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啊,开门,我是明峰啊!”
她战战兢兢的走到门旁,再一次的问:“谁呀?”
“快开门,我是明峰。”明峰在门外说。
“你是人还是……”高洁说了一半,后半句话又噎了回去。
明峰急了,大声说:“我不是人是什么?快开门!”
她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明峰进了门,疲惫的坐到沙发上,有些埋怨的说:“你怎么不快开门,让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高洁嗔怪的说:“你不是被绑架了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敲门我还以为是你的灵魂飘荡回家了呢?”
说着话,她竟流下泪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喝了暖暖身子。然后,他简单叙述了被绑架的经过,并说:“琼玉为了我受到歹徒的殴打,一定受了重伤。”
高洁说:“怪不得电话里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到底怎么样了?”
明峰马上去抓电话,好像是想去打电话,一阵眩晕,差一点摔倒。高洁马上把她扶到床上,让他休息。他躺在床上还没有忘记说:“快,快给明进打电话,问询琼玉的情况!”
高洁答应他,拿起电话,他才安静的睡去。一周后,鞠总在一位女同仁的陪同下,亲自把白琼玉送回古城李明峰家里,白琼玉只有左臂吊在脖子上,其他部位的伤都已好了。明峰和高洁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鞠总说:“现在案子还没有破,绑架王教授的原因尚不清楚。不过公司正在敦促公安机关早日破案,还王教授一个公正,赔偿精神和物质损失。”
白琼玉在医院里清醒以后,心里就在琢磨,那只交到公安机关作物证的靴子,为什么这样熟悉,莫非是他……,她不敢想下去,毕竟他们关系不一般嘛!她也没有向公安人员说明。现在回到古城,义父又安然无恙,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即使他被抓住也不会有什么重罪。她决定把他揭发出来,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她对鞠总说:“鞠总,你回南都去就向公安机关报告,那支靴子是海港市崔海生的,让警察立即逮捕他,就能弄清案发的真相。”
果不其然,一周后,崔海生被逮捕,并供诉是被中州一家公司雇佣所为。但是,谁雇佣他的,他不说,竟称:“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
白琼玉听说这事以后,十分悲哀,心里说:“哥哥啊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你竟堕落为一个职业杀手,被判重刑是罪有应得,休怪妹妹无情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崔海生既然供出了是中州一家公司雇佣他,绑架王教授范围马上缩小了。明峰也被公安机关叫去询问,公安人员问:“王教授您与中州哪家公司有来往,或者与哪家公司有仇恨,或者什么过节?”
明峰想了又想说:“我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与中州任何公司都没有来往。”
后来,他猛然间想起,王仁不久前向他介绍了天凤药业公司,想转让他的“细胞还原酶”。会不会他们因妒忌而生愤恨……,后来,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王仁介绍的公司是一个大集团公司,总不至于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吧!他想说几次都没敢说出口,原因是这家公司实力很大,又有王仁院长的面子,说出来,弄不好会得罪好多人,今后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但是,公安机关屡次三番的传他,被逼无奈,只好说出了天凤公司想转让他的科研成果,他没有答应,就这一点过节,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中州警方立即传训了天凤公司老总卢云天,可是他一口咬定,没有干这种事。警方又没有更多的证据,对这位国内外著名的企业家也毫无办法。
但是,有句老话叫做“贼人胆虚”,他立即把严君叫来,劈头就厉声问道:“王教授的事,我不是让你们把他请来吗,你们怎么办的?现在把事情搞砸了,你说该怎么办?”
严君自从与她的老板邂逅,并成为知己,从来没有看见他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在他面前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说:“我是让他们去请的,谁知他们竟把问题搞成这样!”
卢云天一向珍惜这位红颜知己,自从邂逅那一天开始,就把她视为珍宝来“金屋藏娇”,倍加呵护。像今天这样声色俱厉地斥责她还是第一次。他看到她受到训斥后,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与心不忍。忙拿出手帕为她拭泪。但她并没有理解他的恻隐之心,甩手离开了他。
卢云天的原意是让手下人把王文杰教授请来,或者劝来,物质引诱,或者强迫他把项目卖给自己的公司。谁知严君理解错误,竟采取绑架的手段。致使弄巧成拙。又兼严君用人不当,竟让保安员冷自兴去全权办理。提起冷自兴还得多说几句:他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爱说,爱聊,爱交朋友,讲义气。自从他跟了卢老板,对卢老板无限忠诚。对严君更是敬若神明,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在本公司里,人们都叫他冷子兴,就像红楼梦里的冷子兴一样,对荣宁两府诸事了如指掌。他虽然只是个保安队长,由于主人信任,几乎成了公司的大管家。下面人有什么事也都问他,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冉冉以大管家自居。这次严君当他说明了意思之后,他拍着胸脯说:“严秘书,你放心,这点小事,交给我办,万无一失。”
临行时,身边的保安,他一个也没带。而是,把他在海港市混生活时候的一个好友崔海生带上,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他一万圆。出发时,严君交给他一张王文杰教授的照片,并嘱咐他说:“他身边的白发老太太,就是他的夫人,一起带回来。”
他答应说:“没问题,请放心!”
当他们把人带回来时,立即封闭在“中都飞腾大酒店”23层的一个房间里。严君带着大口罩,穿着工作服,冒充服务员以收拾房间为名,进去辨认真伪。王教授和那个老妪,当时已被去掉头套。严君认定王教授无误后,想退出来。那个老妪跑上前去,不顾一切的把严君抱住,“咕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大声呼喊:“姑娘,救命啊!救命啊!”
老妪的这一贸然举动,吓坏了严君,也震撼了她的灵魂。比她亲生母亲还苍老的老夫人,跪在她的面前,大声痛哭呼救这还是第一次。况且,她的绑架对象是她的授业恩师。怎能不使她的灵魂受到震撼,良心受到谴责呢?她们两个人正在纠缠,王教授感到这个人十分面熟,也抛开了平日的斯文,跑上去,一把抓掉她的帽子和口罩。认出来了,大声喝道:“你,你是我的学生!”
名字他一时没有想起来。严君不顾一切的争脱开老妪的羁绊,丢盔卸甲的逃了出去,半天没有缓过气来。她精神十分紧张,心里盘算着这一回可惹下了大祸。果不其然,卢云天知道了事情处理的如此糟糕,暴跳如雷,认为她干了一件大蠢事,不仅项目转让不成了,还犯了国法。立即把她叫来,大加训斥,她也无言以对。卢云天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把问题处理好,不许伤害王教授一根毫毛!不许让王教授知道这事发生在中州,不许透露天凤公司一个字!”
他连续发出三个“不许”,才松了一口气,他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那个老太婆,也给她买上火车票,让她回南都去。”
严君接受任务以后,正在考虑如何放走王教授;如何处理那老太婆?她想如果就在中州放王教授,他马上就知道是中州人绑架的。天凤公司必然有嫌疑,就危险了。于是他叫来两个保安,告诉他们说:“如此,如此……快去!”
两个保安走后,他正想处理那个老太婆,谁知那个老太婆,乘保安人员不备,跑出房间,在走廊里,楼上楼下到处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下可急坏了严君一伙人。冷自兴带几个保安楼上楼下,围追堵截,才把老太太抓捕,塞进了一个盥漱间。可是,满酒店都知道了,天凤公司秘书严君小姐,领着一群保安抓捕一个白发老太太。
严君累的喘不过气来。一群保安也气不打一处来。冷自兴办错了事,被老板一顿臭骂,正没地方出气。老太婆又出来兴风作浪,他“愣头青”的劲又上来了。把老太婆摁在地上,就踹了两脚。拽起老太婆还想再给她两个耳光,谁知老太太已成一堆烂泥,提不起来了,仔细一看,已经断了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绑架案还没有完结,又出了人命案。天凤公司乱成一团,卢云天立即把严君叫来,一改往常的态度,十分严肃的说:“严君呐,现在我俩就像同乘一只风雨飘摇的破船,这只船只能乘载一个人,不是你跳下去,就是我跳下去,怎么办?”
严君哭泣着说:“当然是我跳下去。”
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他的总经理,深情地说:“云天,我们虽无夫妻之分,但有夫妻之情,就不能想个别的办法,非得我们俩要牺牲一个吗?”
卢云天摇头说:“事情闹大了,人命关天,哪有别的办法啊?”
他见她哭得特别伤心,也动了恻隐之心,安慰她说:“好吧,你先回去,就让我再想想办法。”
卢云天被公安机关传训,他推卸责任。一口咬定说:“下面人干的事,我不知道!”
公安机关只好逮捕了冷自兴等几个保安,进行突击审训。据冷自兴交代说:“我的上级就是严君,她指使我们绑架王教授;指使我们放了王教授。我们正想去放那老太婆,她跑到走廊上狂呼乱喊,我们为了避免影响才抓捕她。我只是踢了她两脚,她就死了,我踢得真的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