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高兴的太早,我和她奶奶都以她的意志为先。”余安康最见不得别的男人在他面前因为他女儿而得瑟,见郭嘉眼睛里闪过的掩饰不住的欣喜,他不失时机地泼下一盆冰水。
“不管她最后的选择是不是我?我都会留在她身边,直到她不再需要我为止。”郭嘉望着余然的眼睛里露出坚定。他来现代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追随在余然身边,如果她不需要他了,那他……郭嘉的心头一阵茫然,他也从没想过有天余然不要他了的情景。
真的那一天,他或许会跟蒋浚叔公一样,当个云游四海的道士。
余然没留意自己老爸和郭嘉的动静,一门心思扑在族长余尤康到她家找她奶奶的事:“奶奶,尤康伯伯今天找你有什么事啊?”
“镇政府里通知说,我们这里要拆迁。”余奶奶神色肃穆。
“什么?”余然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的事。他们这里怎么会轮到拆迁?怎么看都是地处偏僻,没什么发展前途。
“妈,我们这里会轮到拆迁的?”余安康惊讶道。
郭嘉同样困惑地望向余奶奶,看她怎么说?
余奶奶叹口气:“听说是有企业看中这片地,说是风水宝地,要买下来建厂。并允诺说,村子里人可以到厂里去工作,并每个月给村人最低的生活费。你尤康伯伯过来问我,该怎么办?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都希望拆迁,住进干净漂亮的小区,不愿意住在这里了。”
“奶奶,如果我们不同意搬?是不是打算强行拆迁?”余然正色问。
余奶奶摇摇头:“你尤康伯伯说,我们不愿意,那企业的老板也不会强求的。不过,我私下觉得村里人如果想要搬出去,最好还是不要拦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拦了这次,难保村子里不会人心浮躁,生出怨恨心。而且听你尤康伯伯说,这次拆迁赔得挺多的,村子里人都心动了。”
余然低着头,想了一会,抬头道:“奶奶,你跟尤康伯伯说,可以拆迁,但不是由那家企业来拆,而是我们家来拆。我会让顾叔叔帮我卖掉一批东西,拿那笔钱将村子里的人搬迁出去,然后把这里重新规划设计。”
“然然,你把西余村全都买下来干嘛?”余安康不理解女儿作为。
“子然,难道你想开创门派吗?”郭嘉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闻言,余奶奶眼前一亮,她第一个想到是将她的师门发扬光大。假如余然的设想成为现实,那将乞巧门一代代传下去,将不再是幻想。
还没等她发问,余然主动开口解释了:“顾叔叔说,各地的灵脉逐渐枯竭,而西余村这里的尚且完好,所以我想把这里几十里的地都给买下来,重新规划好,让他们搬来住。”
她当然不是什么慈善心发作,而是为了让织女留下的东西,更好的传承下去。
“你真打算这么做?”余奶奶不太赞同余然的做法。
“我觉得就算把村子买下来了,也不应该让不属于西余村的人来住。”她对西余村的感情很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住进村子,她从情感上接受不了。
“然然,我也同意你奶奶的意见。”余安康点头。
身为西余村土生土长的人,除了娶媳妇嫁女儿,他无法接受外人以其他的方式入住进村子。当然顾家的老太爷除外,他们本身在村子有老屋子,每一任族长接任,都会将他们留在西余村的老房子,好好整理修缮。
“然然,也许村子里也有人不愿搬出去呢?”
郭嘉比余奶奶和余安康看得透彻,就算余然想买,一旦村子不愿搬离的老人反对,她的计划也无法实施成功。以他对西余村人的认识,年青一代都厌倦了住这样的老式院落,向往城市里的公房,而老年人都喜欢村子里的寂静和悠闲,还有属于西余村独有的民俗。他们不愿意祖宗一代一代流传来的风俗断送在他们这一代的人手上。一旦搬离了西余村,住进封闭的公房里,就意味着和过去的老风俗彻底告别。
“老人最终会为小辈的将来妥协。”余然并不担心这点,想想道:“可以请顾叔叔出面协调下,找个好点的位置建造安置房,周围的公共配套设施也可以弄得好点。”
“然然,把村子里的人迁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居住,你真的觉得好吗?”余奶奶脸上的表情阴沉不定。
她从不知道,她的孙女会如此轻飘飘的处置同村人的命运?难道在她的眼中,他们就只值那点钱吗?她可从没教过她,以金钱来衡量别人的价值!
余安康一听,就知道自家老娘在愤怒的边缘了。他赶紧出言打圆场:“妈,然然心里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她这么做,脑子里肯定有别的想法。”
郭嘉见了,知道一向不动怒的余奶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生她最疼爱的孙女的气。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为余然说些什么,转念一想,他闭上嘴,不再多话,他相信,余然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奶奶……”
余然还没把自己的初衷说出来,院门外传来阵阵伴着喊声的敲门声,“余奶奶,然然,你们在家吗?”
坐在堂屋里四人全都抬头望向门外的院子,余然第一个站起来,走出去开门,郭嘉转身入厨房,烧水泡茶,以及准备茶点招待客人。余安康隐去身形,重新变回魂体,站到余奶奶的身后,余奶奶看到他消失的一瞬间,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