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生在大户人家,且又是一位信奉纨绔的风流少爷,听到来自辰易嘴中的倒贴妹子,怎有不激动的道理。
随着周恒的询问,辰易便然从他的手中夺回了主动权,努了一下下颚,才打下决定,道:“这个自然,若说旁事可以糊弄,而论起风流,表哥我有谈其必要?”
周恒撇嘴一笑,不禁想起表哥招。妓回家的憾事,道:“依照表哥的御女手段,断然没必要,可表哥你方才那话……”
周恒笑着摸了摸鼻子,虽然在表面可以遮掩住他的禽兽内心,但嘴角的似有若无的贱笑却是狠狠的出卖了他。
“知道柳永吗?”
周恒一愕,然后摇了摇头,很不理解表哥在以事论事上谈到旁人。
可辰易见周恒的举止,略带无奈的叹了口气,尔后换种方式说道:“想嫖/娼不给钱吗?”
“想。”周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看着一个十五六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满目色/欲,辰易很是惊吓的咽了口唾沫,猪仔拱槽的说法平日听多了,可楞没想到,眼下竟是摊上一个,而且还是自己的表弟。
果然,圣人怎么说来着,年少志气高,对,就是这句,人心不古啊,小小少年都想嫖/娼顺带还是完事不给钱的那种……
想着辰易不由仰头长叹,回想起前世自己十四五岁那会儿,纯洁的跟什么似的,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
周恒见自己表哥仰着额头,望着房梁,疑惑道:“表哥,难道嫖/娼不给钱还跟着房梁有关系?”
“没有。”
“那你干嘛盯着屋顶?”
“额……脖子抽了。”
“……”,周恒汗颜了一把,又是说道:“那你刚才所叙的那柳永跟嫖/娼有何关系?”
三言两语脱不开嫖/娼,好吧,看来这小子确实是堕落了,唉……你小子看来已是无可救药了……
在心底,辰易已是暗自防备着这位企图不良的表弟,但在嘴上却是回复着周恒。
说道:“因为那柳永便是那等高人,嫖/娼不用给钱。”
周恒眼眸中精光一划,很是羡慕,“如此厉害?想啊。”
辰易不屑的瞥了这人小鬼大的表弟一眼,而在心底却也是哀声抱怨道:其实……我也想啊!
当然,这话念头只能在内心意淫一番,回归现实,想要在这柴房中逃脱,依照这幌子去忽悠这个作孽的表弟,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辰易轻挑的看了周恒一眼,故作淡定说道:“很是羡慕对吧?”
“嗯!”周恒颇为热衷的点了点头。
而辰易见此,不禁心花怒放,忽悠成功,不愧是没长大的孩子,愣头青就是傻。
进行下一步,所以又是说道:“若是表哥我吐言有能力让你效仿柳永,你有何看法?”
在从前,周恒见到他那表哥面露春风,暗在心底对他是触目鄙夷,可眼下却是与往日有着陈勾代谢的想法,随后展现在他脸上的那道笑容额外赏心悦目。
虽然很贱,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笑的的确很甜。
再者,依照辰易的秉性推想,对他的话着实抱有几分希望,他本是朝廷侍郎大臣的公子,纵使纨绔,可想要将青楼名妓领回家,着实要一番本事。
横眼京师,类似的纨绔官二代并不在于少数,论后台,世袭王侯家室的公子爷足以压他几重山,但能有辰易这般能力的,却独此一家。
所以,周恒他信了,只因为,辰易能在侍郎府中养妓女,这便是理由。
尽管这由头有些含糊,可遮掩不住它的强大。
“表哥,你此话当真?”周恒也笑了,表面略有几分正派,毕竟生的是一张孩子脸,以事论事后,多少还是有些猥琐。
是金子,就总会发光,而金子为什么会发光?因为它……很黄!
“你这是在质疑?”在前世,辰易混迹各种场合,心境磨练的极其针细,想要窥测出一个孩子的想法,可谓不难。
辰易的话让周恒有了一丝停顿,但还不当周恒做出回答,辰易皱眉接着说道:“倘若怀疑不安,你大可理解我为信口开河,而我也可省下这口舌功夫。”
前面的话倒是不怎么打紧,后文却让周恒着急了,“表哥你这是哪里话,咱俩是啥关系?表兄弟啊,何为兄弟,我爹从小就教导我,要情同手足,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这话说的那是中意十足,马屁拍的也是极为尚悦,但从侧面看出了自己的这个小表弟的滑头之处。
一句情同手足就将他们的关系拉近的近在咫尺,而且后面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便是展现出了他的獠牙,要是旁人,周恒这小子扯出这话来,碍于颜面跟亲情,八成会顺了他的道,可惜他面对的是辰易。
一个连三五岁大的孩子都能下狠手打劫的作孽分子,脸皮又不薄,又很没节操,对他的话很是明智的选择了无视。
过后才露出他的真正目的,“想要我教你,多简单,对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周恒看了身前被五花大绑的表哥一眼,心底略有不安,试探问道:“什么条件?”
“放我离开,待我会到了南京,你大可来京师寻我,我定然倾囊相授。”
周恒凝重了,性子顽劣,并不代表他不知事情轻重,想要放表哥离开,不难,但回头的下场定是死的很惨。
而辰易见到周恒眉间的一抹忧虑,豁然兴奋了。
既然是担心,那就证明这事情还有通融的希望,索性再次添油加醋道:“是为男儿,当应顶天立地,不当畏手畏脚,你看表哥我,既然对你家姐心存图谋,却也利胆从事,若事能顺其心意,当是极好,若非本意,也求问心无愧,而想要博取佳人芳心,要的定是胆量,试想天下,美人爱才子,但又怎何不爱英雄?而试想表弟你遇事胆怯,谈何博取佳人芳心?”
随着辰易的一番话说的那是毫无节凑,恬不知耻,依照他的本性论出此话无疑是遗笑天方,可周恒那愣头青偏偏信了。
周恒舔了舔下唇,转流了一下眼珠,又道:“表哥,我这可是舍生取义,将来你回到了南京可要好好教我。”
哈哈……爷马上就要恢复自由身了,我就说嘛,傻小子最好忽悠的,至于来日教你嫖/娼不给钱什么的,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这个自然,你可曾见过表哥我失信于人?等我回到京师,我……”见周恒被自己说动,辰易死灰复燃,觉得眼前不再是万丈深渊,而是一片酒醉桃花林,甚至连扯出来的谎话都带着一股洒脱感。
可还不等他吐完,身前的周恒当即将脸色一拉,打岔冷声道:“去年在你府上,你夜宿青楼便就欺骗了我。”
“……”
辰易大囧,“你那时年幼,过早留恋青楼侵害发育,表哥也是为了你好。”
“那我现在呢?”周恒急性问道。
“咳咳……”辰易深深的打探了这个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表弟一眼,笑道:“十五年纪,去的,自然去的。”
“可我距离十五还缺欠二月。”周恒竟是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
还是十四?你大爷的,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启蒙早,教育良好。
辰易颇为汗颜,可这关系着自己的皮肉去留,哪里还顾忌到周恒,别说十四,哪怕四岁小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啊。
“凡事都有例外嘛,更何况表哥我见你根骨极佳,觉得你有必要打破那俗忌。”
辰易这话将周恒那小子说的一阵轻飘,想着以十四岁的年纪逛青楼,喝花酒,弄佳人,身子舒坦了不说,这出门在外,跟朋友聚会,那岂不是颜面暴增?
周恒激动的双眼冒光,甚至是不敢相信,不由重声问道:“我有必要?”
可看辰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很有必要!”
“那行,我这就放你走。”
说着,周恒伸手就向辰易身上的绳子探去,可还不当解开第一道结,屋外悉悉索索的传来几句碎语。
闻之,周恒脸色骤变。
两息后,随着一位年右四十的男子粗重的踹开房门,周恒便反举的一把抓住辰易的束发,喝道:“居然还想跑,你就等死吧你!”
辰易哭了。
真正的哭了,含着泪光绝望的望着进门而来的男子,心底很声埋怨道:姨父,你晚来五分钟,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