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正牌找上门了
是不是人生,都该有这样的结局?
郭文辉颤着手,打电话告诉了麦子这个消息。
他突然好想哭,痛快的放声大哭,他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抬不起头来。
文辉爸坐在副驾驶位上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学着他的样子趴到前面,从手臂下偷偷的看他文辉妈知道结果后自然少不了大哭一场,她用力的拍着自己面前的桌面:“作孽呀作孽嫁给你一辈子了,老了老了,你竟然不认识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麦子听到消息后匆匆敢了回来,这会儿,也站在文辉妈身旁跟着落泪。
她没有花花肠子,她只希望两老人好好的,穿暧了吃好了睡饱了。其他的,真不重要。
文辉妈哭着哭着把矛头指向了麦子:“都是因为你赵小麦,我几天不在家,你就没好好照顾文辉他爸,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儿的。你你是不是称我不在的时候,虐待他?”
麦子摸着泪:“我没有,妈。”
“还说没有!”
“妈。”郭文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接嘴,“麦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我爸他是。”
正想说出事情的始末,看到麦子焦急的给他使眼色不让说,他顿了顿:“我爸他兴许是担心你,所以就成这样了。这不要是你昨天不回来,我们都还没发觉会这么严重,连你都不认识了。”
文辉妈叹了口气,低下头,用力闭了下眼睛,这才软软的道:“文辉,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回一趟,看看该怎么办?”
“妈这个不用问我姐,过两天星期六了,我就带爸去市里的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我姐她工作忙,还是别打扰她了。”
“也只能这样了。”文辉妈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再看看沙发上又呼呼睡着了的文辉爸,无奈的长叹了口气。但是还是看麦子不顺眼,总觉得老爷子的病就和她一关,所以一双眼睛恨恨的只往麦子身上扫。
麦子连忙找借口说去拿毯子给文辉爸,进了卧室里。
刚拿起毯子想出去,却听到郭文辉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嘟的响了一声。
麦子连忙道:“文辉,你电话响,有信息。”
“哦,你帮我看看,会不会是上班处有什么事儿。”郭文辉的声音远远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麦子拿起来,打开信息一看,苍色瞬间苍白,只见上面的内容是:“你妻子对你不忠,难道你没有查觉吗?”
是谁发的?她看了看电话号码,有点熟悉,连忙拿出自己的电话跟着一对,没想到,竟然是金娟的号码。
郭文辉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走了近来,麦子慌忙删掉信息。
“谁发的?”刚删完郭文辉已经探进头来问。
“哦,没什么,是新闻而已,我删了。”麦子僵硬的笑了笑,把电话递给他。
“是吗?”郭文辉也没多想,接过电话后又拿了麦子手里的毯子出去了。
麦子呆呆的站在卧室里,思绪混乱得把脑子里绞成了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金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害自己,是为了鲁良?是随了她去告诉文辉吗?
麦子苦笑了一下,伪心的事,真的做不得,既是做了,自然就会有人知道的。
她拿起电话打给金娟,打过去后,响了两声,被对方挂了。
麦子再次苦笑,这什么世界,到处到是伪心的人想了想又打给八离离。空号?怎么回事儿,八离离还不至于啊,昨天见面也没说要消这号啊?
郁闷和焦虑像只网似的,裹得麦子透不过气来。她坐到床上,看着窗外多云的天空,无助且恐惧不已。
正在这时郭文辉又走了进来,到她跟前蹲下身看着她:“别生气,妈那是随口说说,她也是担心爸的病,才会一时说过了头。”
麦子心虚极了,连忙笑了笑说:“没事儿,我不是和她计较,我只是只是有些累。”
“那好吧,你休息一会儿,今天的饭我来做,吃饭时候叫你。”郭文辉说。
麦子听话的点点头,躺到了床上。可是她没有闭上眼睛,她听着郭文辉轻轻关上门的声音,眼角里突然划落出一滴泪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上想自杀的人,本来闭着眼往前一步,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了,可是为何在这紧要关头,却又对身后的景致产生了依恋?
胡思乱想的想着,麦子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许多的梦,记不清楚到底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害怕,无助。
郭文辉来叫醒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已后的事情了。她走出去,自然便看到了文辉妈一脸的不高兴,大有点让她儿子受苦了的意思。
麦子也不说话,去厨房拿了碗筷,又去叫了文辉爸起来吃饭。
老爷子坐起来,呼啦啦就往饭桌前走,拿起碗筷就吃,也不多看文辉妈一眼。文辉妈想往他碗里夹菜,他也不让,总是把碗藏到一边。
“老了老了,病了的时候,给你夹个菜你都闲,真的就一点也不认得我了吗?”文辉妈长长的叹了一声,把手中的碗筷放回了桌子上:“我不吃了,没味口。”
郭文辉连忙说:“妈,你别跟爷一般见识,他或许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怎么会不认得你呢?吃点,不吃你一会吃了药胃不舒服,好不好。”说完了端起桌上的碗哄小孩似的递上前去。
文辉妈想了想,接过了碗,一脸沮丧的看向文辉爸。
文辉爸却继续吃,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晚上,麦子半夜起来上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文辉爸妈房里的灯亮着,以为是文辉妈想起来上厕所,便走过去想帮忙。走到房门口,却听到文辉妈细微的哭诉声。
“你这个死老头子,娶我那会儿你不是说,等老了后,你还要照顾我的吗?这下可好,你竟然不认得我了。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这个世界上,你可以不认得任何人,但你不能不认得我,知道吗?不是说好了吗,就算到了阴间也要在一起的,现在你就不认识我了,到时候,我上那儿找你去?呜呜苦了大辈子,老了老了,我落下什么好,连你都不认得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麦子一不小心踩到了涛无意中落到地上的玩具车,啪的响了一声。
文辉妈连忙收起哭声,拿出平时一惯的强势态度问道:“谁在外面啊?”
麦子连忙说:“哦,妈,我看到你房间的灯亮着,所以过来问问你是不是要去厕所。”
“我不去。这大半夜的,你也别操这份心了。”
“那我回去睡了啊,妈你要是有事叫我一声儿。”麦子听出老太太语气阴阳怪气的,暗想自己真不该偷听,连忙去了下卫生间就回了房。
隔壁的郭文辉听到动静起来了,看到麦子回了房,也跟了进去问道:“怎么回事,妈要上厕所吗?”
麦子做着沉恩的样子,摇了下头:“文辉妈刚刚在她房里哭,因为爸爸的病,她心情很不好,你改天得找她聊聊,开导开导她。”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
“不行,你现在去了,妈便以为我偷听了。我刚才只是去问她要不要上卫生间,所以无意中才听到的。”
郭文辉想了想:“那我改天再跟她聊好了。”
两天后,郭文辉带上老爷子去市里看病。
医生做了仔细的检查,说康复是有望的,只是老爷子有心结,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结打开了,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关于心结是什么,郭文辉自然明白,但是到那儿去找郭文琼呢?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回家后把这事儿和麦子说了,两个人偷偷的也不敢告诉文辉妈。
只能由郭文辉私下里去开导开导老爷子,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能不能听得懂,但郭文辉还是不放弃,总在老太太不在场的时候,尽量的说些以前的事情,或者是说些曾经发生过的开心的事儿。
就这样,日子悄悄滑过了十几天,文辉妈已经能自己上厕所了,文辉爸虽然还是很少说话,但是睡觉的时间渐渐感少了。
麦子开始去开店,该做饭的时候回家一趟,儿子涛依然在妈妈家,她每天回去看一次。
按理来说,这样的日子平淡却踏实,可麦子不是,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谁能够保证,金娟不会再发信息给郭文辉呢?
八离离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又不想去烦美云。麦子所有的焦虑独自吞噬在肚子里,默默的忍受着那种思维上的折磨。
几乎每一天,她都会仔细的观察郭文辉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夜里她才能睡得踏实。
这天,店里来了两个客人。
准确的说是两位美女,个子高挑,一个美得明目张胆,一个美得虚弱隐晦。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看人的眼神,高傲且漫不经心。她看过来,你不会觉得她是看向自己,你会觉得她是看向自己身后的东西,而同时,顺带看你一眼而已。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小店里转了一圈后,临走前,虚弱的那位的眼神扫过麦子的脸时,顿了顿,瞬间,脸色便一片苍白的急步走了出去。
另一个美人不明所以,说道:“怎么回事?”说着也跟了出去。
是啊,怎么回事?麦子也郁闷极了,怎么那人看到自己的时候像见了鬼似的,不会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吧。她连忙走到镜子前去看了看。没有呀,还跟平时一样,清清淡淡一张脸。
也许认错人了,她安慰自己。
晚上,妈妈打电话来说涛早早的睡了,让她回去照顾文辉妈,不必再忙来忙去了。麦子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她拉下卷帘门,招了辆车往家赶。
天气渐渐的冷了,街道上这时已经人流稀少,但街道两旁,摆小摊的,买小吃的仍然坚守。不管风多大,天多冷,他们都不得不如此,他们只能这般坚守,用得来的钱,去换取一些温暖。
车子划过的时候,麦子看到一个小摊上放着几个雪人娃娃,这是一种用泡沫塑料做的娃娃,头上戴着尖尖的帽子,圆溜溜的白色小胖身子,甚是可爱极了。
想起那时候,鲁良曾经买过这样的一个娃娃给自己,他把它挂到她的包包上,让它随着她的脚步滚来滚去,说:“看,你们长得真像。”
麦子嘟着嘴:“那里像了,我那么瘦。”
“味道像。”鲁良说。
“味道,雪娃娃没有生命,它有味道吗?”
“我送给你。我们共同给了它生命,它就有味道了。”
味道?
现在想想,其实就是那段时光留下的痕迹。那时的味道是什么,是甜,是酸?
想到这里麦子心里便有小小的冲动,她叫了出租车师机往回转,去买了一个雪娃娃捧在手中,仔细的回味当时鲁良送她娃娃时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还有他说我们共同给它生命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专注的样子。
到了小区下,麦子下车往家里走,她把雪娃娃挂在手指上,一晃一晃的上楼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小小的感动。
进家门后看到郭文辉独自一人在看电视,便小声的问道:“爸和妈呢?”
“在里屋,爸睡了,妈在看报纸呢。”郭文辉用下巴指了卧室门。
麦子把手里的雪娃娃随手放到桌上,进卧室放了包包出来。
看到郭文辉竟然拿起雪娃娃再看,看了看说:“儿子不会喜欢这东西的,他是一男孩子。”
“这我知道。”麦子一把抢过来,“这是给我自己买的。”
“给你自己买的?”郭文辉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怎么回事,一直不爱买东西,好嘛,一买就尽买些有质量差的,就这娃娃,也就几块钱吧?呵,真会逗自己开心。
这时门口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郭文辉脸上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笑容去开门。
但门一打开,他脸上的神情便变得惊恐不安,脸色发青了。只见门外,正端端的站着黄静和她表姐。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想直接闹到家里来。
郭文辉后悔了,一百个后悔了,真不该找黄静帮忙,就算没了那工程,没了工作,也不能没了家呀!
他怔在了那里,冷汗只冒,后背凉飕飕的。几钞钟后郭文辉回过神来,连忙跨出脚去,把黄静和她表姐往屋外轻推:“小黄,有什么事儿,咱们到外面说,好不好。”
他真恨,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躲嘛现在找上门了都。
黄静瞟他一眼,打开他的手往里走:“你让开,今儿不是来找你的。”
郭文辉急了:“那找谁?”
“找你老婆。”说着已经往里挤。
麦子在客厅里听得不对劲,走过来问道:“文辉,什么事儿呀?”问完她也怔在了当场,这门外站的两女人不正是今天到店里的那两位吗?
郭文辉刚才叫她什么,好像叫了小黄两个字,黄静?麦子手里的雪娃娃被握进了掌中。
可事情好像不对劲起来,麦子的思维还没整理出个头绪,那两黄静和她表姐看到她,眼里同时一亮,已经向她扑了过来。大有不打一架不罢休的气势。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郭文辉急了,挡在她们之间。
黄静狠命的往里挤:“干什么,问你老婆,这烂女人,她干了什么好事她还不明白吗?”
麦子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黄静表姐已经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往郭文辉眼前晃了晃:“看到没,这就是你的好老婆干的好事。就是这不要脸的女人,结了婚还勾引我男朋友,痴心妄想。”
郭文辉确实看到照片上的女人是麦子,但是那个男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