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河边的小路上,乌漆墨黑,凉风习习,佛祖心情十分愉快。这奶茶也买了,会也开始约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佛祖一边思索,一边喝奶茶。唯一不愉快的,就是他几次都把吸管插进鼻孔,都插得流血了。别的男猪脚,都是看着美女流鼻血。佛祖看美女没有流鼻血,喝奶茶喝出鼻血来了。
“章林,你流鼻血了?”宁小兰一看佛祖流鼻血,顿时心头一热。小算盘就开始敲了起来。这坑,我是挖呢?还是猛挖?
“哦,呵呵,没事儿。最近那个‘生命九号’喝得有点多。对了,你喝了几个疗程?”佛祖一个哈哈就转移话题。
“我不喝那补药,没有生产日期、产品编号,连厂家地址都没有。”
“这怕啥,我喝的又不是生产日期。”
“呵呵。”宁小兰笑了,笑靥如花。这青春美少女一笑,佛祖眼就直了。
“对了,你家住哪里?”佛祖开始挖坑。
“就在河对岸。”宁小兰指了指河对岸。
佛祖放眼望去,只有几点火星,像是在烧什么,连河水都看不见。夜太黑,月亮和星星都没有,一眼望过去,黑咕隆咚。话说,这夜黑风高,挖坑也挖得神清气爽啊!
“那就好,待会儿我送你回家,慢慢走过去。”佛祖喜滋滋的。这窝边草还不啃一啃,以后就没得机会了。就算不那啥,亲几口,摸几下,也是很愉快的。
“不用了。”
“没关系的,同学一场嘛。这夜也挺黑的,不安全。”
“家里没人。”宁小兰有些低落。
“这不更好吗?还省钱。”佛祖一听,尼玛,开房的钱都省了!欣喜之下,连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省啥钱?”
“呃,我是说,伟大领袖太祖皇帝教导我们: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你不问问我家人都干嘛去了?”宁小兰说道。
“他们做什么去了?”
“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现在还在找。”宁小兰的声色变得凄凉,声音有点小。
“找什么?”
“我的尸体。”
尸体?顿时,佛祖的尿不湿超载了。两条尿不湿啊,都超载了,这量挺大的。
“你,你,你是,鬼,鬼?”佛祖哆哆嗦嗦,连忙向自己腰间摸去。
“章林,你怕我?可是,我又不吃你,又不杀你,你怕我做什么?”
“你,你是鬼,我,我,我马勒个吧咪吽!啊!”佛祖憋着最后一股劲,拿出降妖袋,对着宁小兰,念出咒语,连最后的“啊”字都没忘。
“章林,你怎么了?”
“啥,又失灵了?好吧,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轻点。”佛祖实在没辙了,腿都软趴趴了,逃跑肯定是没戏了,只能祈求对方轻点。
“什么轻点?要轻点,也是你轻点呀。”
“嘎?都这时候了,你脑子里还在想这个?你不吃我?”佛祖稍微缓了缓。
“唉,章林,你不用这么怕我,我做人的时候,是个好人吧。做鬼了,自然也是个好鬼。”
“呃,是这样子的吗?我好像记得鬼是六亲不认的。”
“你做过鬼吗?”
“你这话说得,我又没死过,怎么做过鬼呢?”
“你没做过鬼,怎么知道鬼是六亲不认的?”
“嗯,说得也有道理。”想到这里,佛祖双腿也有力气了,虽然还是害怕,但是,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昨天晚上。”
“怎么回事?”
“在河边散步,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真是可惜了。”佛祖一脸的悲天悯人。
“章林。”
“什么事?”
“你说,你喜欢过我没有?”
这,女鬼表白?说喜欢,岂不是天天都要穿尿不湿出门?说不喜欢?那以后还有穿尿不湿的机会吗?
“喜欢。”佛祖毅然决然,先度过难关,哪怕以后天天穿尿不湿,也在所不惜。
“我死的时候,还是处,我不甘。”
尼玛,这是什么节奏?上尸还是上鬼?貌似两样都不是很爽的样子,佛祖的尿不湿又报警了。这还没换新的呢。
“这个,咳咳,人嘛,总是要有些遗憾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长叹一声,一脸遗憾的样子。尼玛,之前说多好啊,我佛也爽了,小蚯蚓的秘密也没人会知道。多可惜啊。
“章林,你嫌弃我吗?”
女菩萨啊,你这要我怎么回答?嫌弃被水泡了一天一夜的尸体?不嫌弃才怪呢。嫌弃鬼魂?尼玛,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智商范围。其实,只要聚精会神,人和鬼在那方面是没有区别的,那个梅娘不还惦记着佛祖吗?
“怎么会呢?”佛祖口是心非地说道。
“那,要了我吧,就算我进了地府,也没有遗憾了。”宁小兰说着,就要往佛祖身上靠。
你没有遗憾,我遗憾终身啊!佛祖凄惨极了。就在这时,江面上忽然出现一辆挂满了铃铛的马车,无视一切障碍,缓缓开来。驾车的车夫面无表情。
“唉!可惜,迟了。”宁小兰长叹一声,很失落。虽然是灵魂状态,还是面无血色,完全没有了人的感觉。
佛祖不认识那辆车子,但是,听宁小兰这么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尼玛,终于送走了,我是不是要马勒个吧咪吽给我烧点鞭炮过来庆祝一下。
正好,等得不耐烦的我,开烧了。第一把火,便是受潮后被扔掉的鞭炮烟花。这火一烧,立即烤干了,也点燃了。还没来得及响,就烧递了过去。在一片热烈的鞭炮声中,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迎接它的,还有诸多的焰火。
车子同样无视鞭炮烟花,在宁小兰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古代差役模样的人,拿着镣铐,朝宁小兰走了过来。那人看了看佛祖,没有任何表情,又转头看宁小兰。
“该上路了。”差役说着,打开镣铐,拷了上去。
哐当,他拷上的,不是宁小兰的手,而是一只癞皮狗的脖子。癞皮狗正被突如其来的火吓得不行,忽然又被莫名其妙地拷住脖子,顿时就咽气了,变成了一只鬼狗。
“汪汪!汪汪!”鬼癞皮狗知道谁杀了他,但是,那个纵火犯是没法报仇了,只能咬那个拿镣铐的。鬼差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
接着,一大堆鸡毛从天而降,带着鸡血的鸡毛,扣了佛祖一脑袋,也扣了鬼差一脑袋。鸡血是驱邪的,鬼差脑袋上顿时开始冒烟。然后是乌龟壳子、猪骨头架子、霉烂辣椒渣滓、包含几亿生灵的套子,一股脑儿从天而降,砸了鬼差、宁小兰和佛祖一身。最后,一座包含了“一屎破万法”奥秘的茅坑,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地面,恰好将佛祖和鬼差包在里面。
“这个,这位大哥,你好,我叫佛祖!请问尊姓大名。”
“这位大哥,你抽啥牌子的烟?怎么这烟这么浓啊?怎么,你浑身都冒烟了,你这么多鼻孔吗?”
“这位大哥,你生病了吗?要我给你拨打119匪警吗?要我送你去黑诊所吗?我知道一家黑诊所,真特么的便宜!”
“这位大哥,你这隐身术要怎么学?教教我?”
这哪里是什么隐身术,我们忠诚的、久经考验的鬼产主义战士、呕心沥血为鬼民服务的鬼民公仆——鬼差大人,被活活熏死,变成了聻。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至于“聻”是个神马玩意儿,得问问蒲松龄。
这真是一个意外,我根本没有跟地府对抗的念头。当然,就算我坑死了鬼差,账也没算在我的头上,佛祖扛着呢。我对于佛祖这种乐于背黑锅的精神,深表敬佩!
待佛祖完全清醒过来,劳什子马车不见了,他看到了河边漂着一具女尸。他认识,那是他的同桌,宁小兰。佛祖只是胆小,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同学一场,他一肚子坏水地思索着处理的办法。
此时此刻,几千里之外的我,看着手里变成了黑灰的女士内衣,知道佛祖那边出了点问题。只有鬼身上的东西,烧过来之后,才会变成黑灰。心地善良的我,担忧佛祖的安全,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烧纸。
“佛,你那里有个女鬼?”我烧道。
“鬼不见了,现在只有女尸。”佛祖回烧道。
“长啥样?好看不?多大年纪?”我寻思着,这实物,应该比高清片好看。
话音刚落,我头顶冒出来全套女士外衣、内衣,还有一片湿的姨妈巾。这回是真的了,虽然被水泡过,但是那种女生特有的香味,错不了。别问我为啥知道是女生的香味,问这话的人智商有问题,得去医院看看。女士内衣,能是男人香味么?男人有香味么?
“尼玛,你给我烧这东西过来干嘛?”我又把东西给他烧回去。
天见可怜啊,我马勒个吧咪吽真不是流氓。我东西刚烧完,头顶上就冒出一具没穿衣服的女尸。情急之下,我不得不一把抱住。感情佛祖这二货功力不够,分阶段烧的。
买了个表的,这荒无人烟,抱着个女尸,我该怎么办?啥?烧回去?你以为神力是不要钱的大白菜啊,要多少就有多少?没看见佛祖都分阶段烧了,他那是在节省体力。刚才我烧了一座垃圾箱,一座茅坑,耗费的神力起码是佛祖的十倍。现在,我最多就烧半具尸体过去,但是,这不是猥亵尸体么,这事儿我还真干不来。
于是,我只能抱着女尸,找个鬼都看不见的角落,睡了起来。是我自己睡觉,不是睡女尸。我等着神力恢复呢。
我一直强调,我,马勒个吧咪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我要将女尸还回去。为了稳妥起见,我要准备充分。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引出了下面这件骇人听闻的大事件。
究竟我干了一件神马骇人听闻的事情,且听下回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