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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 杨程焕

AD2013,盛夏。

杨程焕跟往常一样,跑到楼下的KFC,拢起一杯咖啡,一头钻入马路对面的东都星级网络城。

初升的太阳,毫不吝啬地释放光芒,大地一片舒适。行走在大街上,既不感觉耀眼,也不会觉得冷。在这种舒适的状态下,人们开始忙碌,开始自顾自。常识告诉我们,有日从天上来不亦乐乎。而事实上,我们都已忘记了太阳,没人看到太阳,能看到的只有光。这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强大服务器正维护着我们的正常运转,而我们毫无表示。也只有连绵阴雨之后,才会有人惊呼:“哇,太阳出来了!”而伟大的太阳,是不会同渺小的人类计较的。

站在草丛中,沐浴在日光下,清凉的微风拂过脸颊,这种感觉真是无法用无言来表达。

“这么安全的地方,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虽贵为女王,但我压力好大啊。”杨程焕呢喃道。

太阳突然略微刺眼,似乎有些活跃起来。日珥喷发了,如爆炸一般,出现了一条柔美的弧形跳跃。而太阳本身,轮廓已经消失,光明弥散。你未看日时,日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日时,则一道太阳光束从天而降,直射草丛。日炎耀斑,落地开花。

“德玛西亚!”

“有眼!!****!!”程焕放下了键盘,放弃了治疗。

“Youhavebeenslain。”敌方五人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夺得了胜利。

正当焕哥为他所在的队伍只取得第二名而懊恼时,裤裆奏响了欢快的旋律,而他似乎没有心情来接:“你好,请问是杨程焕同学吗?”

“对,我是。”

“你的通知书到了,过来拿一下吧。”

通知书终于来了,由失败而带来的沮丧如热狗一般被程焕无情地吞噬,接下来,还是觉得有点饿,一定是咖啡喝少了。伴随通知书而来的喜悦,仍然不能填饱杨程焕的肚子。他的胃,要将躺在学校的通知书取回家,再吃上一盘土豆丝炒肉,才能满足。

程焕欢快地下了机,跃出网吧,奔向车站。三年的踪迹,只需要跟随感觉的指引,便进了学校。在教务处,坐着的是王成富叔叔。这是意想之外的,他是杨程焕的生物老师。

“在这里,杨程焕。”王老师从一摞信件中拿出程焕的,拍其肩,笑道,“不错不错。”

“谢谢王老师。”焕哥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办公楼。办公楼,音乐广场,教学楼,学生公寓,操场,体育馆,大门,一个接一个远去,伴随着一点不舍,一点无可奈何。这些旧时代的建筑,该画上句号了。

新的生活,孤身一人直面新世界,杨程焕作为庞大新生中不起眼的一员而存在着。在飞机制造与维修专业的四个班中,焕哥走进了三班的教室,点名,但并没有点到他的名字,这才发现,走错教室了。当焕哥走到正确的教室,二班的教室时,事情已经结束,大家陆续走出教室,程焕也随着大部队走了。

月黑风高,抱着探索新世界的想法,程焕决定去操场看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于是程焕回到了寝室,想着第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打开520的门,一个大个子正在整理床铺,发现有动静,抬头看了看,之后又继续埋头整理。

“嘿,兄弟怎么称呼?”大个子问道。

“杨程焕。”焕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我叫哈希拉玛。”

“是你呀,久仰大名。”焕哥有些欣喜,又指了指两张空床,“他们呢,还没来吗?”

“哈,他刚和隔壁寝室的一个人去网吧通宵了”拉玛指着靠门的那张床,“他叫……叫什么……不记得了,跟我一样有四个字。另一个我就不知道了。”

“噢,想起来了,”焕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叫漆寒冰。下午领被子的时候他排在我前面,还戴了刚发的军训戴的帽子,背了一个好大的书包。我看了他手里的寝室号,是7520。然后我问他是不是7520,他说是。然后我们握手握手握手哈哈好搞笑。然后他就拿了被子上楼了。”

“他好像是常德西洞庭的。”焕哥又想到了一点,补充道。

拉玛不解:“常德,是哪里?”

“湖南。”说完,程焕又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传来了钥匙插门的声响:“吗的网吧没机子了……你们睡觉不关灯啊?”没人接话,气氛略显尴尬。

“唉,那个啥,什么来着……”拉玛望着来者,皱紧眉头,努力地思索,似乎什么都没想出来,“你……叫什么去了?不好意思我忘了。”

“我叫……叫我莫萘吧。”来者曰。

程焕一跃而起,一脸兴奋与期待:“哦对对对……莫萘雅尔,是不是?”

钦佩的目光照到程焕脸上:“这你也知道,厉害呀。”

“哈哈,学校网站上可以查到同学名单。没想到我们班两个四个字的都在这里,哇塞。”

“不对……”拉玛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来者与拉玛两人相视一笑,关上门,便脱了衣服往床上爬去。

“没有错啊,学校官网上查得到啊……”程焕喃喃自语,掏出了手机,发现确实是错了。真尴尬,还是睡觉吧。

杨程焕把这天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回忆是什么,回忆不是什么,回忆到底写了什么。回忆了一会便发现回忆这两个字居然这么奇怪,尤其是这个忆,焕哥竟然想不起忆怎么写了。顶着查手机的冲动,程焕的屁股强行压住了双手,使其动弹不得。待到左右皆休之时,即是入眠之刻。在这种板蓝根莫能及其右的毒药帮助下,程焕丧失了肌张力,心跳变慢,呼吸减弱,失去了知觉,不动了。

突然,杨程焕感觉被黑袋子套住了头,密不透风。怎么回事,是被恐怖分子绑架了么。当焕哥思考对策时,黑袋被摘下。眼前站着一名黑衣男子,头戴墨镜,扎了个马步,左手叉腰,右手瞄准了焕哥,如同演电影一般准备打手枪。这应该是某宾馆的一个房间,黄色的灯无力地亮着。焕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身体却自动站了起来,看来是坏人疏忽了。焕哥抬腿揣下了黑衣人的手枪,随即转身又一飞腿,黑衣人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整个过程动过连贯,一气呵成,毫无破绽。随后焕哥立即寻找手枪,大概在床底下。探索着,感觉裤裆一紧,黑衣人站了起来。顾不得找手枪了,杨程焕准备一招制敌,未有思考,右手一掌打在了坏人右胸,又一掌打在了坏人的脸上,一共打了八掌。焕哥边打边说:“柔拳·八卦六十四掌,你已经死了!。”再一看,厕所门已打穿,那黑衣男子趴在马桶上挣扎。看着黑衣男即将站起,程焕惊恐万分,来不及多说,抬起手枪,瞄准黑衣,啪啪啪连开三枪。

“握曹,老子杀人了!”焕哥有些清醒,眼神充满了恐惧,“警察叔叔等下就会来抓我了。”一翻身,焕哥走出了宾馆,看见王成富叔叔正站在楼下打电话。话说王成富叔叔的脖子何故变长了,一路上大家都看着程焕。顾不得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男子,那是福克斯面具,程焕以前在哪里见过。面具男不紧不慢摇了过来:“杨程焕,你这是要去哪?”

未及焕哥开口,面具男接着说:“这是我的世界,时间、空间、质量尽在我手。我要你死,你休得苟活!”说罢,面具男掐住了程焕的脖子。焕哥来不及思考,抬腿踢向面具男裤裆,面具男弯腰倒地,焕哥迅速翻身滚到了花坛中。

“这么安全的地方,不会被发现吧。虽然有枪,可我压力好大啊。”杨程焕呢喃道。真是心惊肉跳,在这阳关明媚的时刻,太阳哪去了,枪也不见了。

“这是我的世界,一切尽在我掌控。出来吧。”面具男举枪对准了花坛。程焕自知不敌,强攻自古出烈士,只好乖乖走出来:“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安条克骑士。我来这,是要告诉你一件事。”面具男的枪口插进了焕哥的嘴里,边说,边喝了一口咖啡。

杨程焕的眼球飞速运转,心中已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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