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易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实实在在的坏人,就他自己而言,他是属中间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可眼下,他苦恼了。
因为他相信孙林是绝不对放弃这等打压于他的契机。
但回头细想,似乎这事情也并不是很大,主要问题只在于孙林那里。
转眼半个小时。
门外的下属传话来了,说是千户大人孙林召见。
许扬当即道:“大人,是否要卑职同大人你一并前去?”
这时堂中的弟兄们也个个呼着跟辰易共患难。
辰易很感动,毕竟这年头能有难同当的太少了。
但辰易回绝了,“这就不用了,放心吧,他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
辰易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等我去了千户所,你跟弟兄们就各自回到岗位,但记得在这节骨眼上切勿再惹事。”
许扬抱拳:“是,大人。”
在交代一些事物后,辰易就起身户外走去。
见身后的百多位弟兄个个神色哀切的看着他。
辰易很满足,也很受用,原来这就是让人牵挂的感觉,唯一遗憾的是,他们都是男的,而且十个中五个都是生的一副屠夫样。
辰易走了,上了马车透过窗帘,依旧能望见他们满脸担忧。
突然,辰易心底产生了一种异样感,怪怪的,为何觉得他们的目光像是在送丧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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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所内。
孙林坐于正堂中,手里端着一盏茶,细心的品尝着。
在堂下,一架用门板做成的担架上正躺着一个人,胸口、腿部,头部,都是让白布缠绕,瞧着模样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此人不言而喻,正是被群殴的陈尘。
被抬回去包扎后,就让人抬到了千户所,向孙林控告辰易的恶行。
孙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盯着陈尘好一会儿。
孙林道:“其实你不应该急于一时的。”
陈尘急道:“大人,可我实在忍不下那姓辰的。”
孙林又道:“但现在你把事情闹到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步,又让他给打了,就是你想要的?”
陈尘道:“这全怪那混蛋毫不讲究,所以大人,你可要为卑职出了这口恶气啊。”
“看看吧……”
陈尘听着孙林的回答,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大人,这事卑职……”
不等陈尘将话说完,孙林就摆手打断道:“辰易这人并不是你表面起来这么简单,想要对付他,必先有十足把握,不然局面很难说。”
在这事上,孙林可谓是个过来人,而且上次他已经将辰易逼到了死胡同,可最后呢,让他逃窜了不说,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最关键的是,听说辰易的这差事还是上头指挥使大人亲点的。
“那卑职岂不是白让辰易那杂碎打了?”
“也不能这么说。”孙林酝酿了片刻,又道:“其实你不该争抢辰易的那条巷子。”
陈尘道:“难道大人你不打算支持我?”
孙林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先看看吧。”
一盏茶的工夫后,辰易走了进来。
“大人,你找我?”
孙林面色无波道:“不错。”
说着给辰易使了个眼神,辰易便朝着他身旁的陈尘看去。
“大人,这位伤残至如此不堪的仁兄是?”
辰易这话自然是明知故问,可却是惹的孙林眉梢一挑。
陈尘更是忍不住开口道:“辰易你……你狠……”
看着陈尘那欲开口大骂,可有碍于场面生生忍入腹中的悲屈表情,辰易很受用。
笑了笑,“原来是陈百户,见你将自己裹的粽子似的,很抱歉,一时没瞧出来。”
“哼……虚伪,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时孙林说话了,“辰易,陈百户可是被你打的?”
辰易果断的摇了摇头,就跟拨浪鼓似的,一下将责任推到了十万八千里,而且脸上还露出一股无辜的表情。
孙林吸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人的无耻程度。
人家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他都差点将人打成残废了,居然还一脸无辜。
我无辜你大爷的。
孙林道:“辰易,有的事情是可以诬陷,但陈百户眼下就躺在你身旁,这事你还是给个说法吧。”
孙林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总是能保持一副镇静的模样,而且语气也总是温声静语,丝毫不显内心跟秉性。
往往这样的人才是城府深沉之人,不容易对付。
辰易摊了摊手,“大人,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去询问一番,当时在巷子中,可有谁见过卑职动过手?说句地道话,那时候我可是静坐一旁,属于旁观者。”
看着辰易这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孙林的眉头不禁微然挑动。
这时陈尘终于忍不住了,气焰爆发道:“辰易,你大爷的,要不是你让下属堵我去路,有你的命令,他们胆敢动手?而且……而且还专打我一人。”
辰易瞟了陈尘一眼,道:“陈百户,这年头的事情谁说的清,我本是白尺书生出身,我手下的那些弟兄可个个都是铁血汉子,你可不要高看我,虽说我挂的是朝廷五品武官之职,但在我的那群下属面前,可是没多少面子,他们想揍你,这可怨不得我,再说了,这世道,我昨夜晒得一条裤头今早就不见了,乱啊……”
“信口雌黄,信口雌黄。”听着辰易的话,陈尘激愤的浑身颤抖,“辰易,你他娘的要是个男人,就给我承认了,别有卵子做事,没卵子承认。”
辰易翻了个白眼,“陈百户,虽然我的人打了你,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可不带人身攻击的。”
听辰易一说这,陈尘就恼火,“姓辰的,你他娘还有脸扯事情一码归一码,做人也不带你这么不讲究的,而且,我骂你又怎么了,你的下属险些没把老子打死,这梁子,不死不休。”
辰易也火了,也不再顾及孙林的面子,哪怕这事情是他理亏在先,可人家手都伸打脸了,怎么说都要找回场子。
“你当我怕你啊,你奶奶个熊。”辰易就像耍泼皮一样,直接还口骂了回去。
陈尘眼睛一瞪,这骂人的话……也跟他本人一样,不讲究啊,也回嘴骂道:“你奶奶个熊。”
“你爹爹个熊!”
“我还你爹爹个熊!”
辰易一阵无语,“姓陈的,你丫能别抄袭我的话吗?再抄袭你丫的卵子让你婆娘挤爆了,然后死你家毛痣肥婆的猪肚上。”
随着辰易的话意落口,不光是陈尘听傻了眼,就连坐在案前的孙林也都是双眼眶着辰易。
突然,孙林想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事,这辰易,他……还是出生于书香世家吗?还算半个读书人吗?
见陈尘哑口,辰易方才罢休,可见到他那绷着白布的嘴在抖动,又是嘟哝了一句,“真想不通当初你爹怎么没一把将你射到墙上撞死,让你在茅房里挣扎长大,如今来祸害人世,你爹简直是造孽啊,你丫更是造孽,要是我,一裤带勒索自己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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