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相处，已经让她把蒋浚当做最要好的朋友，面对好友的死亡，她发觉，除了悲痛外，她竟然不能为他做任何事？因为第五研究所，即将成为历史。而她就算修炼到拥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跟整个政权去作对！因为在这个世界，拥有太多她想要关怀的人了。
她不能为了报复，将无辜他们全都牵连进去！
双手揪紧腰间的白色孝带，余然闭上双眼，后背靠向冰冷的卡车铁皮车厢，在她正前方的薄棺材里，摆放着蒋浚生前最喜欢的衣物和鞋子，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永远地长眠在第五研究所的地下十层，再也找不回来了。
余然张开眼，眼神呆滞茫然，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子然？”
郭嘉轻唤一声，双手抱住膝头，飞快地瞟了眼近在咫尺的棺材，压住心底的悲恸，眼神担忧地注视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余然。
今天的葬礼非常冷清，没有一个宾客，除了他和余然，没有一个外人参加。就连他在医院的同事都没来一个。秦佑和秦颂都没来参加，他们都忙着整顿家族内务。这次的事件，暴露出太多家族内部多年沉积下来的弊端。
甚至蒋家的人也一个都没出席，全权委托顾家处理了。顾吟歌因为忙于家族事务和他小叔叔顾惜城的事，转而把重责转托给了余然，请她以妹妹的名义，代为主持蒋浚的葬礼。“什么事？”有气无力地应答一声，余然移动身体，将头依靠郭嘉的肩膀上，长吁一口气。
这段时间她太累了，精神绷得太紧，就好像橡皮筋，一个不留神就会“啪”的一声崩断。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郭嘉沉默，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真的不去找回蒋浚的遗体吗？”他私底下认为，就算前面困难重重，他们也不应该把蒋浚一个人留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即使那个地方用秦佑的话形容，非常的危险！
“蒋家的人不同意。”余然怔了下，苦笑道。
作为朋友，她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入土为安，但作为家属的蒋家人坚决地反对他们去第五研究所里找回蒋浚的遗体，面对他们的坚决，她想不出丝毫应对的法子。
其实，余然心底有一个期望，那就是蒋浚没死，而是变成了夏林的同类。只是，她不敢肯定，感染那两具尸体尸毒的蒋浚，是否会跟她奶奶的一样，保持大脑清醒，成为有自我意识的高级尸鬼。咨询过夏林之后，余然的心理充满了矛盾和不确定。
“不同意？”郭嘉脸上的表情和声音都显得十分僵硬，他似乎不相信蒋家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半响，他突然反应过来，转过身，双眼紧紧盯视黯然神伤的余然，声音急促地追问：“子然，我们不能自己去吗？”
“不能！”余然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哀伤。
“虽然我很想去，但蒋浚他一定不希望我们去。而且……那里过几天就会被专业人员全部摧毁。”
“子然？别告诉我，你真不想去。”郭嘉压低嗓音怒道：“你明明就非常想去。我们赶在政府摧毁研究所之前进去，不就行了。”
余然愣住，别过脸，没有回答，眼底挣扎着要不要告诉郭嘉，那里现在已经成为失去理智的变异尸鬼的天下，她不能冒着会将它们放出来的危险，跑去找蒋浚的遗体。
这样太不切实际！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蒋浚一人，就陷所有的人于不顾。以她现在的能力，如果不能万无一失地保证全身而退，她宁可不去做。
余然现在有一丝后悔，后悔当天没跟秦佑一块去，反而选择留下，等待消息。假如当时她一块去了，蒋浚绝对不会横遭不测。
“子然，我们在离开之前去一趟吧。蒋浚一个人待在哪里一定很孤独，他肯定希望我们回去找他。一旦惜城醒过来知道这事，他肯定会非常憎恨自己……”
说到这里，秦颂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涌上心头。比起蒋家对蒋浚死亡的漠视，他更为心痛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浚的遗体长眠在他痛恨讨厌的研究所里。
郭嘉苦笑，闭上双眼，两行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他以为他们可以当一辈子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蒋浚大哥他……也许没死，我们要相信他。”余然微笑里透出一丝泪意。
“你也这么觉得吗？”郭嘉难掩讶异之色，紧跟着眉头锁紧，谨慎道：“我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我，让我去找他。”
“是真的吗？”余然双眼凝视郭嘉。
“我的直觉很灵！”郭嘉笃定。
他可不是为了让余然去救蒋浚，而特意撒谎。从秦佑带回蒋浚死亡的消息那一刻，他脑子里就生出蒋浚有可能还活着的诡异念头。所以，他才会一而再而三地跟余然说，要她去第五研究所里找蒋浚的遗体。
余然听了，垂下双眼不发一语，短暂的沉默后，她抬头看着秦颂，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似的浅笑，轻声道：“那我们去？”
“不去一趟，我不安心。”郭嘉皱眉。
“光我们俩，似乎不行。”余然叹息。
她这回可不敢自视过高了，怎么也得多喊几个人一块去！
“喊上秦佑？”郭嘉心不甘情不愿地闷声问。
“不清楚。”
余然眼神茫然，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