来生,我也希望可以再遇到你。遇见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最快乐的事情。别怪我狠心,因为我注定,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爱你,保护你。青青,姐姐,我……爱你……”
只可惜,这些话,我再也听不到。
从御花园回来,我已经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不希望独孤云飞看到我伤心地神情,已经伤害了一个,断不能再伤害一个。
独孤云飞看着我走过来,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好多。原来,在我离开的一会儿时间里,他一直都在为我担心。心里没有来得一股暖意,遂缓着步子,朝他走过去。
“我回来了。”我说。
独孤云飞只是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嗯,回来就好。”
许久,他又问:“他怎么样了?”
“他……”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希望过几天,他可以好起来。”
“有时间,多去陪陪他吧。”独孤云飞声音虽极淡然,但是不难听出,是极其真诚的。
“嗯,好。”我点头应着,心里暖暖的,为了身边这个男人的理解和包容。
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我,遂连忙回过头去,却只看道一片的白。难道,是我产生错觉了?
就在这时,忽然间又有一道略带着慌张和控诉的声音响起来:“皇上啊,您死得好冤啊!是谁这么大胆,敢谋杀您哪!”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大骇。
慕容瑾,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所杀?
那人,又是谁?
在场跪着的人,脑袋顿时埋得更低了。枪打出头鸟,在这样的敏感时刻,还是明哲保身得好。那些本来正哭得起劲儿的妃嫔们,此刻也都止住了哭声,一个个花容失色,不可置信地望着龙塌之上的慕容瑾。
丈夫没了,她们的天也就塌了。一国之君没了,那么凤凰城的天,是不是也要风云变色?
这时,那个挑起这无端恐慌的罪魁祸首,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竟然,是胡太医。他一脸泪痕,略显沧桑的脸上显示出他此刻的沉痛。他颤颤巍巍地站到众人面前,却不再开口。
只是,为什么,那身影,总给我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慕容靖轩阴沉着脸,一步迈到胡太医的跟前,恶狠狠地钳制住他的脖子,声音冰冷到极点。“胡太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本太子要了你的脑袋。”
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慕容靖轩。向来喜欢着黑色衣裳的他,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今日这件袍子明显简朴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华丽,却威严不减丝毫。此时的他,一只手狠狠钳制住胡太医的脖子,似乎很不能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胡太医却毫无惧色,挣扎着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虽然因为脖子被钳制住,小声断断续续的,但是,依旧可以很容易就听出来这其中的悲凉。
“为何发笑?”慕容靖轩的手,掐得更紧了。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使得在场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司徒皇后款步走过来,绕着慕容靖轩和胡太医走了一圈,垂眸之间,眼珠子转了几转。末了,她清冷而暗含威严的声音响起来:“轩儿,还不赶紧放了胡太医,你这样掐着他,让他如何把你父皇的死因说得清楚?”
慕容靖轩眼睛瞥了自己的母后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一副了然的模样。掐着胡太医的手,随即松了开来。胡太医一旦得到了自由,就忍不住地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胡太医咳得悲凉。
慕容靖轩依旧冷着脸,“还不快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胡太医别有深意地望了慕容靖轩一眼,嘴角微微扯起一丝不为人觉察的笑。他从衣袖中,缓缓地取出一样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根发丝一般尖细的金针。那根金针大概有十厘米长,又细又尖,让人看了不由得就是一阵轻微的战栗。
“倘若这根金针,被人抹上了剧毒,又插入头上,那么……”胡太医举着那根金针,在众人面前走了一遭,所经之处,人人退缩,唯恐给自己惹上麻烦。最后,他将脸转向慕容靖轩,“太子殿下,您说,若不仔细查看,又有谁会知道皇上其实是被人杀害的呢?”
慕容靖轩眉毛微扬,从胡太医手中接过金针,倒是没多么惊讶了。“那你可知,这金针出自何人之手?”
“这……”胡太医微一低头,似有难言之隐。
正在这时,慕容清扬从御花园回来了。看到这里的情势,也不多问,径直走到慕容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