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恭喜。”尤小龙说
“谢谢。不过呀，只拍一点点镜头而已。你会看吗？”
“我有工作要做，没时间啊。”
“是呀，刑警先生是大忙人哪。”李霞点点头。“那么，今天为什么来？
来拘捕我吗？”
“不……”尤小龙的方寸被她打乱。
林江的情形，是怕那宗案子牵连上身的话，被公司知道会有麻烦，因此神经
很紧张，这个李霞却完全不在乎。
“其实呀——”尤小龙简短地把孙小佳被杀均事说了出来。
“哎呀。”李霞发出震荡大堂的大声音。“你说那个人是被杀的？”
“嗯。我怕万一有不幸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你是来保护我的，好开心啊。”李霞跳起半天高。“那么，你到摄影棚
来！”
“喂——”
“我待会要录影嘛，你来看，好不好？”
不能说不好。
尤小龙被李霞拉拉扯扯地带去摄影棚。
“等这个拍完后，我才慢慢和你聊——你等我哦。”
她把尤小龙丢在摄影棚的角落，快步走开了。
没法子，尤小龙只好站在幽暗的角落上，注视所谓的摄影过程。
综艺节目，即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节目。
只有当事人莫名其妙地径直大笑着，做些称不上有演技的趣剧——说是趣剧，
不如说是一点也不好笑的胡闹剧。
尤小龙叹息不已。
看不懂这种“无厘头”的搞笑噱头，难道已经老了？
尤小龙在看李霞几时出场……结果，在一个众人大吵大闹的场面，仅仅有个
好像是她的影子晃了一下，所谓的摄录工作就准备结束了。
“最后——”一名像是担任司仪的男人张大喉咙喊：“惯例的摄影棚内运动会！”
“去吧！”
哗然四起，不知怎么回事，全体演出者从布景中冲出来，东奔西跑地乱成一团。
这是什么玩意？正当尤小龙目瞪口呆之际，冷不防被人猛力拉扯他的手。
“跟我一起跑！”
是李霞。
“喂，不要——喂！”
可是脚一动了就停不住，因为一停下来就差点撞到别人。
尖锐的喧嚷声此起彼落，所有人都不停地跑，摄影机也跟着一面追拍一面跑。
“瞧！摄影机呀！”李霞猛然抱住片山。“这人是刑警哦！”她对着摄影镜头
大喊。“是不是很帅？他是警视厅搜查第一科，如假包换的‘尤小龙‘刑警！”
尤小龙觉得心情绝望透顶……
“真是丢脸丢尽了！”张美板着睑说。“我去吃午饭，怎么见到一张熟脸出现
在电视画面……我羞得差点想找地洞来钻！”
“说给我听也没用。”尤小龙撅起嘴。“我没想到会演变成那种局面。”
“好可惜呀。”罗森幸灾乐祸。“应该录下来的。”
“说话别太过分，你是来人家的家吃饭的。”
“对不起。”
“那叫李霞的，相当可爱嘛，蛮上镜的。”
“是吗……可惜头脑空空如也。”
“如此刻薄，不受欢迎哦。”张美吃吃地笑。“不过，她终究什么也不知道是
不是？”
“她是这么说的。那样子一天到晚大痴大肺地呱呱叫，即使在同一个房间有人
被谋杀，她也不会察觉的。”
“怎会呢？不过，如果杀小兰的凶手连孙小佳子也不放过的话，意味着凶手并
非只恨赵天平一个人了。”
“哦，孙小佳也是个有问题的人吧。”
“可是小川刑警特地——”
张美说到一半时，电话作响。
“不是命案吧？”尤小龙皱起眉头。
“如果是的话，希望饭后才来的好。”罗森说着时，已经吃掉第四碗饭了。
“尤小龙——啊，习文先生——嘎——知道！”张美放下话筒，转向尤小龙说：
“李霞出事了。”
“李霞——她怎么啦？”尤小龙放下饭碗和筷子。
“听说被车撞了。”
“那车在撞人后逃去？”
“好像是，似乎不晓得是意外还是故意的样子。”
“去看看好了。”
“也好。”
罗森也急忙站起来，但没忘记把剩余的饭塞进肚里。尤小龙由衷佩服……
“虽然未恢复意识，但性命应无大碍。”医生率直地说。“必须等到明天才知
道她昏睡到何种程度。”
医生说完，快步走开了。
“好冷淡哪。”张美摇摇头。
“对医生来说，那是工作嘛。”尤小龙在长椅坐下。“现场的状况，问问警察好
了。有无目击者？还有，车子有设有越界之类。”
“她本人好像也喝醉的关系，也有可能是意外——罗子，上哪儿去？”
罗子“噔噔”地往走廊走着，途中回头“喵”地叫了一声。
“它说过来啊。”张美跟着走过去——在休息处的一角，一名老人坐在那里。
张美一直看着他，老人抬起脸孔。
“啊。”张美终于认出来了。“你是——田先生。”
他是那间小学的守卫。
“你好。”田峰站起来，鞠躬行礼。“你是王和太大的朋友……”
“哦。你怎会在这儿？”张美问。
“小女被车撞倒了。”田峰说。
“被车撞倒？”张美瞠目。“那么说——难道李霞……”
“她好像是用那个名字出电视的。”田峰的脸上浮起寂寞的笑。“一个老爸带
着一个孩子——是我一手一脚把她带大的，而她向往那种世界……”
“是这样的呀。”
“最后落到这种下场——真是家门不幸。”田峰用两手掩脸。
张美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5最后一案
“——不好意思啊。”张美说。
“哪里哪里，反正是空闲的时期。”酒店总经理爽快地说。“何况上次说好，
请你们再来吃一次烧烤的。”
“是呀。”罗森即刻说。
“喵。”罗子愉快地叫。
“那么，请自便。”经理鞠了躬，然后出去了。
“呜呼。”尤小龙伸个懒腰。
这里是赵天平被杀的酒店。
同样是五楼——原本尤小龙他们今晚是住楼下比较便宜的房间的，只是表示有东
西要调查，于是拿到了这一层的钥匙。
现在尤小龙他们是在三个女人住过的其中一个房间。
“如果要去现场那个房间，必须经过这三个房间哪。”张美说。
“从外面也可以吧？”尤小龙说。
“好敏锐！”张美立刻出到阳台去。大概不可能。因为阳台并不相连，而且有
相当高度。
“开开玩笑罢了。”尤小龙苦笑。
“如此一来，凶手当时从这前面经过。”张美从门的防盗眼望出外面。
“看到什么？”罗森问。
“罗森，你出去外面吧。”
罗森的脸一阵苍白。
“你把我当作外人吗？”
“傻瓜，我只是叫你出去走一走呀，我想确定一下看见什么。”
“是吗？”罗森舒一口气，出到外面。
“这家伙相当傻气哪。”尤小龙摇头。
“这样说人家，不太好吧。”张美笑了。
“他怎会听见？”
尤小龙一说完，门就蓦地打开。
“张美小姐。”罗森探脸进来。
“怎么啦？”
“请问——从哪儿走到哪儿？”
“哪里都可以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