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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解脱

我把十五万打进胖熊的帐户,另外留下的是我自己的。

看着手里存折上十五万的数字,我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瞬间到手的这笔钱我要是打工,还不知道要挣多久呢。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天下所有的打工者都是傻瓜,而我也曾经是傻瓜,但现在我解脱了。

刻意打扮了一番,选择了上次喝酒的那家餐厅,我把翎子约出来,给了她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有五十一万,验资完毕,我已经成功把资金抽了出来,我让翎子把钱还给她哥哥,同时表示那一万作为利息,算是感谢了,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有些款爷的味道。

“没想到你这个项目还真选准了。”翎子接过卡,装进口袋里,看着我笑,随后说:“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当新娘了,你可别让我等太长时间。”

“那可不一定,男人有钱就变坏,我还没尝试一下变坏的感觉呢?。”我看着翎子坏笑。

“你敢,今晚给我乖乖回家,我给你庆祝一下。”翎子看了一眼正在来电响铃的手机,一边说着一边接电话。

“今晚不行,我约了胖熊谈谈后面再怎么操作。乖,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好好跟你亲热一下。”等翎子接完电话,我一边说一边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见到胖熊之后,我们直奔一家酒吧而去,说实话,我找胖熊并没什么正经事,下一步的操作完全可以按照第一次的方法照办,我约胖熊纯粹只是找个理由宣泄一下自己失业后又赚了钱的痛快。

在酒吧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我依旧吩咐服务小姐不停的开酒,来找找那种不用担心花钱的奢侈感觉。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胖熊冲我喷出一口烟。

“你才没出息呢,我替人打工不知道被压抑了多久,你就不能让我放松放松?”

“那你敢不敢去夜总会?”胖熊挑衅的问:“你家翎子看样子不是省油灯,估计你没那胆。”

“鸡巴,我有什么不敢的。”借着酒劲,我拉着胖熊走出去。

在本市最出名的一家夜总会,我又喝了很多酒,身旁的小姐长什么样子根本记不清了,随着一阵热流喷射出来,我感觉极度困乏,于是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贪婪的梦,大捆的钱堆满我的卧室,我数钱数的手发软。

……

翎子出事了。几天后我到电视台找她时,她同事中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边用眼睛瞟我,一边告诉我:传说翎子让人绑架了,已经几天没来上班了。

我白了那妞一眼说:造谣要被关禁闭的,你这号的到了监狱,因为有几分姿色,说不定会被那群土匪先那什么再那什么。看着那妞丢过来的白眼,我有一丝恶作剧后的快感,随后,我拨通翎子的电话,询问具体的情况。

翎子在电话中很平静,告诉我,没发生什么大事,她叮嘱我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别把用来挣有限人民币的时间,用在无限的关怀她之上。

原来,就在我和胖熊在夜总会风流快活乐不思蜀的那晚,翎子不知道被哪路神仙恐吓了。那神仙在她家的门上塞了一封信,还是打印的,信上画了个漫画:一枚炸弹的引线点燃着,旁边是个骷髅。

翎子后来给我说,刚回家看到门缝上这信,还以为又是治疗性病的小广告呢!自己正纳闷,这样的营销手段实在不怎么高明,没创新,没想到,接着就发现人家这是:恐吓性创新。用翎子那话:当时自己那心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肝都跟着跳了若干下。

翎子电话里最后一句话是:姑奶奶我为了给人民警察找点事情干,已经光荣的报案了。

放下电话,我还是决心去翎子家里看看。

一进翎子家门,就看到几个警察围在她身边,其中有个红光满面的家伙嘴里还喷着酒气,说话不怎么利索,但是眼睛就没离开翎子那挺拔的胸脯。

“让开让开。”我用力扒拉一下那个小子,挤在翎子身边。那小子显然是对我的到来产生极大的不满:“你什么人啊,我在查案,知道不?”那态度那神情,真把自己当福尔摩斯了。

我正想挤兑他两句,翎子冲我笑笑,用眼神示意我自己找地方坐。

“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另一个眯着眼睛的瘦警察问道。

“没有啊,警官,小女子是良民,胆子比老鼠还小呢!”翎子说。

“这个我能作证,上次我跟她逛街,路上出来只老鼠,她一下子就窜我怀里来了,从那天,我们两个才好上的。”我点了一支烟,拿着这警察寻开心。

“别耍贫嘴,弄不好这信就是你小子放的。”刚才那个喷着酒气的警察终于找到了机会,来报复刚才我挡在他面前,让他窥视翎子胸口的企图落空的事情。

“日你,你说话怎么满嘴跑火车,你们警察不是讲证据吗,凭什么你血口喷我?”说完,我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子,满腔怒火的看着那小子。

其实,我对警察的态度如此恶劣是有原因的,七年前的一件事情,造成了我对警察的愤恨。

七年前的傍晚,我走在一发廊的门口,里面有年轻的小姐招呼我:“进来理发吧!”想到头发确实长了,于是我就走了进去。年轻女子说要在里屋先洗头,于是我就跟着进去了。刚走进屋里,外面吆吆喝喝进来两个警察,二话不说,伸手把我按住,连同那小姐一起押回了派出所,说我嫖娼未遂。

好在哥们我有把子骨气,嫖了我就认,没嫖别想拿屎盆子扣哥们头上。

亮澄澄的手铐把我手腕子拷出血,我不认罪;大灯泡子三个多小时一刻未停的照我脸上我也不认罪;橡胶棒子裹在毛巾上抽我全身,我还是不认罪。24小时之后,哥们我硬挺着走出来了,还是没认罪。

后来就有朋友告诉我:那些警察就是放个套,等着你钻呢,你要挺不住,认了,不但罚款,一辈子就完了,这叫警匪一家。

从此,人民警察,尤其是中国的人民警察,在我心里就成了有执照的流氓!

“怎么着,想袭警啊!”眯眼警察盯着我看。

“不敢,你们是大爷,我要袭警你们不罚死我啊!不过,现在我想请你们离开,因为看到警察我心里有气,您不会强迫我喜欢警察吧,对了,我好像是纳税人,按照时髦说法,你们的工资中有我这个纳税人的一份贡献!”

眯眼警察见我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而翎子那边也问不出什么,白了我一眼,叫着他的同伴们起身离开了,临走前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了颗555香烟叼在嘴上。等我关门时,他冲我的胸口比画了一下说:“小子,以后少给我讲纳税人,你当你在香港啊!操,傻逼!”

我重重的把门关上,故意让那帮兔崽子听到我的愤怒,接着我又一脚踹在铁门上,让门发出咣当当的巨大响声。

“翎子,你真不知道是谁恐吓你,也没有线索?”我反复看着那封信,信上没有落款也没有题头,也就是说,这封信的制造者,或许根本不是针对翎子!

“我这种人见人爱的,谁忍心来绑架我啊!”翎子仍旧跟我耍贫嘴。

“一边凉快去,你真要被坏人盯上,向我勒索钱财,我可没多少钱!”我说。

“那你会不会去赎我?”翎子忽然严肃的看着我。

“会,卖血卖肾也会。”我很干脆的看着她,然后板着脸,盯着她的眼睛,翎子的唇慢慢向我靠近过来!

为了保险期间,连续一个礼拜,我都陪在翎子身边。她上班的时候,去单位签个到,就假公济私的说要准备采访素材,然后和我一起去逛街;到了吃饭的时候,午饭我们就去吃西餐,而晚饭,通常是我们一起买菜,一起做饭,当香喷喷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我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而翎子被恐吓这件事情,竟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也许,这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可这个人不知道,他成就了我一周的温暖生活,这七天,让我仿佛置身在天堂。

“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不用看号码,我就知道是胖熊打来的,胖熊的来电,就证明财神爷又来敲我的门了。

告别了翎子,我直奔胖熊家里。

“什么味道!”一进门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就顶的我头脑发胀。我紧绷着脸问。

“没什么,家里厕所没人打扫,我喷点香水遮遮!”胖熊给我打着哈哈!

“胡说,这香水里还有精液的味道,你老婆不在,你小子就胡搞吧!”我顷刻间就闻出了那种味道,因为这一个礼拜,在翎子家里,我也没少制造那玩意。

“有钱了就会胡搞,你小子早晚会吃亏在女人身上,还敢往家里领。”我严肃的批判着胖熊。

“老婆出国吗?没办法,估计她也早给我戴绿帽子了,我再为她守身如玉,傻逼了不是。”

胖熊这小子运气还是很不错的,虽然长得即不英俊英俊也不潇洒,可非常有女人缘,从跟海南妞分手之后,一回到我们这个城市,他竟然就勾搭上一个女教师,谈了不到一年就发展成了熊夫人,而今,熊夫人出国进修去了。

“嗯,说的也有些道理,你们这些太空人(太太不在家的人)也挺可怜的。”我替胖熊开脱了一下。随后,我想起今天是来谈事情的,于是问:“财神爷是不是又找来了?多大的单字?”

胖熊眯着眼睛笑了笑,接着便捶了我一拳说:“这次发达了,一百多万的采购任务,还是我定盘子”

“太帅了!这次争取再找到更低价格的出版社,咱们狠捞一把。”我兴奋的抓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支555放进嘴里。

我很偏好555这个牌子的烟。在我上初中的时侯,有一次去一个同学家里玩,他的老爸正巧在家,当我殷勤的掏出2块钱一包的“大鸡”烟敬给他时,他笑了笑说,这烟档次太低,不顺口。我见他顺手从自己的烟盒里拿出了555,得意的吸着。

后来知道,同学的老爸是个成功的商人,资产千万以上。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有一天我有钱之后,只抽555牌的烟。

一切事情出奇的顺利,从胖熊家出来我就联络了一家出版社,有了上次的操作经验,我在给出版社压低价格的控制上又精进了一步,这次拿到的价格更低,此后的每个环节都跟已经卡在模具里似的,按部就班。一个月之后,在胖熊家里,我们算了一笔账,除了费用,这次有四十万进帐。

看着银行卡上又增加的数字,我的血沸腾起来,我对胖熊说,趁着你有这个便利条件,我们要合作干个更大的,胖熊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说:“你小子这看到钱的眼神,就跟一只即将捕食的恶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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