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如参加没参加巨野教案我们不得而知,但刘九如是大刀会头领之一是确凿的。大刀会最初算是个民间武术团体,又称金钟罩,是种硬气功,练成后的确能达到刀枪不入的效果,当然,这个枪应该是冷兵器的长矛一类。
光绪二十年(1894年)左右,大刀会兴起于山东鲁西的曹县、单县一带,主要活动于鲁西南地区,成员练武时携带大刀片子,练武时在场内横置大刀一口。主要习练排刀、排枪、排砖石等“金钟罩”硬气功。练的时候还有有吞符念咒等项目,对外宣称可以神灵护卫,刀枪不入。
大刀会的传播者很是传奇,是个如同中国历史上陈转、周侗一类的神秘人物。据清朝的地方官府说法是一个游方道士;近年发现的文献证明此人叫赵天吉,一说他是直隶河间府人,一说他是山东阳谷县人。
据说这赵天吉当时已70多岁的古稀老者,但仍常骑一匹黑马四处传徒,足迹遍及河南的归德府、江苏的徐州府、安徽的颍州和亳州府、山东的曹州府等地。如此年龄还马上生涯当真也不是个凡人。
大刀会的传授,也有一定的仪式。据当时官员记载:“其习法时,贫者不收贽仪(学费),有力者以京钱六千为贽,夜半跽而受业,燃灯焚香,取新汲井水供之;以白布画符,其符鄙俚不经,有‘周公祖,桃花仙,金罩铁甲护金身’等字样。
传艺者并不能书,或不识字,多遣人代书之。另授以咒,诵咒焚符,冲水令其跪饮,即于灯上吸气遍吹其体,复以砖、棍排击之。诵咒三夜即能御刀,谓诵久即火器亦不能伤矣。大致略似运气之法,气之所至,猛击以刀可以不入,而稍一顿挫,则仍饮刃也,愚民无知,惊为神术”。
如此看来这套功法很是玄幻,倒有些像本世纪八十年代风靡全国的气功之类。
鲁西南地区素来“风气强悍”,有“土匪窝”之称。当时那一带有名的土匪头子为岳迷功、段二瞎子他们啸聚草泽,劫掠富户,民间大受滋扰。大刀会起初在各村公开活动,会员练习刀棒,保卫家园,协助官府缉剿盗匪。
光绪十五年(1889年),内务府正黄旗人毓贤出任曹州知府。毓贤是晚清著名的酷吏,在曹州任上,毓贤“善治盗,不惮斩戮”,曾经在三个月内杀了一千多人。后因此染红了顶子,升任山东按察使,后又连续任湖南布政使、署江宁将军、山东巡抚、山西巡抚。
毓贤对岳迷功、段二瞎子他们多次派官兵多次缉剿,但因盗匪行踪飘忽,“根株仍不可拔”。于是,刘士端倡立大刀会,以对付岳迷功和段二瞎子的骚扰。
在清代,严禁民间秘密结社,“凡传习白阳、白莲、八卦等邪教”、“以符咒惑人”,为首之人一律处死。但起初政府调查后认为,大刀会“皆系乡民练习技艺,保卫身家”,并无不法行为,遂默许其存在。大刀会于是也与官府密切合作。
毓贤对大刀会开始采取了支持利用态度,大刀会也积极协助官府,活捉岳迷功,剿灭了岳迷功、段二瞎子等匪众。据说刘士端还因缉盗有功,获得了清廷的“二品顶戴”。
起初,他们捕获盗匪,扭送官府惩治;后来发现官府“不能尽杀,众心不快,后遂获贼即杀,不复送官”。当地百姓听说大刀会“能避刀枪,可以保身家”,于是争相入会。
光绪六年(1880年),安治泰他们来到山东兖州、沂州、曹州一带,建立教堂,发展教众。安治泰雄心勃勃,在他的领导下,山东南部建立了12座教堂,有传教士34人,教徒4000多人,由此也带来了日甚一日的民、教冲突。
由于政府被洋人收拾的唯有奉之,就怕惹着,所以一遇有民、教冲突发生,官府“每多迁就(教民)了结”。老百姓“以为官府不足恃,惟私斗尚可泄其忿。于是有聚众寻衅,焚拆教堂之事”。
1896年2月,在曹县、单县、成武三县交界处,刘士端、曹得礼所属大刀会与教会教民发生冲突。据德国公使绅珂给总理衙门的信件,有16所教堂被毁。
据曹、单、成武三县的会禀,事情起因是:有在三县交界处的太平集开设药铺的山西人郝和升(参加了大刀会),向教民吕登士索讨赊欠药钱,吕登士不还,郝和升便指责他恃教赖账。吕登士族人吕莱见状,便出来帮腔,骂郝和升是“白莲教妖人”。郝和升回敬吕莱是“羊羔子教庇护(的)匪人”。
双方发生口角,经劝各散。吕莱即告知教会教师张连珠,郝和升即告知刘士端、曹得礼,双方各聚众冲突。但三县会禀称冲突经调解平息,并无斗殴及毁坏教堂等情事。
1896年4月15日,在单县的刘庄、曹楼、火神庙唱大戏。这次聚义由刘士端、曹得礼出面领导,规模空前,到会者有10万之众。火神庙(单城西三里)前广场上,东西两侧搭起两座戏台,唱了四天的对台戏。戏台前面搭起了彩棚,彩棚两旁红旗如林,刀枪满架,棚柱上写着对联:“替天行道安天下,一口宝剑震乾坤”。会员们肩扛红樱枪身背大刀腰别匕首,全副武装威风凛凛。这次聚义是对大刀会声威的一次大检阅,足见大刀会的号召力之强。
1896年6月中旬,江苏砀山县刘堤头村,该村原有块属于曲阜孔府养鹅鸭的地方,后来黄河改道成了良田,无序开垦,造成归属不明,这次地主庞三杰指控教民刘荩臣抢割了他家的麦子,但官府认为刘荩臣割的是自家的,这令庞三杰很不满意,就要闹事。
要闹事也得有资本,这庞三杰不仅是个地主,还是当地的大刀会会首,气愤之下聚众起事,并求援于赵天吉,赵天吉致书刘士端、曹得礼,要曹、单大刀会前往支援,于是大刀会1000余人赶到刘堤头,收拾了刘荩臣,捣毁他的后台砀山东湍教堂。
这还不完,接着,四省边界各县大刀会以除灭洋教为宗旨共同举事。自6月15日至24日,大刀会在单县逐村打教会,共毁坏教堂17座,抢劫教民168家,焚毁教民房屋多间。25日转入曹县和江苏丰县继续攻打教会,教士、教民纷纷逃避。28日,大刀会围单、砀交界的马良集,29日攻入集内,抢盐店、酒店、京货铺、杂货铺及江南裁缺外委衙门。30日,又至单县东南乡攻打教会,夺得粮食、马匹等物。
事件发生后,总理衙门即于6月24日致电山东巡抚李秉衡,指示其与苏、皖两省筹商会剿。7月3日,清廷又发出电旨,饬两江总督刘坤一与李秉衡各派队伍速往镇压。
在苏、皖一侧,两广总督刘坤一除饬徐州镇总兵陈凤楼率部赴砀山剿捕外,又加派总兵刘光才率4个营亲军赶往徐州会同防御。
7月3日,大刀会在砀山县马良集西门外与民团接仗,受到赶来的刘光才部官兵的袭击,不得不败退至单县。次日,大刀会重新集结500多人的队伍往攻马良集,不意陈凤楼得到消息,亲带马步队赶到,大刀会失利,死八九十人,首领彭桂林、智效忠被擒、被杀。
在山东一侧,山东巡抚李秉衡派新授按察使毓贤会同兖沂道锡良查办,并调派候选道马开玉所统之开字3个营分住曹、单、鱼台等县,会同原有防营单县参将岳金堂、守备史镇廷相继防御,统归毓贤调遣。同时委派候补知府杨传书、兖州府通判陈光绶、候补知县屠乃勋分往各处,随时弹压开导。
兖州镇总兵田恩来也带济字中营出驻鱼台县,与毓贤等策应。7月3日,当大刀会于马良集战败逃回单县时,遭清军与民团的截击,死2人,18人被俘。7月4日,13人被俘,10人被杀,大刀会的斗争暂时失败。
事情虽主要发生在苏、皖一侧,但大刀会的主力是在山东,为根除隐患,清政府把并未出境直接参与打教事件的刘士端、曹得礼二人诱捕并处决。
刘士端被杀害后,大刀会会员在刘清云的带领下,在金乡万福河一带又集结大刀会会员3万多人,继续“灭洋人,杀赃官”。又有部分大刀会会员渡过黄河,转移到聊城、德州一带,后来加入了朱红灯率领的义和团。
刘九如就是这时参加了朱红灯的义和团。
朱红灯原名朱逢明,山东泗水县柘沟镇人,因避水灾逃荒到长清县大李庄(今德州齐河县大李庄)他舅舅家以行医为业。后来朱红灯拜师习拳,在大李庄设场,并以行医卖药为掩护,到邻近各乡进行反洋教宣传,很快被推为长清一带义和拳的首领。
此时,毓贤由山东布政使转任湖南布政使,又署江宁将军,接着又回山东授山东巡抚。
毓贤在山东历练多年,虽是监生出身,却算是精通事务的能吏,他与大刀会一类组织打交道多年,期间分分合合,无不是以利用为主,朱红灯闹出动静后,他又拿出对付刘士端、曹得礼那一套,派人去争取义和拳为己所用,利用义和拳对付洋毛子,自己居中获利。
于是他打出一副“民心可用”的招牌,派人去找朱红灯,招抚他们为义和团,这义和拳虽和义和团一字之差,但就像央企和民企之别一样,团就是政府认可的,拳就是民间非法的,为了对自己更有利,朱红灯他们也愿意和政府建立关系,于是义和拳成了合法组织义和团,毓贤还一本正经的授了“毓”字旗。
义和团有了这个“毓”字旗,其效用更比喂饱啰给教民颁发的十字架好使,于是纷纷打出旗子发展团民,专一收拾教民。可见一个地方行政长官之好恶,间接决定很多人之生死,为大吏者,不可不察。
此时刘九如接到了舅舅的信,不由大怒,立刻禀报了大师兄朱红灯,朱红灯授他“毓”字旗一面,并任命他为沂州义和团大师兄,又派了六个精干团员,带上二十个义和团民去沂州府找知府丁峻立言及莒州教民滋事,仗势欺人之事,丁峻立进士出身,对这些组织不感冒,但又碍于毓巡抚的旗子,就派沂州守备贺通带这位大师兄去莒州找孙文庆。于是就出现了在莒州文庙献艺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