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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羊的凶杀案(1)

今天下了很大的雾,我慢慢地走在梦境一样的马路上,天不怀好意地阴着。

进了公司,走到洞穴一样的工作位上,重重地坐下来,椅子发出呻吟,有人朝我的方向张望,我低下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封信。

这不是广告信,因为信封上是手写的地址,不是打印的。那个人的字体歪歪扭扭的,但是看起来每一笔都充满诚意。

这字体,我有些眼熟。

我小心地拿起信看了看,然后撕开。

里面只有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是那种每个小卖店都有卖的红格信纸,信纸的背面用黑色的笔画了一只羊。

画画的人水平不怎么样,顶多是个学前班简笔画水平,但能看得出来他的画和他的字一样认真,羊的眼睛的位置贴了一个小纸片,是一只人的眼睛。很明显这眼睛是从某张照片上抠下来的。

于是,这只死气沉沉的羊被赐予了一个诡异的灵魂。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眼睛看起来似曾相识,只是它在我的记忆中东躲西藏让我不得要领。

经过一个上午魂不守舍的回忆,我终于猜到了给我寄信的人是谁。

我决定下午不上班了。

我回到了老房子,老房子是我家住楼之前的平房,若干年前,住楼房是一件比较牛的事情,恨不得敲锣打鼓弄得街知巷闻。那时候我十来岁,对于上楼除了有一种虚荣的喜悦更多的是不舍,因为我最好的朋友都住在这里,我上楼之后离这里会很远,我舍不得他们。

尤其是那个张石三。

张石三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捣蛋鬼,偷西瓜,用弹弓子打人家玻璃,拔光人家公鸡的羽毛等等事件,让张石三声名鹊起,我以能每天跟他一起玩为荣。

一起调皮捣蛋挨打受骂的孩子总是能滋生出比其他玩伴更多的感情。我总能记起当年临走前,我们坐在门前的石凳上,他穿着蓝色的褂子,低着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我拿出一个铁饼干盒,里面是我赢来的玻璃球,不粘胶,还有几辆支离破碎的小汽车模型,这在当年是我全部的家当和宝贝。

我说:“我要走了,这些都送给你。”

他说:“你还回来吗?还能来找我玩吗?”我看到他的眼圈红了。

我刚要说话,他却号啕大哭起来:“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你要是能回来就不会把这些宝贝都送给我了。”说完抱着饼干盒子跑了。

他的哭声很大,我和他玩了这么久,即使石三爹骑在他身上用鸡毛掸子拼命地打,也从没见他哭过。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故作成熟地挥手告别。

站在他家门前的时候,我举着手很久都没有勇气敲门,还是那个黑色的油漆斑驳的大门,里面似乎关着我童年所有的快乐回忆,我总觉得门一开就能看见那个有着小豁牙子的张石三,他会用袖子,抹一下鼻涕,然后带领我“南征北战”。

但是我知道,这永远都只能是回忆了。

我站在门外许久,脚下的烟蒂越来越多,天渐渐黑了,我依然不敢进去,这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精瘦老头,弯腰提着水桶,走了出来。

“张伯……”我怯怯地叫了声。

“你是……小朗?”老人抬起枯枝一样的手,拉住我。

“好多年没见了,你怎么来了?”老人的眼里马上就有了泪。

我知道张伯一定以为我是来找石三的,张伯以为我并不知道石三已经死了,也许这个善良的老人还在权衡如何把这个多年前的噩耗转告给我。

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偷偷地确定一件事情。

“张伯……我来看看石三。”我只能无耻地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张伯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石三他……”

我装作惊讶,装作不解,装作不知所措,装作无法承受,我非常痛恨我自己的虚伪与卑鄙。

“张伯,您节哀,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就是您儿子……”我掏出一张名片,老人双手颤抖着接过,嘴里哎哎地答应着,抬起泪眼感激地看着我。

这让我真的承受不了。

我说:“张伯,我想去石三以前的房间看看。”

石三家一共两间平房,他奶奶死后,就是张伯张婶住一间,石三自己一间,但是张婶很早就去世了。

张伯打开紧锁的房门,我知道,张伯是不愿意睹物思人,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伤的事情呢?我走进去的时候感觉时光仿佛倒流到了20年前,房间还和以前一样,地方很小东西很多,都是一些不用的旧家具,有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以前玩累了我和石三经常挤在上面睡觉。我跪在地上钻进床底下,摸到一个纸壳箱,里面有一本影集和一个布包。

在石三13岁的时候,他考上了市内的中学,我们再次相遇,多年不见但是我们依然保持着过去深厚的情谊,我们一起打架,一起追女孩子,一起给老师的粉笔盒里放死老鼠。那时候的石三已经不是那个精瘦的小豁牙子了,他已经很高,但是头很大头发很少,眼神憨憨的,跟过去那个精灵鬼完全不同,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成熟了。他裤子的口袋里每天都揣着梳子和镜子,总是在午休的时候坐在花坛边上整理发型,并且放学之后他总会在学校门口等着,但我却不知道他等的人是谁,因为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我知道那时候他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姑娘,只是连我他都没有透露是谁,我知道这个姑娘在他心里应该是很有分量的,因为以前的姑娘都是我们一起追,这个算是他的保留项目吧,所以我一直没有问他。不过后来有一天他扔掉了梳子和镜子,在河边坐了一个下午,之后放学再也没有见他站在学校门口等。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斑驳的饼干盒,打开盒子,里面是玻璃球、不粘胶,还有几个支离破碎的小汽车模型。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打开影集,一页一页翻过去,就像记忆的碎片在眼前飘过,张石三这个名字,几乎是我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代名词。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一张我和石三的合影,我们并肩站在中学校园的大榕树下,石三梳着汉奸头,头发上擦了很多发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故意做了一个便秘的表情,我知道他在模仿古惑仔里的陈浩南。我胳膊搭在石三的肩膀上呆呆地看着镜头,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愣住了,这张照片里,我的眼睛被抠掉了。我掏出信封,拿出那只画在信纸上的羊,把照片放在信纸上面。

羊身上这只眼睛,是我的。

和我的猜测一样,给我寄信的人,是已经死去的张石三。

我并不害怕,因为比这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都已经经历过了,现在我只希望张石三能杀死我,我已经找不到其他赎罪的方式,如果我死了可以不用再经受良心的拷问和灵魂的煎熬,那么,我很乐意马上死去。

所有事情的起因,是中学的时候我和张石三的恶作剧,我们一起把死老鼠放进物理老师的粉笔盒里。那是个很严厉的老头,为了逃避惩罚,我们放好死老鼠之后就翘课去游戏厅打街霸去了。

只是在我们热血沸腾地拼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并不知道物理老头已经被急救车送进了医院——他有心脏病。

我们从游戏厅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我们班的小猪,这个胖墩墩的小子是我们的死党,他严肃地告诉我们,物理老师被我们的老鼠吓死了。

我们无法接受已经成为杀人犯的事实,于是躲到城郊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我用口袋里仅有的20块钱买了两个面包和两张去通远的车票。去通远是石三的意思,他说他要去找个人,我问是谁,他没有说话,但是,我并不在意,只是对即将到来的逃亡生活充满了幼稚的期待。

到了通远的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住火车站翻垃圾箱依然挨冻受饿,这和我们的想象完全不同,于是我们来到了劳务市场。

关哥把我们带到养殖场的时候让我们大失所望,我们以为外国人口中的牧场就是中国人嘴里的养殖场,谁知道这里只有两个羊圈。

这是一个煤矿的附属项目,很奇怪吧,一个开煤矿的大老板居然要以养羊为副业,而且还是超小规模的。

我怀疑,这个叫沈胖子的矿场主只是单纯地喜欢羊这种动物,当宠物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羊像生病了一样,没有精神。

就这样我和石三变成了饲养员,每天与羊为伍,但是这里的羊都不爱吃东西,饲料放在饲料槽里,好几天也不用填料。

我跟关哥汇报情况,关哥说只要不死就没事。

无聊的时候我们就坐在羊圈旁边看着工人黑着脸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煤矿里上上下下。他们无一例外地目光呆滞,甚至看不到他们苦中作乐开开玩笑说说话。

沈胖子是一个身材酷似香港武打明星洪金宝的胖子,眼睛不大,目光阴冷阴冷的。一次他来视察工作,一个工人不小心把筐里的煤洒在了他的鞋上,那是一双很好的皮鞋,亮得刺眼。

那个工人国字脸,脸上都是煤灰,眼睛显得分外的白。他跪在地上用袖子小心地擦着沈胖子的鞋,那一瞬间他就像是一个在旧社会受欺压的长工一般,眼里尽是懦弱与无奈,他边擦边说:“我真是眼瞎,弄脏了您的鞋。”

沈胖子大度地一扬脚:“别擦了别擦了,糟蹋了我的鞋。”

说完转身想走,这时候这个工人居然抱住了沈胖子的腿:“老板,老板,你行行好,放我一天假成吗?我老婆病得很重,我女儿弄不到钱,求求你让我出去想想办法。”

沈胖子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懒懒地说:

“你来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规矩,你见过谁从这里活着出去了?”

说完狠狠地踢了工人一脚,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那个工人被抓到院子里,他想逃跑,被抓了。所有的工人都被叫起来开会。

沈胖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他的手下按住这个工人,工人的脸贴着地上的煤渣,不住地哀求着,眼泪把黑色的脸膛冲出两道白色的痕迹。

他的手下把工人拉起来,跪在地上,沈胖子伏在他耳边说:“如果你能把你女儿送给我玩几天,我就饶了你。”

那个工人转头把一口痰吐在他的脸上,沈胖子刚要发火,忽然换了一副笑脸,抬眼在周围的工人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认真地运了运气,锃亮的皮鞋一脚踢在工人的嘴上。工人吐了一口血,里面混着断掉的牙齿,他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我抓住了想要冲过去的石三的手,他的骨节都攥得发白,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工人们都冷漠地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然后沈胖子清了清嗓子冷冷地说:“把他送到羊圈去。”

当沈胖子说完这句话,所有的工人的身体都哆嗦了一下,恐惧从眼睛里无声地飘出来,凝结了空气。

后来我们问了其中一个工人,知道这个被打的男人叫罗强。

那天晚上,沈胖子给我和石三放了一个晚上的假,让我们到处看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是离市区很远的郊区,周围有两排卖生活用品衣服之类的房子,况且已经是后半夜,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不过还有一排亮着粉红色小灯的房子。

那些房子外面都站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的目光不怀好意,在我和石三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在鉴定我们是否能花得起钱。不过看起来她们生意并不是特别好,这里毕竟离市区很远,不过,天高皇帝远的,的确也安全,至少不必担心警察。

我和石三有些尴尬,只想快点走过去,忽然石三停下不走了,我拽他他也不动,他直愣愣地看着前面的一个女人。我没有看见女人的脸,因为她已经被一个男人带进了屋里,门咯吱一声关上了。

从背影看,女人的身材很瘦,但是皮肤比较白净,我觉得石三看那女人的眼神像两把尖刀。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踢开了那扇形同虚设的木门。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你要死啊!老子……”

“老子”两个字刚说完就听见男人的惨叫,接着男人屁滚尿流地冲了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仔细一看,右眼还顶着一大片的乌青……我跑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女人抱着被子坐在那张单人床上,房间里一股酸酸的味道,床单根本看不出本色。石三直愣愣地戳在那儿,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睛像两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过了许久,“火山”似乎冷却下来,他像是在进行慢动作一样,默默地把上个月的工资从口袋里掏出来,轻轻地放在那条肮脏的床单上,转身就走了。

我听到他的脚步异常沉重。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问什么,石三这个人,他想说你不必问,他不想说,你杀了他都没有用。

晚上回到羊圈的时候,羊圈的灯按照惯例已经全部熄灭了,我和石三的宿舍就在羊圈门口,我走到宿舍的时候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刚刚跑完5000米的运动员的呼吸,又掺杂了吸食毒品之后无法抑制的兴奋。

于是我走到里面伸手拉了一下灯绳,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在羊圈里安装红色的灯。任何生物在一片昏暗红光的笼罩下看起来都给人一种匪夷所思的恐惧感,就像他们被赋予了某种邪恶的灵魂。

灯亮了,我惊讶地发现,所有的羊都站在那,死死地盯着我,目光不怀好意,眼睛里反射出诡异的红色光芒,那一瞬间我觉得他们不是羊,而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它们看我的目光就像在打量着它们的食物。我甚至觉得它们整齐地站在这里是在等我们回来。

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地吼叫了一声,可是羊圈里的羊却没受到一点惊吓,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还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回头一看,是石三。

“怎么了?”他问我。

我嘴唇颤抖着指着羊圈说:“羊……”

夜里很静,被黑夜包裹着,我无法入睡。

我的大脑一遍一遍地重播我刚才看见的那一群羊,它们的脸上挂着邪恶的表情。

忽然一个影子映在窗户上,那是一只羊的侧影,我看见它裂开嘴角,笑了。

我慌忙推了推石三,他并没有睡着。

“石三,羊……”我浑身都颤抖起来。

石三往窗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你也没发烧啊。怎么了?你不是连羊都怕吧?”

他一提到羊我又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石三笑了:“羊是吃草的,你害怕它吃了你?”

我沉默了很久,说:“我不知道。”

石三忽然说:“你有喜欢的女人吗?”那时候我们不过十六七岁,石三却坚持把女孩儿说成女人。

“没有!”我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见到你爱的那个女人了?”

黑暗中,我听见石三发出沉重的叹息声,那叹息里沉淀着无限的悲凉。

“你那时候建议来通远说是找人,就是找她吧!”

我不是故意要探求他什么秘密,我只是想借着这些问题冲散刚才空气中弥漫的恐惧,事实上他回答与否我并不在意。

我听见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他不想说什么了。

夜里我听见石三轻轻的啜泣,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有,我没有安慰他,我知道作为朋友我最好装作不知道。

第二天晚上有一只羊不吃不喝,眼神呆呆的,呼吸微弱,我们马上报告给关哥,关哥报告给沈胖子,沈胖子挥了一下手,大方地说:

“趁还没死,赶紧杀了给他们改善生活吧。”

我和石三忙活了半天,把羊肉收拾了和羊杂一起放在锅里炖了两大锅,工人们跟以前吃咸菜是一个表情,喜怒不形于色,但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们的怨气沉重,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平淡面目的背后是一个个蠢蠢欲动的暴虐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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