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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亦真亦幻——关于蓬莱的记忆

夜里,李家。

爸爸妈妈和已经出嫁的妹妹李小雪都回到家中,白天的事情令爸爸很为难也很难堪。

还是爸爸先发言:“小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不让你给周围的人带去困扰吗?怎么你又忘记了吗?你不仅去找过从前的同学,而且还……给爸爸妈妈添了那么多的烦恼!说,学校里这些凶案你知不知情?还是你……”他又想起自家阳台上来历不明的暗红色的猫型怪物和女儿迷踪的故事了!他希望女儿真的不是一个可以能够召唤怪物的怪人。

李小雨不回答父亲的话,妈妈也不希望女儿是个杀人凶手,急切的望着女儿,说:“妈妈相信你!告诉妈妈,你不是凶手,是他们冤枉你的。”

李小雨说:“爸爸妈妈,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神隐期间……我什么都忘记了!”

“啪”的一声,爸爸听罢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狂吼着:“不要再讲什么你全都忘记了这种话了!你……”妈妈惊呼道:“她爸……你别吓着孩子!”而妹妹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爸爸继续说道:“你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吗?那么为什么最近死的人全是欺负过你的人呢?那个……牵着大白猫的女孩子和猫型的暗红色怪物,他们究竟是什么?是来保护你的吗?”李小雨吃惊的看见爸爸满脸泪水走到自己身旁,轻轻地抚摸着她,脸蛋儿感受着粗糙有力的大手,突然有种很厌恶的感觉,是爸爸摸着她的额头了,条件反射地推开他的大手,这可是自己的爸爸啊!为什么?为什么呢?他……哦!不,从小到大,无论是谁她都讨厌被人摸额头,似乎那个部位是个禁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越是仔细想就越是头疼!

爸爸呢喃着:“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小雨?”

李小雨受不了他们这种怪异的表情,借口说:“我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呢!我进屋了。”逃似的离开了客厅。

客厅里,妈妈终于哭出了声音,爸爸温柔的将妻子搂在怀里,泪无声的流着。

深夜,又是长毛之月!

李小雨躺在床上瞪着苍白的天花板,那个带着奇怪的带着海水味的水痕又出现了,可是这次竟然夹杂着血腥和尸臭!水痕不断的扩大,“呼啦!”一声真的从里面落下了两个活物!一白一红的两个活物!它们不停的蠕动着,夹杂着血腥和尸臭的海水味就是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啊……啊……啊……”那个看上去是白色的活物原来是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是个女人!嘴里流着恶臭的气味暗红色的怪兽也一样。李小雨平静的望着这两个外貌狰狞恐怖但是又觉得亲切的家伙问:“你们究竟是谁?你们才是凶手对吗?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情急之下她竟想去抓住它们!

“终于能和你沟通了。”突然女人艰难的开口了:“不要…过来!我们已经……沾染血腥了,会污染你的。”

“我到底是谁?你们是不是在为了我杀人?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您……天纲上是那样写着的……”暗红色的怪兽也会讲话?李小雨好奇的望着它们问:“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因为我,才死那么多的人吗?他们都只不过是和我……他们的父母该多么心疼啊!生命就只有一次啊!每个人都如此,他们真的不该这么早的离开……

自责!愧疚!痛苦!仿佛这种感受在那个世界里也有过似的!

女人看得懂她的表情,说:“天纲就是天纲,无论是谁都不能违背!”

“天纲?天纲!天纲也让你们杀人了吗?啊?!”

女人说:“天纲是常世的生存规则,无论是蓬莱还是下界都通用。”

李小雨听到“蓬莱”两个字时,浑身一抖,急忙问:“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女人说:“天纲,常世,蓬莱,眼睛,啼血鸣幻,飞仙。”两个家伙渐渐地模糊不清了,李小雨叫道:“喂!你们还没有说完呢!还没有告诉我,我的身份呢!”

女人的表情相当的痛苦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孩子!”说完他和怪兽一起消失了,屋里留下了夹杂着血腥和尸臭的海水味!

李小雨默默地呢喃着女人告诉她的几个词语:“天纲,常世,蓬莱,神眼,啼血鸣幻,飞仙。不要走,琳琅!”

“啊……”李小雨从梦中挣扎起身,是梦吗?怎么那么真实呢?琳琅……她想都没想就喊出了这个名字,很亲切,很温暖。

“嗷!”远处一声怪兽的号叫令她打了个冷战,刺耳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不行得出去看看,李小雨穿好了拖鞋跑到了小区的花园里,月亮似乎是被怪叫吓回了云层,只露出了一点点儿!

“嗷!”是了,在天上!李小雨抬起头看见那是一群恐怖的飞兽,它们的头目是一只叫做虎鹰的巨大飞鸟,身体比十头牛还大,羽翼有二丈,能捉捕虎豹。

可恶!不能让它们接近人们,该怎么办?是了!降伏咒语!李小雨知道它们不是刀枪棍棒能对付得了的。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定……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纲地纲,神赦君赦,鬼魅降伏,阴阳合并,魑魅魍魉,唯我所用,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咦?怎么不管用啊?

不好!这些都是别人的“武器”,降伏咒语根本派不上用场!

可恶!身体又不能动了呢!怪兽们开始聚餐!李小雨感觉自己已经被它们分吃了。

“啊……”李小雨被疼醒了,又是梦?没错,是梦。梦中梦!可是身体为什么那么得疼呢?她这才看清楚自己原来被捆成了粽子,这是怎么回事啊?!“妈妈!妈妈!”

有个女人在哭泣,是妈妈!

爸爸也在卧室里,只不过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铁青着脸不言语,可怕的则是妹妹李小雪!

只见她目光呆滞手举着烧红烙铁向姐姐走来,李小雨想起古老又神秘的爱尔兰妖精换子的传说!不!不!不!不!那是迷信,毫无科学道理的以讹传讹!她拼命的挣扎着。

“不用白费力气了,一下,一下就好!”李小雪面无表情的说道,“姐姐你被妖精附身了,只要刺了喉咙就正常了,忍忍就好。”她越走越近,不行得阻止她!“妈妈,妈妈,妈妈!”

“啊!”一声惨叫,却是李小雪的声音。

这次夹杂着血腥和尸臭的海水味的怪物们真的来了,来救它们的主人了!它们真的出现在人类面前了!

摇篮-----怪兽狻猊,狮子和老虎的结合生物,六指头浑身暗红,尾巴像马尾呈波浪卷。另一个则是上半身为人形,绿色的长卷发和美眸,下半身像虎却又长着蟒蛇的尾巴,像钢钩似的猩红的指甲,手背上有蛇鳞,背后还有巨大的老鹰翅膀的母仆------云琳琅!而她的手上拿着烙铁----刺入了李小雪的心脏!

烙铁刺入身体的声音,响亮的声音在耳边滑过,李小雪的血,红色的,好妖艳,四处飞溅,很美丽,很温暖的。好像烟火,滑过天空转瞬即逝。

那虚幻的梦境里,似乎有一朵花,从那生命之树上掉落下来,朦胧中听到一首歌,从黑暗中渐渐的传来……

“爸爸……妈妈……”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从李小雪美丽空洞的眼睛里落下……

其它三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爸爸妈妈在李小雪倒地的瞬间抱住了她。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你醒醒啊!啊……啊……”夫妻二人抱着二女儿的尸体失声痛哭,女儿在父母面前死去。

妈妈失去了理智看得李小雨怕极了,妈妈扑了上来,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刹时,天地都是黑色的了,意识渐渐地模糊了,突然她的呼吸又可以顺畅了,她从未觉得空气如此可爱过!

“咳咳咳咳!妈妈?”眼前景象再次令她吃惊:猫型的怪兽咬断了妈妈的一只手臂,另一只胳膊竟然和身体连着一点皮肉!妈妈疼得满脸是汗水和血水,爸爸则用“你是我仇人的”表情瞪着她!

此时,云琳琅和摇篮还想继续,李小雨大声叫到:“住手!你们……住手!你们……不要再伤害人了!不要了……”

云琳琅抱着李小雨破门离开,摇篮随后。

等李小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寝室里,云琳琅和摇篮不见了,身上的绳子也不见了!

郝美不在寝室,苏云那个小妞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想到这里李小雨飞速换好衣服和鞋子,向家的方向跑去,爸爸妈妈和妹妹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噢……昨晚是长毛之月。对,是梦,是梦!这一切全是我的梦!一个噩梦而已!等我回家以后爸爸妈妈会迎面而来,会给我做最爱吃的麻辣火锅和口味虾!爸爸妈妈……

李小雨跑到了校园里,认出她的学生一下子给她闪出一条道路,好象很害怕的样子,胆小的女孩子还在发抖,现在已经不是观察这些的时候,得赶快回家!可是一个女孩子的话让她失去了回家的胆量。

“苏云和那伙人晚上离开警察局后都死了……”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对于李小雨来讲就像是晴天霹雳似的!苏云和……都死了?都死了!难怪……难怪清晨寝室里没有那个小睡虫!原来如此……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脚步慢了下来,腿像灌过铅似的,泪在心里流!那么昨晚的事?也是真的了?

爸爸妈妈,家已经……回不去了呢!原本以为只是个恐怖的噩梦罢了,梦醒后依然和从前一样,可是全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人生里!

很疼很疼……很痛很痛……尽管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可是李小雨却根本感觉不到温暖,而是刺骨的寒冷!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为什么要回来啊?应该像妹妹说的那样我为什么不死在外面呢?是不是没有我,那些怪物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呢?它们是另外时空的东西,和我一样……对!和我一样……额头好疼啊!仿佛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了。

常世?常世!没错,我是应该离开了,呵呵呵呵……爸爸妈妈,对不起!李小雨这时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顶,优雅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

从没想过,这个特殊的时间会慢慢的延长,记忆中的事渐渐浮现出来?错的,不该的,断断续续的记忆的碎片擦身而过,“天纲,常世,蓬莱,神眼,啼血鸣幻,飞仙。”最后,停留在黑暗的空间里。呵呵呵呵……琳琅,我最后听到你的声音,你哭泣的声音……

李小雨被人们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她进来的时候,一对母女被推到了天平间,那是她的妈妈和妹妹李小雪!可怜的男人背靠着走廊的墙壁,一夜未合眼,泪流干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两个亲人在他的面前离去!

为什么是这个结局啊?十年前,大女儿莫名失踪,夫妻两日盼夜盼,终于将大女儿盼回家了,可是却失去了妻子和小女儿!老天呐!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爸爸,爸爸接电话啊!爸爸,爸爸接电话啊!”李爸爸的手机响了,“喂!是谁?”突然他将手机摔了个粉碎:“不要跟我说小雨的事!不要再提起她!”

身旁走过一个女护士自言自语:“哼……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从六楼跳下来毫发无伤的人呢!”

次日,郝美带着水果来到李小雨所住的医院看她,鼓足了勇气才推开房们,小雨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也没有人来探望她一样。郝美将水果放下一时间两人无语。

李小雨看着郝美那美丽的睫毛,问:“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我讲,是不是?”

郝美深呼吸后问:“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李小雨回答:“谈吧!寝室里的活人,就只有你和我了。”

郝美给李小雨边削苹果边说:“同学们之间都传开了,说学校里死的这几个人都因为欺负你,被你暗地召唤的怪兽杀死的,他们怕你伤害他们,尤其是女孩子,都不肯住我们的寝室。而我呢?也是在今天整理了你的画册之后才决定来和你谈谈的。”

李小雨看着郝美的动作,雪白的手如玉葱的指头,就像是手指在跳舞似的,“我的画册?”

郝美点点头回答:“我随便翻了翻你的画册,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呵呵呵呵……我看见,“郝美凑近了小声说:”你有一张画……画得是我梦里的风景!”

“什么?”我的画……画的是你梦里的风景?这未免也太拉风了吧?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郝美平静的说:“我就知道你会不信!不过,我没有骗你。你有张画画得是一片巨大像太湖石的石林,就像巨大的迷宫,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似的。那里有不少美丽的古装美女,还有一种长得像狗,但长着虎爪,爪上有青色鳞甲,后背又有翅膀的怪兽。”

“哎?”

郝美笑眯眯的又说:“真的,我一直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去过那个神秘的地方,那是一个美得像仙人们住的地方,不是地球的任何地方。每次和妈妈说,她就说我说的是孩子话,而我也……直到我看见你得画,你那个男同学说你失踪的事。”

李小雨没有想到还有人也和她一样见过蓬莱的风景!没错,她一遍一遍的画出自己脑海里的东西,似乎想从里面找到记忆,现在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怎么和郝美说呢?说自己是死神?呵呵呵呵……难怪,难怪妹妹从小就爱发烧,动不动就生病,爸爸妈妈的身体也不好。桔叶曾经告诉她凡人是不可以和死神长期相处的!

郝美继续说:“于是,我开始怀疑了,我想啊……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人类是结实不了的。也许,你真的像动画片里的女主角似的,穿越过一次,现在又回来了。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神,是死神!”李小雨终于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什么?”郝美叫到,“你是什么?神?”她路上无数次想象着和李小雨的对话,她曾经还想她是不是想自己一样是做一个美丽的梦?还是像当下流行的小说女主角似的穿越了?假设了种种,可是真的没有想到李小雨会说她是什么神?!

“神吗?”那么关于她会诅咒的事是真的吗?“真的神吗?那么……你有灵力吗?”

“曾经有,现在没有了。”

“你说你是神,怎么没有灵力呢?”她又开始怀疑她的话了。

“郝美,神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的,死神是从一只金蛋里孵化而来的,他们是天帝和西王母给予苍生的赏赐。我的神眼被人被人挖了,没有灵力了。”

“哦?小雨,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个好女孩儿,”郝美美丽的睫毛垂了下来,说道:“怎么会这样?没有神眼就没有灵力吗?呵呵……事情已经越来越离谱了。李小雨,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很压抑,真的很想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去,我相信,除了我们地球以外一定还有其它的空间。”

“郝美,谢谢你!我想现在也只有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昨天警察局里又来了一个新人,他是专门破这样的悬疑案的!呵呵呵呵……希望他们也能相信你的话吧。”

“我真的是死神,因为额头上神眼被人挖了,失去了灵力的我没有办法回去,你说的画就是我画得蓬莱的风景。”李小雨继续说:“我有一个武器,叫做摇篮。它是一只暗红色的狻猊;寝室里出现的怪手是我的母仆云琳琅的手,她是为了保护我。我不知道自己的神眼还会不会长出来,什么时候长出来,我是不会就这样被人暗算而不反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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