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靠着车臂,现下里不知有没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索性就忍耐住对外的好奇心。而齐之谦认真的看着他的书,除了偶尔不知为何会勾唇坏笑。
从旁抽出一本书,看了几眼就心烦意乱的放下了。也不知是为何,就是定不下心神。腿上那颗大脑袋一动不动,却是能影响到她的心神。
而始作俑者,却淡定的看着书。
靠造车栏上闭目养神,能感受到清爽的风自车窗吹进,耳边的吵闹声渐渐远去。脑中一片空灵,最后沉沉的睡去。
“琴儿,醒醒了。”
“嗯?”
耳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琴儿睁眼,却发现整个人都被齐之谦抱在怀里,想起身离开,齐之谦却收紧了双臂,埋首于她的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顿时引起了琴儿的恐慌。
“之谦,不要这样。”
“琴儿,你在怕什么?”
“我……”
琴儿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在怕什么。或许根本就不是怕,而是压抑着自己。
“琴儿,呵呵!”
齐之谦埋首在琴儿颈间浅浅的笑出声,琴儿不明所以,却不可抑制的红了脸庞。
“你。”琴儿不自在的推了推齐之谦,如同上一次,越推,他的手臂收的越紧,琴儿只好作罢。却也无可奈何。只要自己不想着要推开他,他的手臂就会松落的环在自己身侧,反而自己若是试图推开他,则会越收越紧。
“这是到哪里了?”
听不到车外的喧嚣声,琴儿有些诧异。外面的天还亮着,至于声音则是只有鸟的清脆鸣叫。
“已经出了珉琉的大都了。”
“出了大都?”
相比于齐之谦的淡然,琴儿却是一惊。本以为他们早就远离了大都,没想着刚刚才出了大都。是该说眼前的男人过于自信,还是运筹帷幄,胆识过人?
或许都有。
“琴儿,你想去哪里玩儿?”
“玩?”
“对啊!想去哪里?我们趁此机会去看看。”齐之谦悠哉的说着。
“你不急着回燕国?”
琴儿好奇宝宝似的看着齐之谦,现下里正是局势紧张的时候,抓住此次机会,可能给燕国带来极大的利益。可是看齐之谦却是一点儿也不急,难道他不想?不可能,作为君王都会尽可能的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当然想啊!”齐之谦郁郁的说,随即却又补上一句,“早些回去就可以早点儿把你娶进门儿。”
“你!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琴儿羞赧,想转身不理会他,齐之谦却快速的抓住她的手。
“我也没开玩笑啊!”
“若是不急着回去,就四处看看吧!”
琴儿避开话题,淡淡的说。就当他的是玩笑话,听过就算了,时间久了就不会心潮澎湃。而他,时间久了,也就淡了那份心思。
马车平稳的行驶,不急不慢,到了傍晚,才看到前方的城镇。走了一天,虽是在车中,也难免疲惫,马车在一家普通的客栈前停住,老板见有客人来,立刻上前热情的招呼。
老板胖胖的身子,却魁梧的很。笑眯眯的眼睛满是欣喜。
齐之谦先蹦下了马车,琴儿刚探出头就被拦腰抱了起来。一手揽着她的腰际,另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处,就这么直接抱进了客栈。
客栈不大,却让琴儿感觉这几十步的距离甚长。她分明看见了跟在身后的侍卫们调笑的眼和客栈的客人们强烈的注视。有姑娘羡慕的目光,也有嫉妒的利剑直射而来。
暗中推了推齐之谦的胸膛,第一次像个小女子似的掐了齐之谦。然却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畏手畏脚的样子反而引来了齐之谦的哂笑。
这一笑,琴儿又不争气的红了脸。
“齐之谦,你讨厌。”
“嗯。”
大踏步的进了客房,齐之谦在琴儿的脸颊上吻了一记才放琴儿下来。
琴儿本以为他会离开,哪想他大大方方的坐下来。
“你——”
刚要说什么,就听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琴儿去开了门,几个人正抬着热水桶站在门口,琴儿下意识的让出路来,小二哥满面笑意的让把水桶放在内室的屏风后,然后又笑呵呵的退了出去。
屏风后的浴桶还散着热气,蒸腾的热气蒸红了脸庞。
“那个……我要沐浴,你……”
指了指屏风又看了看门,齐之谦岂不知她的意思,却好似不明白。
“怎么了?”
“你出去!”
心下明了他是故意的,琴儿羞愤的说。同时也在心里把齐之谦骂上了好几遍。之前两人一直是书信交流,也没发现他这么恶劣,此次见面,才知道他也是霸道的,只是他的霸道恰到好处,不会给人以窒息的感觉,也不会有被禁锢的感觉。
他霸道的前提是尊重,有时候也会赖皮使些小性子。却让人怪不起来。
“我就在这里,你洗就好,我保证不偷看。”
齐之谦一副君子坦荡荡,言出必行的样子,琴儿气的跺脚。无奈,只好走进屏风。
有屏风遮挡着,想齐之谦也不会太过分。虽然这几****的很多动作都很亲昵,但是她就是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事。
大胆的脱了衣服沐浴,整个身子浸在热水中,浑身的疲惫顿时去了一半。
放下挽着的发丝,接触到水面,发丝散开,随着水波左右摇摆。
一刻钟后,琴儿方才出来。湿润的发丝还渗着水滴,一边擦拭一边抬眼扫射。果然,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不觉中露出一个微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总归是想笑。
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那抹笑,不由得失了神,自己是多久了,都没这么笑过了。那些个欢声笑语,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
正在走神之际,门开了。齐之谦散着一头湿法,衣领随意的扣着,整个人看上去不同于刚刚的儒雅,反而是慵懒妖孽的气质迸发,像个夜晚的妖精。
看着镜中的他渐渐逼近,琴儿又不争气的绷起了神经。
“琴儿,该用膳了。”
齐之谦话音刚落,就听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客官,您要的饭菜。”
“放那吧!”
“哎!好嘞!客官您慢用。”
小二哥放下饭菜,恭敬地退出了房门。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多心,总觉得这家店里的小二以及掌柜对齐之谦不是一般的尊敬。
“多吃些,瞧你瘦的。”
看着碗里的菜,琴儿有些犯难。她最不喜的就是芹菜和辣椒,可是这人偏偏就加这两样。不动声色的将菜剔向一侧,琴儿小嘴的啃着白米饭。
“琴儿,不能挑食。”
又加了些肉给琴儿放在碗中,齐之谦严肃的说,温润的嗓音染上不可违抗的命令色彩。
“……”
难为情的吃了口芹菜,忽然发现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一餐饭,虽然吃了不少自己不喜的东西,却也填饱了肚子。
烛光燃起,天色已黑了。齐之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之谦,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好!”
齐之谦应声便起身,琴儿不由得松了口气。然下一秒就又开始头疼。齐之谦根本就没有走出这间屋子,而是就近占了她的床。
“之谦!”
琴儿的声音里染了几分薄怒,齐之谦听话的离开这张床,出其不意的抱起了琴儿。
“啊——”琴儿一声惊呼,已经躺在了床上,齐之谦快速的拽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紧紧的抱着琴儿入睡。
仰头看着床帐,无语问苍天,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睛都开始发酸了。听到耳畔想起的均匀的呼吸声,才泄气的闭上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太开眼帘,入眼的已经不是昨日的屋顶。花蓝色的顶子,平稳却难免颠簸的车子。没想到一醒来就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醒了?”
“嗯!”
懊恼的起身,心下暗骂齐之谦不叫醒她。现在估计是想说也解释不清了。齐之谦亲自抱着自己出了客栈,估计那些人都看得见。若说怎么知道是齐之谦抱着她出去,其实想都不用想,单看他这几日的表现就知道。做事不拘泥于礼法,全凭个人的喜好。
只要认定了这是自己要做的,就会去做。别人的眼光,他不会在乎。
“喝口水吧!”
齐之谦递上水壶,拧开了盖子才给琴儿,琴儿接过,先漱口,才喝了点儿。
在她喝水的空档,齐之谦已经从食盒里拿出了点心,还有早餐,甚至还备了一碗粥。琴儿抱着粥碗,感受着剩下的余温,心里暖暖的,眼睛的都不由得湿润了。
多久了,都没人这么细心的照料她了。自从望月被抓,清水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心细。其实她的胃口不是很好,只是痛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忍着不说,因此除了望月和清水几乎没人知道。
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糯糯的小米粥,清香可口,居然令她湿润了眼。
“琴儿,快些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之谦看到了那双湿润的眼却是不动声色。此时多说无益,只是徒增伤心烦恼。琴儿一口一口慢慢的吃,无论是包子还是粥,都比昨天美味,似乎是加了特殊的香料。
“之谦,老板是在饭里加了什么料?怎么这么好吃?”
“有吗?”齐之谦趁着琴儿愣神的时候吃了琴儿刚刚舀好的粥,夸张的嚼啊嚼,甚至听到了牙齿相撞的声音。
“哪有这么夸张,吃粥用得着嚼吗?”刚刚的抑郁被齐之谦这么一闹顿时烟消云散,快速的解决早餐,以免他又做出什么举动。马车今日比昨日的速度快了不少,加之自己还未醒之际就被齐之谦带着上路,琴儿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什么事发生了。
“之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只是寻到了神医,就在晋城外的茂隔山上。”
“神医?”拒琴儿所知并没有此人的存在,这是从何处出来的人?
“神医是鬼医的师兄,医术较之于鬼医还要高上一筹,只是行医不喜留名,为人低调,故很少为人知晓。”
“真的?”琴儿闻言,虽说知道齐之谦不可能骗她,但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治好自己的手是自己最大的愿望,多年来的习惯致使她只有在握着琴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秦貉和洛文却是掐住了自己的死穴。天生的体质导致她不易学武,若是强行习之,必然会走火入魔。因而除了轻功,也只有琴了。秦貉不晓得自己会轻功,且可称得上是当世一绝。若不是洛文和望月,他 岂能困的住她?若不是流产之后自己的身子一直虚弱不堪,她也不会在皇宫里等下数月,却恰巧碰到了之谦。
“真的。”齐之谦握住琴儿的双手认真的说。他知道这双手对于琴儿的重要性,若是失去了,就等于把生命交给命运,面对敌人,毫无反驳的力量。
“嗯。”琴儿应声,却还是难掩心中的喜悦。此时此刻,才觉生活中透出了一丝光亮。
由此处距茂隔山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齐之谦命侍卫们连夜赶路。待到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在河边歇息了一会儿。两个人去打野味,其余的人则是喂马、拾柴。
那两人速度也快,就在几人准备好柴火,架起了火时,已经打了十多只兔子还有几只山鸡。琴儿不由惊叹,这燕国的骑兵真是神速。
野味扔在地上,众人开始忙活。原本给琴儿安排的任务就是坐着等吃,但看齐之谦都加入了阵营,琴儿也就跟着大家一起收拾。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