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张江笑了。“痛……”
“不要紧吧？别讲太多了。”
“梅小姐念高中的时候，交上坏朋友，因藏有兴奋剂而被捕过。我是从她以
前的朋友那儿问到的。”张江叹息。“不过，那天的宴席上，我没提出来。那位教
授突然出现，我以为事情会传开来，结果没有。我把当时的报导剪下来，寄给梅小姐了。”
“于是……”
“如今想起来，真是羞耻。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过去。我想揭发她的
过去，干扰她的幸福，我的所作所为，跟那叫李将的人所做的没啥大分别吧，刑警
先生。”
“呃。”
“我会出去。如果子弹打中了，也是命中注定。”
赵山叹息。
“那可不行。”他说。“张京。”
“是。”
“两个人一起去的话，对方不容易瞄准吧。我们一起冲出去吧。”
“知道。”
小美震惊地喊：“不行啊！为何做那种事——”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刑警。”赵山说。“总不能默然看着你母亲去冒险的。”
“可是李将那家伙——”
“只是恐吓罢了。拘捕他后，警方会设法使他招供的。张京，出去时，同时往
两个方面分开，故意发出声响扰乱他的注意力。他也不知道应该开枪打哪里才是。”
“说的也是。不会那么容易打中的。”
“在那期间，罗子可以偷偷潜去长田那里赵美说。
“喵。”
“好。那么，请大家留在这里别跑动。说不定会被流弹打中的啊。”
“赵山兄。”
“什么？肚子饿？”
“不是，不先决定出去以后往哪个方向走的话，万一往相同方向，不是没意义
了么？”
“偶尔你也提出好意见。”
“喵。”
罗子在古怪的地方表赞同。
“对了，门在哪儿？”赵山说。
“喵。”
“好像在那边。赵美，有事就拜托啦。”
“小心啊。”赵美说。“张京，平安回来啊。”
“尽力而为！”
赵美的一句话，使张京干劲十足。
“好，这里是门。”赵山摸索着找到门钮。“可以啦——张京。”
“我知道。别推我，危险。”
“对不起。”
“我喊一二三就出去啦——一、二——”
“慢着！”李将喊。“我……我们是受委托的。叫我们杀了那位老太太，委托
的人是他，罗小明先生。”
“罗小明？”小美喊。“你在哪儿？”
罗小明也来到门的所在了。
他碰到赵山喊声“让开！”然后打开门，大声说：“别开枪！小田！是我！”
“张京！捉住他！”赵山喊。
这时，传来枪声。
“小田……你这混蛋……”
传来呻吟声，有人倒地。
“别动！******！”
小田的怒吼声。传来“呱嗒呱嗒”的脚步声，好像往玄关跑去的样子。
“张京！”赵山说。“让他去吧。”
枪声响了两次，好像是门锁被打坏了。
门开启，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不要追来！”浮现黑影的小田朝客厅方向扣扳机，只有“卡嚓”一声，已经
没子弹了。
赵山兄，可以吗？”
“这边要紧。罗小明呢？”
张京把罗小明的身体翻过来，摇摇头。
“神奇地一枪打穿心脏。”
“天谴啊。”小美走过来，俯视他。
传来汽车开功的声音，立刻跑远了。
“张京，去看看其他车子有没有问题。必须赶快把伤者送去医院！”
“是！”张京奔出去。
“为何这个人要这样做？”小美呆然说。
“大概不想永远当个事务长吧。”张江说。“他有那种野心嘛。”
“妈，你察觉了？”
“无论我怎样对待他，他都从来不显示难看的脸孔。不是忍耐力特强，就是在
策划什么。”
“那么……”
“他雇用小田和李将想杀了你母亲和龙平先生吧。”赵美说。“此外，只要跟
小美小组结了婚，医院的实权就是他的了。”
小美“咚”的坐倒在门外。
“我……差点嫁给一个‘岂有此理’的人啊。”
“不是好极了吗？在这之前知晓一切。”
“不过，张江女士。”赵山说。“关于梅小姐在高中时代藏有兴奋剂那件事，
龙平是知道的。”
“啊！”
“她主动向他坦白的，于是他来问我。实际情形如何。所以说，他是应该知道
一切的。”
“那为何张江喃喃地说。
“妈……”小美低下头去。“梅小姐之所以自杀，不是你的关系，是我。”
小美……”
“哥哥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理想的人’。老实说，我自己的结婚对象是谁都无
所谓。当然，我知道我不能跟哥哥结婚，他和梅小姐的婚事，我本来想默默祝福
的。可是，有次我去妈的抽屉找东西，无意中找到梅小姐的调查结果文件。我看
了内容，然后，我以为她欺骗了哥哥。”
小美深深叹息。
“然后怎样？”
“我能完全模仿哥哥的字体。妈，你晓得吧？”
“嗯。”
“哥哥是我的一切完美化身，我用哥哥的名义寄了一封信给她。我说婚事取消
了吧，一封分手的信。”
“怎会这样！”
“多半……跟妈你寄新闻剪报给她的相同时候吧。双重的打击梅小姐一定
是小美的声音哽住了。
这时——传来呻吟声。
“哥哥！”
龙平坐起来了。
“喂，不要紧吧，赵山跑上前去。“现在开车送你去医院。”
“嗯……小罗那家伙突然行刺我……”
“他死了。”赵山说。“他想杀了你和你母亲，把医院据为已有。”
“阿迁吗？原来如此。”
龙平叹息不已。
“你本来打算借助他的力量做事的，对吗？”
“嗯……他应孩不晓得百合的事的……是我太疏忽了。”
“他知道是好机会，所以计划的。不过，详细情形你没告诉他吧，例如鸡尾酒
的事。”
“嗯。”
“他大概没想到是那么一回事吧——不过，是天谴啊！他被自己所雇用的男人
打死了。”
“是吗……”
“哥。”小美走过来。
“刚才，我听见你说的话了。”
“对不起。”小美垂头不语。
“是她运气不好。你的信寄到时，她刚知悉自己由于高中时代坠过胎，从此不
能生育的事。正当情绪低落时，读了你信，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从公寓的阳台跳了
下去。我去到时，只剩下信的灰烬，无从知悉是谁寄来的——她运气不好。”
龙平重复地说。
突然察觉的样子，对赵山说：
“喂，赵山，过了多少时间？”
“什么？”
“鸡尾酒。大家都没事吧？还好。”龙平痛苦地皱起眉头。“帮我把左边内袋
里的袋子拿出来。”
“这个吗？”
“里面的药丸，每个人吃一粒……快！”
“喂，不可能——”赵山的脸色一变。“鸡尾酒真的有毒？”
“嗯。”
“好家伙！大家，赶快吃药！”赵山大声喊。“赵美！把张京叫来！”
赵美跑出去。
池宇说：“那叫小田的也……他也喝鸡尾酒了啊！”
“是的。因为后房里也有。”
“我留作预备的。”龙平说。“我也要吃一粒。”
“哥——”
“我本来想死的，可是被刺伤后，回想起沉痛的过去，毕竟打消念头了。而且，
在小美找到好男人以前，我不能死啊。”
说完，龙平把药九放进嘴里……
8
“呜呼……”
出到外面时，赵山做个深呼吸。
从未想过，人在外面是如此舒畅的事。
龙平、张江，还有池宇，都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剩袁小川和罗小明的尸体——巡逻警车马上就到的。
“是不是快要天亮了？”赵美走出来说。“好冷啊。”
呼气是白的。怎么说，这是山中。
“幸好小田恢复意识了！不然大家都要死啦。”
“真的，袁小川倒是有点可怜。”
“罗小迷宫从客厅出走廊去行刺小田时，大概遇到袁小川了吧。见他手里有刀，大
概不能置之不理的。”
赵山竖起耳朵。
“咦？不是警笛吗？”
“好像是。”赵美伸个懒腰。“小田先生真的很爱梅小姐呀。”
“不过，有毒鸡尾酒的事，做得太过份了些。”
“对呀，我的结婚喜宴，决定不出鸡尾酒啦。”
说着，赵美打哈欠。
巡逻车的警笛声在开始泛白的天空里出奇地突出。
“哈欠！”
赵山打喷嚏，连忙回到别墅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