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相邻而坐的晶莲和舒瑶,心中却是蓦然一惊。
太像了!
虽然眉目间只有三四分相似,可那神情仪态,真真像到了极致。一样的端庄有礼,一样的温和柔顺。
难道,舒瑶和凌家兄弟,真有这千丝万缕的旧情?
在她来到之前,究竟有过一番怎样的辗转?
她忍不住轻轻地叹息。
“雪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耳边传来映怜轻柔的声音,雪怡回过神来,只见她正略偏着头,左颊依稀还能看见一道淡粉色的裂痕,虽是被沈茗掌聒留下的,却也平增娇艳。
侍女们在园中设了一张雕花矮几,摆上各色瓜果茶点,雪怡更是命人端来了珍藏的牡丹玉珠茶和梅花琥珀酒。满园的莺啼燕啭,蝶飞花舞,好不热闹。
雪怡穿梭在花丛之间,手里提着只柳条编的小篮子,忙得不亦乐乎。银芯跟在一边,也是笑意盈盈:“小姐,这儿有枝开着的梨花!……小姐,那儿有朵美人蕉……”雪怡的花篮渐渐满起来,连衣裳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清芳,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了难得的红晕。
灿烂绚丽的鲜花,让她沉醉其中,待回到桌边,姊妹们早在等她了。映怜取了一只酒盏,满满地倒上琥珀色的梅花酒,才送到雪怡唇边,轻声笑道:“妹妹这般贪玩呢!还不罚一杯。”
雪怡嫣然一笑:“好姐姐,饶了我吧!”她侧身一闪,不防篮中一支娇艳欲滴的吊钟海棠禁不住颠簸,轻轻落下。
一直抿茶静坐的舒瑶温雅一笑:“妹妹快别闹了呢,待会儿花草蔫了,就不好看了。”
“好,我先开个头。”晶莲微笑着从竹篮中捡出一朵四瓣的白花,儿,“我有傍溪而开的蘋花。”
舒瑶接道:“我有倚水方生的汀草。”
雪怡挑了一枝花瓣零星的梨花,笑道:“我有暮春残梨。”
映怜忙接上:“真真巧了,我对‘初夏小荷’怎么样?”也许是玩的兴奋了,她捏得颇紧,用力不匀,尖尖的指甲冷不丁掐断了荷花茎,骨朵儿“咔”地一声垂下来,顿失光彩。
“唉哟,这可扫兴了!算我输了。”她忙收回荷花,饮下了手中的那盏酒。酒力颇劲,连喝几口,映怜不禁两腮微红,平添了几分烂漫可人。
“挽荷牡丹。”
“吊钟海棠。”
“三色堇。”
“五瓣莲。”
“合欢枝上盛合欢。”
“相思花里掩相思。”
……
一番笑闹后,晶莲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笑道:“我有牡丹玉珠茶中的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