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想念会经历许多年依然历久弥新,
有一种想念却是经历失去才知道那有多深刻,
我会用一万种不同的方式怀念你,
却发现即使是充满血腥的悼念,
仍然无法排解我内心最强烈的痛苦,
但是,我真地想念你,
在失去你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Chapter 1 无法摆脱的阴影
“如果没有勇气面对我的感情,我想,不如就叫它彻底毁灭吧,这样,一切的痛苦都可以完全解脱……”
我又想起了康妮日记上的那句话,想起了两年前那个要开车撞死我的女生。在那辆车从我耳边疾驰而过的瞬间,我从没与死神如此接近过。她为什么要致我于死地,她到底是谁?她真的是康妮吗?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无法摆脱的阴影,而且,某些时候,阴影,和都死亡有一定的关联。在每具需要解剖的尸体面前,我想自己至少是超然的,是尊重死者的,也是尊重法医科学的;但同时,我也是个普通的少年,一个也有脆弱和恐惧的少年,一个也渴望关怀和理解的少年,所以,某些时候,我无法完全不受因为死亡而带来的残酷现实的影响。
“女死者根据初步判断是由于意志消沉,跳楼自杀导致死亡,但是,女死者的弟弟却还有一些疑问。”我对刚刚来法医馆访问讲学的山下屋野教授说到。
“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山下教授问到。
“事实上,女死者的弟弟更加关心她姐姐的自杀原因,而不是她姐姐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的区别。他甚至还委托了我们法医馆的私人侦探彭阔来调查她姐姐自杀的原因。”我正说着的时候,看到山下教授已经翻开了女死者的眼皮。
“她眼睛部位的伤口还很‘新鲜’,并且有外科手术缝合的痕迹,她的两只眼球已经被完全摘除,还没有移植进假眼睛来保持美观。”山下教授镇静地说。
“是的,女死者名叫奇美悦,在自杀前的一个星期由于家中的瓦斯爆炸而炸伤了眼睛,导致两只眼睛严重损伤,眼球被也摘除了,她已经彻底双目失明了。”
“双目失明是导致她自杀的原因吗?”
“怪异的并不是她的失明,而是在失明之后,她总是说,这是对她的报应。而且动不动就像发了疯似的惊恐。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噢?发了疯似的惊恐?那,她自杀的现场是怎样的?”教授继续问到。
“这里有一张奇美悦跳楼的那个房间的照片。”我一边说,一边递给教授看。
“这个房间……似乎有点问题。你不是邀请了美国的Dr.Aaron吗?他是法证学的权威人物,你带他去案发现场察看一下吧。”
“您是不是觉得,似乎这个房间太整齐了?奇美悦从知道自己永远双目失明到自杀,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而在这一个星期当中,几乎每天都有人陪伴她,她根本就没有适应一片黑暗的生活,连导盲棒都没有配好,所以,在她自杀的那夜,她怎么可能从病床上起来,几乎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还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椅子,来到了窗口,跳了下去呢?”
“你有做法证科学家的潜质,以后就不用做法医了,哈哈……”说话的人,正是来自美国的法证学专家Dr.Aaron.
Chapter 2 各种推测
“蒙蓝哥,请你一定要帮奇觊找出他姐姐自杀的真正原因!”潘多多认真地对我说着。
“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怎么那么为他着想?”蒙橙有些不痛快地说着。“今天我们是来做堕楼位置与堕楼距离的实验,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还是一样要跟着来?大家都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我别有深意地对蒙橙挤了一下眼睛。
“其实,我也觉得很费解。因为姐姐在自杀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一直很恐慌,她说有个人总是跟着她,要把她带走。她觉得自己必须死,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奇美悦的弟弟奇觊描述着他姐姐死亡之前的状态。
“有个人跟着她?要把她带走?难道是鬼魂?”蒙橙有些不相信奇觊的话。
“其实在半年前,姐姐的一个朋友苏炫,也是自杀死的。他当时是卧轨自杀,到最后发现尸体的时候,支离破碎,血肉模糊,非常可怕。姐姐当时听到消息也赶到了现场,还吓得脸色苍白。”奇觊继续说到。
“那么会不会这件事也给你姐姐美悦造成了某种程度的心理阴影呢?怎么都是自杀呢?”多多疑惑着。
“当时姐姐还说,这是一个逃不过的劫。难道姐姐和苏炫的死,有某种共同点?”奇觊分析着。
“看来你也有点侦探头脑嘛。从你姐姐的话语里可以知道,她觉得她和苏炫的死都难逃此劫,所以如果我们可以调查到苏炫自杀的原因,也许就可以解开你姐姐的自杀之迷。”蒙橙说完,把手放在奇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无论如何,节哀顺便,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谢谢。”奇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
来到奇美悦自杀的那个病房,一切似乎都有一些诡异的气息存在着。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就像案发当时的情景一样。
“我一直觉得,一个刚刚双目失明的人要完成自杀的这一系列动作,还可以保持现场的布局合理而整洁,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我分析着。
“那也说不定,她那一个星期里,一直在酝酿着自杀的念头,所以事先偷偷算计好了自杀的方式和位置呢。”彭阔说着。
“我想,通常在人刚刚失明之后,都是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悲痛和抑郁的状态里,尤其是美悦,还比其他人更加惊恐。所以,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她每天大吵大叫,情绪非常激动,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心情去冷静地关注到底自己的病房里哪里有椅子,窗口有多高。即使她真地自杀,考察好了一切,也不可能在当晚,几乎没碰倒任何东西,没有打翻任何东西的痕迹。”梓茄分析着。
“问题就在这里。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有人帮助她自杀呢?”蒙橙怀疑着。
“但是根据警方的记录和当晚护士的口供,都显示,那天私人看护家里有事,所以没能陪伴美悦姐,而且当晚值班的护士也可以证明,那晚确实没有任何人进过美悦的单独病房。那是谁帮助美悦姐自杀呢?”多多问到。
“除非,是当晚值班的护士在某些时候疏忽了,而没有留意到有人偷偷溜进了美悦的病房,或者根本没有人进入病房,是鬼在帮美悦自杀。”说完,蒙橙做出了一个惊悚的表情。
“这个时候你还在开玩笑!”多多抗议着。
“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各种推测也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我们还是要用科学的办法来解开这个迷团。”一直没有说话的Dr.Aaron终于开口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Chapter 3 法证科学
为了用科学的方法来证明奇美悦到底是不是自杀而死,Dr.Aaron利用和奇美悦的体重相同重量的人体模型在窗口通过不同的姿势和位置把模型仍下去,或者推下去,然后再测量模型着落的距离,把得到的数据与奇美悦自杀时实际与自杀的大楼所形成的距离和角度进行对比。
两次,三次……一直到第二十三次,Dr.Aaron才喊停。
“死者主动跳下去和被人扔下去所形成的堕楼时的重心是不同的;死者是昏迷时被人扔下去的和清醒挣扎时被人扔下去的形成的重心也不同;同时根据死者的尸体距离堕落的大楼的距离也可以判断出扔她或者推她下去的人的力气,当然,前提是如果死者确实是被人谋杀的。”Dr.Aaron说到。
“那么,Dr.Aaron的结论是什么呢?”彭阔迫不及待地问到。
“如果死者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么死者应该是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堕楼的,而且推她下去的人力气也不是很大,因为死者堕落的位置距离堕落的大楼很近;如果死者真的是自杀的,那么她也是刚刚摸到窗口就掉下去了。”Dr.Aaron分析着。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要看奇美跃堕楼时到底是没有知觉的还是清醒的,从而可以进一步推断她到底是自杀还是她杀。”我说到。
“可是,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始终还是无法解释清楚她失明以后,死亡以前的那段时间里的反常举动。”彭阔说到。
“所以,真的有必要调查一下姐姐的朋友苏炫的死。”奇觊建议着。
“卧轨自杀?这可是一种很惨烈的自杀方式,如果不是死者的求死心切,求死的欲望强烈,是绝对不会有人选择这个可怕的方式的。”说到这时,我的眼前浮现出血肉横飞的画面。
Chapter 4 钟声迷惑
在调查奇美悦死因的同时,大家也在调查着苏炫的死因。因为奇觊和彭阔一致认为,他们两个的自杀案有共同点,当然这个共同点也是一种猜测。
因为苏炫自杀的原因是和女朋友分手太过伤心而想不开,所以奇觊和彭阔还特意找到了苏炫生前的女朋友嘉碧了解情况。
原来在苏炫自杀卧轨自杀之前,两个人就经常吵架,还总嚷着要分手。苏炫还在自杀的当晚给嘉碧打了一个电话。不过电话没有人接,所以就转到了留言信箱。嘉碧也是在得知苏炫自杀之后,才打开手机的。她一直拒听男朋友的电话,也是因为吵架太气愤,而在逃避。但是,却成了永远的遗憾。嘉碧也为此很后悔,很伤心。也正是这个临死之前的电话才让警方完全确定苏炫一案的自杀性质。
晚上,大家在戈多咖啡馆碰头,奇觊问彭阔:彭阔哥,你要回那段留言的录音,是不是想从中发现一些什么?”
“没错。其实,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奇怪。嘉碧说苏炫在自杀之前,一直玩失踪,躲着不见任何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散心了。那就是说,苏炫给嘉碧打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知道苏炫在哪儿。而警方发现苏炫的尸体,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就是安雅镇,难道苏炫是故意选择到哪里卧轨吗?他那几天里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我把录音交给Dr.Aaron,也许,他可以通过技术的处理发现一些线索”我说到。
Dr.Aaron在实验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苏炫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打给嘉碧的电话。里面无非就是在说觉得感情太折磨人,活得太累,还不如死了好之类的话。很显然电话是用手机在室外打的,声音还很嘈杂。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我怀疑苏炫根本就不是自杀的!”Dr.Aaron的话吊起了我的胃口。
Dr.Aaron把经过技术处理的,加重噪音的录音放了一遍。
“听到什么了?”他问到。
“是白驹寺的钟声!”彭阔惊呼。
“白驹寺是在城市近郊地区的挞江镇。每到整点,寺院都会敲钟,直到夜里12点。”Dr.Aaron在来中国之前刚好在旅游书上看到过对那个古迹的介绍。
“根据电话录音的时间和白驹寺的钟声,可以确定,当时苏炫打电话的时间应该正好是晚上10点种左右。而撞死他的那辆火车根据警方的记录显示,应该是在夜里12点15分左右经过苏炫自杀的轨道上的那一点。但是从挞江镇到安雅镇做火车都至少要2个半小时,那,苏炫是怎样在2个小时15分钟之内从挞江镇赶到安雅镇去自杀的呢?即使是出租车,最快也需要3个半小时。所以,他的死法是奇怪的!”Dr.Aaron解释到。
“对啊,莫非苏炫坐了时光机去自杀?”彭阔疑惑着。
Chapter 5 碎尸挖掘
死因鉴定专家山下屋野教授还在对奇美悦的尸体进行分析研究,而我和Dr.Aaron的任务则是挖掘半年前卧轨自杀的苏炫的尸体。苏炫实在是死得很惨烈,疼他的奶奶说什么也不允许火葬,于是他家里人就把他的遗骸安葬在息园的墓地里。
“这里的土壤比较湿润,从某种程度上也延缓了尸体的腐烂速度。但愿我们还能在他的尸体上寻找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最终判断死者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Dr.Aaron说着。
“不过,根据当时警方的法医纪录显示已经完全得出了自杀的结论。”我其实不是那么有把握,因为当时的案发现场已经无法还原,很多有力的证据也不复存在;更何况死者的尸体已经腐烂,尸体上的伤口和痕迹都已经消失,该如何判断死亡时的情况呢?
……
回到法医馆,化学鉴定师程小明一看到提着碎尸的Dr.Aaron走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和他打招呼,因为Dr.Aaron几乎是他少年时代的偶像,正是因为Dr.Aaron,他才投考法证鉴定专业的。这一次,程小明的主要任务是对破碎不堪又几乎腐烂变质的尸体进行化学成分的分析。
……
“奇美悦的朋友苏炫是卧轨自杀的,而且奇美悦也认为他的死是难逃的劫,所以我们才想到去调查苏炫的自杀原因,也许可以解开奇美悦的自杀之迷。”彭阔说到。
“似乎奇美悦知道苏炫自杀的原因,才会那样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他们似乎是因为逃避同一件事情“才自杀的。”梓茄分析着。
“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巧合呢!我调查到,奇美悦和苏炫原来是高中同学,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好朋友,就是柳幻幻。而柳幻幻也是在两年前死于溺水。”彭阔果然调查到了新的线索。
“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巧合。这三个人都死了。”多多感觉到有些费解。
“而且柳幻幻还写过一封信给苏炫,信上面说,他们即使逃过了一场灾难,也还是注定要死的。难道他们的死都和一场灾难有关?”彭阔疑惑着。
我的法医办公室此时变成了讨论案情的会议室。而梓茄和彭阔讨论时的默契,也尽收我的眼底,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是多么互相了解。
可是我,却觉得有点压抑,甚至是不开心。
Chapter 6 死神来了
奇美悦、苏炫、柳幻幻,三个人都说是一场难逃的劫,都死了。这实在不能用所谓巧而又巧的巧合来解释了吧。我相信科学的证据!现在的局面是逼迫我们不得不去同时调查第三个死者:柳幻幻,因为他们的死亡,在我们的推测中,是具有共同点的。
戚壹是柳幻幻的男朋友,同时也是一个考古学的大学教师。
“今天是幻幻去世两周年的日子。所以想起她来,还是很难过。”戚壹在大学的餐厅里接待着我们的来访。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神秘事件吗?比如巫术、诅咒、邪神之类的传说?” 戚壹问坐在他对面的我和彭阔。
“事实上,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比如很多人信仰的上帝、传说中的死神或者离奇的巧合之类的东西。” 戚壹的说法,让我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又和他女朋友的死有什么关联呢?
“其实,大概在8年前,那时的我还是上高中的学生。我们几个好朋友一起组织了一次春游活动。但是在出发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却梦到了非常可怕的情景。”戚壹回忆着。
“难道您的梦和以后发生的事情有关?”彭阔问到。
“你猜对了。这正是离奇的地方。在我的梦里,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我的伙伴似乎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我觉得那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那你们春游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彭阔似乎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