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琛,你在这睡着,自己小心啊。”虽然知道他已经晕过去了,但是江娆还是自顾自的讲了一句。
放好李言琛,江娆慌忙的站起来,她现在很不放心,还是去找夏侯楼然要紧。
可刚一回身,江娆又立刻僵在原地。
黑漆漆的巷口,此时正站着两个更加黑漆漆的人,“你…你们。”
黑衣人!糟糕,让他们追上来了。现在李言琛昏死过去,难道要她去跟他们一决生死?!
“你们是什么人,想…想怎么样。”江娆仰着头强自镇定的说道。
她下意识的撑开双臂,巷子够小,她的手指恰好碰到墙壁,此时的她正以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形式护在李言琛身前。
黑衣人不搭话,其中一人示意了另一个人一眼,两人快速的前进,看着剑锋已不寻常的速度袭来,江娆大惊,下意识的闭紧眼睛。
“让。”半响,死亡没有来,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幽深的一个字。
江娆猛的睁开眼,此时的剑尖就在她的喉咙处,进退都不是。她向后靠了点,带着点疑惑的表情看向眼前看不清眉目的两黑衣人。
让?什么意思。
“要杀他,你,让开?”惜字如金的黑衣人继续说道。
“为什么?”杀李言琛?这个她还可以理解,这些杀手肯定是与皇家结仇的人来的。可是不杀她,还叫她让,这她就很不能理解了,再怎么说她也嫁给夏侯楼然了,那些人要杀夏侯楼然,为什么会放过她这个妻子?
好吧,当这些人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这些杀手怎么会有如此仁心,还会放过一个阻止他们的无关人等?!
黑衣人对视是一眼,似乎有些犹豫。“让。”还是这个个字。
江娆怒了,“不让。”
“他得死。”
“好啊,要杀他是吧,先杀了我!”江娆仰着脖子就想冲撞上去,不过只有天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表达那个意思,她就是想试试,反正实在不行,横竖都是死。
意想不到的是,在快碰到剑尖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竟然退后了一步。江娆一愣,眯起眼睛带着探索的意味看向那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杀她?
黑衣人不语,只露出的那双眼睛不起任何波澜。
江娆又进了一步,“说话。”
明显这两个黑衣人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想杀了她。
两方僵持不下。这时,远处天空却忽然开了一朵烟花。“嘭”的一声,五光十色炸在夜幕中,两个黑衣人像是得到了什么讯号,对望一眼,不再理会江娆和李言琛,“唰”的一下就失去了踪影。
江娆瞠目结舌,对着的巷口吼道,“喂!就这么完了?!”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她。江娆紧紧皱着眉头,对于刚才的那幕她还是不能反应过来。
回头看了一眼李言琛,那些人好像都接收到信号走了,那么,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不再想太多,江娆提起脚就往刚才来的方向跑,现在重点不是那些人为什么不杀她,重点应该是夏侯楼然怎么样了!他可不会像他们这样好运啊。
夏侯楼然,千万不要出事!
没命的往前跑,跑的她快断气了。终于,方才表演的那片空地出现在她的眼前。空地上,竟然还是一群人,不同的是这群人明显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拨。在看看地上,横着竖着躺了好几个黑衣人,看样子,是已经断气了。
而夏侯楼然,此时正斜靠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而且那个人还有点眼熟。
还想再走进一步,脖子上突然就架上了一把剑,江娆一愣,眼前的这个人怎么来到她身边的她都没不知道。
“住手。”夏侯楼然的声音及时传来。
拿着剑的人听罢,把剑一抽,快速的又退回到夏侯楼然旁边。
江娆没空理会发生了什么,径直跑到夏侯楼然身边。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出声。
“我没事。”又是一致的话。
江娆轻笑,松了一口气,“李言琛晕了,我以为你也晕了。”
“嗯,好在简白来的及时。”夏侯楼然一手扶在身边人的肩膀上,强站直了起来。听他这么一说,江娆这才发现转眼看向他身边的人,那人恭敬的朝她点头示意,而这个人竟然就是简白,换了一身衣服,远看倒没看出来。
夏侯楼然轻微晃了晃,江娆连忙伸出手扶在他的左手臂上,“你真的没事吗?你都站不稳。”
夏侯楼然露出一贯温润雅致的笑容,“迷药还没完全过,不过你放心,真的没事。”
“哦。”江娆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一群机械一样的人。
这些人一身黑色劲装,深蓝色镶边腰带附在腰间,而且全部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奇怪的是,简白也是跟他们一样穿着那一身。
“他们……”江娆指了指一身杀气的那群人。
夏侯楼然道,“你不是一直想看吗?”
江娆愣了一愣,瞪着眼睛转向夏侯楼然,“逆玹?!”
“嗯。”
“哇。”扫了一眼地上那些厉害杀手们的尸体,江娆感慨,“果然名不虚传。”
夏侯楼然轻笑,“看够了该说言琛在哪了。”
“啊。对。”差点就忘了,江娆尴尬的指了指前面的大街,“前面直走,有一个小巷子,李言琛就在里面。”
夏侯楼然点头,朝‘逆玹’说道,“去三个人,把凌王带回束竹园,还有,简白你也去,解了他的迷药。”
“是。”四人应声,腾空而起,霎时不见了踪影。
江娆扶着夏侯楼然的左臂,朝小巷的方向张望。
“怎么了?”夏侯楼然看着她一脸怪异,问道。
江娆回过脸来,“简白……也是逆玹的?”
夏侯楼然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像?”
“岂止不像,是很不像!他是大夫诶!”江娆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旁边那些面无表情的‘逆玹’人士,小声的道,“而且他那副样子,跟这些人真的差很多。”
夏侯楼然低笑,“简白一直是跟在我身边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见光,他们不见光,对不对。”江娆神秘兮兮的说道。
“嗯…可以这么说。”夏侯楼然向前走了几步,“现在还是先回去吧。”
江娆一愣,倒有些懊恼,她都快忘了夏侯楼然还身中迷药呢!“嗯,快回去快回去。”
夏侯楼然点头,朝江娆温柔一笑,继而转向‘逆玹’,“你们也回原来的地方去。”
“主子,现下我们还是在这里保护您的安全为好。”其中一人垂首说道。
夏侯楼然停顿,“我让你们先回去。他们现在不会再轻举妄动,我不会有事。”
“主子……”
“回去!”
“是。”‘逆玹’举剑在前,剑尖朝下,恭敬的说道。
然后,一行人快速的消逝在夜色中。
夏侯楼然见他们消失了便转身朝江娆看来。
白衣墨发,面如冠玉,眼前的人修长身影在月色下越发夺目,举手投足之间飘然若仙。江娆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眉眼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样子,可是刚才,她却还能从里面看出不同寻常的神情,那是一种威严,强势,甚至恨绝……
“看傻了?”夏侯楼然磁性柔和的声音打破了江娆的观赏。
江娆回神,娇嗔般的看了夏侯楼然一眼,“我在想事情,谁看你。”
“想事情,想什么?”夏侯楼然一手环过江娆的肩膀,温暖霎时传来。
江娆斜睨他一眼,“不告诉你。”
“为什么?”夏侯楼然表情‘沮丧’。
“不为什么。”
“唉,我是个伤者,你就这么对我。”
伤者?!江娆顿时反应过来,对了,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靠着别人了,迷药过的这么快?!
“你都不晕了,伤什么伤啊。”江娆挑开环在自己肩上的手。
夏侯楼然恍若没听到,重新搭上她的肩,“还有点晕。”
江娆翻白眼,装柔弱了现在……
“那干嘛不让你的手下送你这个‘伤患’回去啊。”江娆刻意将‘伤患’两个字咬的重重的。
夏侯楼然面不改色,悠哉自然,“想我们王妃送。”
江娆僵着脸冷笑一番,“那好,王爷您走稳了!妾身扶着你。”
“嗯。”
江娆听罢,除了鄙视夏侯楼然不为人知的厚脸皮之外,实在找不到话来讽刺他。
结果,两人歪歪扭扭的走在回束竹园的路上。
月色如水,将两人的影子融腻在石阶上,简单而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