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凌倚天的确遇到过一个头牌，只是，不是雪灵的母亲。而是另有其人。
“当今皇后，御红菱？”雪灵低声说道，“她身为皇后，怎么会跟你这个下九流的妓院老板联系在一起？”
老鸨做梦似的说道：“她不叫御红菱。她那时候的名字，叫玉含霜。她母亲曾经在当初的倚翠楼红过一阵子，后来生了她之后，就年老色衰，没人理会了。”
“倚翠楼？有过这家妓院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倚翠楼遭遇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老鸨说着，露出极为恐怖的神色，“我躲在灶下的水缸里，才逃出了性命……”
“玉含霜是倚翠楼的红牌吗？“
“不，不是。“老鸨喃喃地说道，“她高傲得狠，说什么她是贵族之后，跟一般妓女不一样的，只卖艺，不卖身。”雪灵想了想，又问道：“当今卫国公凌倚天，是不是经常在倚翠楼留连？”
“是啊。就是他给玉含霜赎身的，带着玉含霜离开了倚翠楼。“
“你确信当今皇后御红菱，就是你认识的玉寒霜？“雪灵问道。
迷幻草会令人出现幻觉，但是它还有一个效果：在迷幻草的作用下，这个人很难说谎。
“确信。“老鸨睁大了眼珠，似乎在极力回忆，“因为十年前，卫美人触犯了皇后，被抄家时，皇后亲自下令把卫美人娘家的女眷卖到我这里来。我进宫去谢恩的时候，见过当今皇后，分明就是当年的玉含霜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城主千金了。“
看来，玉含霜如何从青楼妓女变成了贵族千金，这件事，只有凌倚天和当今皇后才会清楚了。
而真正的御红菱，肯定已经被灭口了。
可是玉寒霜只是一个低微的青楼女子，她是如何接近御红菱又取而代之对方的身份呢？
雪灵想到了凌倚天的绝密武器：二姨娘。
不过，眼下，雪灵并不急于给御红菱洗脱冤屈。
这天下屈死鬼多得去了，不多她一个。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个西贝货御皇后，拉下台来。
但是，指望一个御红菱的身份问题，想弄倒御皇后，恐怕不可能。
因为当今皇帝恐怕不在乎这个御皇后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皇帝喜欢让她做皇后，玉含霜就没有罪。
雪灵打听够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正要回头离开这个地方，突然被几个正从妓院大门里拉扯着向外走的人吸引住。
这一小群人，有男有女。男的都是油头粉面，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帝都上流那些不成器的世家纨绔子弟。
女的则都是满头珠翠，浓妆艳抹，一身娇媚风骚，明显就是这个妓院里的妓女。
几个妓女手里拿着酒壶和酒杯，正调笑着给其中一个年轻女人灌酒。
雪灵微微皱了眉毛。
那年轻女子可不是妓院的粉头，而是——凌芙蓉凌二小姐。
她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鬼混，还被一群色狼和妓女灌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