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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宫伤殇

有了神医的跟随,齐之谦才算放下了心思。一路上,神医为琴儿施针活血,疏通手部的血液经脉。齐之谦本想顺便带着琴儿游玩,可是为了能尽快的医治好琴儿的伤,齐之谦和琴儿商量之后决定先回燕国王宫。琴儿也想快些治好自己的手,但更担心的是燕国现在的处境。以目前的状况,还是齐之谦快些回国。

一路急行,到达燕国也已是半月之后。燕国的外围是辽阔的草原,一条大江就是国界。由于气候寒冷,每年这条河都会封冻四个月。河水封冻的时候就是燕国士兵们最为艰辛的时候。河水封冻,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沿河而过。为了喂饱自己的牛羊,这片草地断然不能让敌人夺取。所以虽然辛苦,却也甘之如饴。他们保卫的是自己的国家,更是自己的家。

之前燕国攻下了凤堰的两座城池,如今与凤堰的交界处则省去了不少力气。

而与珉琉的边境也比较好解决。一般情况下珉琉不会选择在冬天进攻。珉琉的大部分士兵都习惯湿热的气候,若是一下子到了燕国,难免会因为天气寒冷而导致士兵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天生畏寒的体制,即使是穿再厚的衣服也抵御不住严冬的冷冽。

珉琉的统治者深知此点,也未曾在冬日攻打过。可是每年有都会派士兵扰境,趁机试探燕国的虚实。若是防守若,就趁机弄点好处。

“琴儿,喜欢吗?”

齐之谦强硬的拦着琴儿的肩,笑的明明很欠扁却仍然谁那么高雅。威严的气势不觉间外露。

“嗯。”挣脱不掉肩上的手臂,琴儿只好点头说是。这一路上类似这样的事儿不知有多少次了,只是那些个齐之谦的侍卫和神医都站在齐之谦的阵营里。无不是要求自己顺了齐之谦的意嫁给他。他们都不在乎,可是自己已非当初离国的那个小丫头,怎么能把一个破碎的自己再给之谦?

若是他需要自己,那么她就陪在他身边,但是不会嫁给他。

可齐之谦不是这样想的。这半个月来自己踏步向前,琴儿退一步,他就进一步。等哪天琴儿没有退路了,自己就把她娶进门儿。

若是不小心让她龟缩进自己的龟壳儿里了,自己就把她揪出来,揪不出来就引诱出来。希望不是第二种情况啊。心里为自己祈祷,面上却不露声色,若是让琴儿看出他的预谋,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只要人在身边,一切后续问题都好解决。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揽着琴儿就往念琴阁走去。这是早就准备好的。知道琴儿不可能一进宫就和自己住在一起。其实自己也打过这样的如意算盘,例如没有找到神医前想着和琴儿一路游玩儿,顺便培养感情。谁知能治好琴儿的手的良药居然在自己的家里。无奈,只好先回来,因此这事先就准备好的王宫也派上了用场。

“王?您终于舍得回来了?”

刚一脚踏进念琴殿就听到了某人的抱怨声连连。齐之谦自动选择忽略,可是某人像是怕他听不见似的,跑到齐之谦面前开始诉苦。

“王,皇上?您知不知道我有多苦?又主内又主外的,天天累的爬不起身啊。”

“哦?是吗?”齐之谦故作差异的问。

“当然了,我能和您说假话?王上明察秋毫啊。”

“我看你精神好的很,并无疲惫之象,文昱,依我看,你还能接下更多的活儿。”

眼前这个一身白衣,唉声怨气,抱怨连连的不是别人,真是齐之谦的兄弟,燕国的丞相齐文昱。

他每天一有时间就会来这念琴殿里候着,燕国皇宫谁不知道此次王上出宫去干什么了?所以回来的第一步肯定是落脚在念琴殿。

他齐文昱在这里盼星星盼月亮的,如今所盼之人终于出现,自己怎么也没觉得该解脱,反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看看齐之谦,红光满面,佳人在怀,其余的没什么不同了,可是就是让自己感觉毛骨悚然。

“我腰酸啊,我背痛啊……”

“我听不见。”

齐之谦浅笑着从齐文昱身侧走过,一眼都不多看一下儿。倒是琴儿不放心的回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却看齐文昱俊脸涨的通红,两只鼻孔似有白气冒出。双手叉腰,喘着气。

“齐之谦,我不干了。”

气愤的跺脚,齐丞相白袍飞扬,气冲冲离场。

“之谦,齐丞相生气了,你还是去看看吧!”

琴儿不熟悉两人间相处模式,但看齐丞相气成那个样子,着实觉得之谦做的不对。据她所知,齐丞相乃是三国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在燕国,更是齐之谦不可失去的助手。与齐之谦年纪相仿,能力相当。流传两人不相上下。只是因为是老皇帝的养子,才使燕国的皇位之争避免发生。其实琴儿不这么看,血统只是一部分,若是本人真有篡位夺权之心,不说是老皇帝的养子,哪怕是一个将军,也会带兵谋反。唯一的解释只能说齐文昱并无为帝君之心。

“没事,明天就气消了。”齐之谦淡淡一笑,文昱的脾气他最清楚。刚刚的生气只是吓一吓自己而已,若是自己真的信了,才是上了他的当。

果然第二天,齐文昱恢复了儒雅,除了眼中可以表现出来的怨怼。

“琴儿姑娘,看见我王陛下了吗?”

齐文昱看上去是恰巧碰到琴儿,就上前一问,可是此处虽然离皇上的正殿最近,若是恰巧碰上也未免过于巧合。

“丞相应该比我清楚,不知齐丞相来此所为何事?”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儿?”齐文昱摸了摸鼻子,谎话被拆穿,有写不好意思。

“丞相有话不妨直说。”琴儿也不想和齐文昱绕弯子,齐文昱的精明有目共睹,和他绕弯子就是自讨苦吃,还不如直言直语来的痛快。

“那个,其实,我……嗯……”

“丞相有话不妨直说。”

“嗯……那个……”

齐文昱犹犹豫豫,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天齐文昱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奇妙的走,搞的琴儿也是满腹的疑问。不过好在这些日子里的经历都放在了自己的这双手上,也就分不出心神来去思考齐文昱到底在搞什么。

在燕国皇宫的日子可以说是自由的,没有嫔妃,没有争斗,每天跟着神医学些草药知识,偶尔跟着神医出城采药,一去就是几天。齐之谦忙于国事,琴儿也乐得自在。说起来,她怕和齐之谦接触过多。情不自禁……

燕国其乐融融,而珉琉的王宫却是死气沉沉。不知因何原因,王后洛文被囚禁了,说是与侍卫通奸。这只是谣传,更多的人则说王后和珉琉的王爷之间有奸情。无论是何原因,都令人不齿。还有人说是因为王后害死了琴妃。琴妃虽然是罪妃,但现在想想谁知道当初是不是有人特意陷害?琴妃因丢了孩子而想不开,现在人不见了,八成是死了。

御书房内,秦貉沉默的看着奏折,看进去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琴儿的消息,实在是心焦。而且琴儿消失的没有任何预兆,宫里也没发现有人进入,更何况,宫里的密道他也查过,绝无可能。瑶琴殿更是没有一条密道。

琴儿在失踪之前见过的人只有凤堰王子狄陌。然埋伏在狄陌身边的眼线却告诉自己一无所获。琴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眨眼间就不见了。

自己派出的人马无不是无功而返,找不到人,心里始终不踏实。但一想到琴儿对自己的憎恨,又不由得懊恼。或许是自己用错了方法。如果没有无意中造成清水的死亡,如果不是沉默的放任对望月动用私刑,也不会导致望月的死亡。虽知她对望月还没有那种至深至爱的情,可是自己就是抑制不住。或许是在嫉妒,望月陪在她身边多年,只有死了,才能拔去在她心中的地位。然而恰恰相反。死的人是解脱,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和一个死去的人争,是最没有胜算的。而琴儿的离去,最好的证明了自己的错误。

书桌前是洛丞相,已经在御书房呆了一天了。不用开口秦貉也知道洛丞相想说什么。只是秦貉当没看见。一是洛文陷害琴儿,导致自己一时糊涂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再是自己本就欲除洛家这可大树,又怎么再会给他们机会?

趁此机会,将洛家连根拔起也未尝不好。嚣张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解决这个肿瘤了。

而洛丞相,沉吟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为女儿求情却又怕适得其反。自己也是在时候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虽然在宫斗里这是经常上演的戏码,但对方是琴妃就另当别论了。争宠可以,但是重伤皇帝的心头肉儿,那就得掂量掂量。其实洛文完全没必要和琴妃争,就是琴妃生了儿子,将来也不会是珉琉的继承人,就是皇帝想要立琴妃的儿子为太子,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可惜文儿沉不住气。

沉不住气也就算了,那也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偏偏被皇帝查出来了。现在后位岌岌可危,就连洛家,恐怕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当初本以为送文儿进攻时最保险的,因为文儿自小做事就有分寸。谁知一进宫,就变了个人,成日里就知道皇帝皇帝,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悲的是她把皇帝当成自己的丈夫,皇帝却没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可是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就是做错了事儿,也还是自己的女儿。就那么放任不管,怎么狠得下心。

“皇上!老臣……”

“若是为了皇后求情,那丞相大可不必开口,若是想为朕分忧,丞相回府,就是给朕最大的帮助。”

话刚出口,就被秦貉堵了回来,洛丞相心知现在是没有希望了,一甩袖子,就出了书房。不是他作为两朝元老对皇上不敬,而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自任丞相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过是个黄毛小孩儿,今日却是如此的不顾他的颜面,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

洛丞相出了御书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府,而是去看了皇后,也就是自己的女儿。一进宫苑,就是满眼凄清。平日里巴结皇后的奴才如今都跑的不见影了,其余的是被迫留在这里干活的,唯一剩下的尽心服饰的就是皇后从丞相府带出来的丫头了。

谁想昔日的荣耀只是一时之风,谁想会这么快就落得如此惨淡。

“爹爹,您怎么来了?皇上不是不允许任何人来的吗?难道皇上……”洛文早已不复往日,如今的洛皇后只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心转意的做错事的女人。她满怀希望的以为皇帝会回心转意,可惜有些事情往往和预料的不一样,尤其是这座皇宫,希望越高失望就越大。

“文儿。不要对皇帝再报有希望了,相信总有一天爹会救你出去的。”

“爹,我是真的错了,是吗?”不仅没有挽回自己的爱人,还害了自己的家族。明明知道要步步为营,明明知道那个女人不能轻易碰触,还是忍不住。女人的嫉妒心是疯狂的,可以让自己不顾一切。曾经还嘲笑那些疯狂的女人,哪想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个。

“文儿。错与不错,都没有意义了,如今我们要想的是怎么才能维护我们的家族利益。”

“爹,是女儿不对。其实女儿还不如琴妃。我看的出她对皇上也是有情的,但是她的世界很宽,除了皇帝还可以有很多人。”

“你也可以的。你还有父亲。”

老丞相的一句话顿时令洛文泪流满面。父亲依旧是父亲,而丈夫却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丈夫。他娶她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自己的权势。皇帝学习的就是如何掌控权利,若不是真的痛了。秦貉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处置她。她只是一个可笑的工具,自演着自己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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