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雁子开车到滨海大厦的时候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九点。他摇下车窗看了看大门后掏出香烟抽了起来。一支烟抽完仍然没看见两个姑娘的身影，他便下车走了进去。他走到服务台对服务小姐说了声你好，服务小姐也礼貌的笑着回问了声您好，雁子说：“我是出租车司机，来接两个四川的小姑娘，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打电话问问，约好的九点，还没见人出来。”服务小姐说：“您知道是哪天入住的吗？”
雁子说：“大概是前天。”服务小姐说：“好的，您稍等。”说完便查了起来，过了十秒后她抬起头说：“是两位成都的小姐，她们住1612房间，我马上拨通房间电话。”电话拨通后，服务小姐说有位出租车师傅来接人，问是不是你们叫的出租车。挂断电话后对雁子说：“您可以坐休息厅稍等一下，两位小姐说马上下来。”雁子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无聊的看着墙上的一排石英钟，数着世界各地的时间，脑袋里想着地球一般阴一半阳的样子。大概过了十分钟，筱筱和雪儿走出了电梯，雁子笑着站了起来。筱筱泡到他跟前说：“你还真准时。”“必须地！”雁子说，“你俩吃早饭了吗？”雪儿说：“我们不吃早饭。”雁子说：“那我们走吧？”
汽车行驶在去往山海关的路上，两个姑娘把眼睛贴在玻璃上看着外边唧唧喳喳说笑个不停。
美丽的夜总会请了20多个保安，这些保安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在停车场练习着齐步走，然后就是练习一些个格斗技巧，保安队长姓陈，叫陈涛，大家都叫他陈队长，据说这个陈队长曾经还拿过市武术冠军，长得又很彪悍，保安们对他都很服气。从陈队长到这里来工作以后，夜总会就基本没出过什么事情，偶尔有闹事的，也被他带人直接“请”出去了事。昨晚雁子进拘留所的事情她不知道，那时候她正在夜总会上下周旋呢。今天起来想想昨晚的事情就觉得窝囊，午饭吃起来都觉得难以下咽。昨晚公安局长李元东来唱歌了，这个李元东每次来都会喝不少的酒，然后必定还要找茬儿，以显示自己的身份。********见到他就像见到瘟神一般，都躲得远远的。副总经理是个27岁的小伙子，姓薛，客人都喊他小薛，服务员都喊他薛总。
小薛在服务员面前没有任何的架子，总是说说笑笑一团和气。他在这里工作了三年了，最后他总结了一下，最让他头疼的客人就是这位局长大人，稍微一个不留神局长大人的烟头儿就会戳到自己的脸上，每次他来必定会唱歌，翻来覆去离不开《霸王别姬》、《驼铃》、《小白杨》这种，唱歌还非要站起来搂着********唱，只要他一来，小薛就要去求小姐房里的那群妹妹，实在没人来就得连哄带骗的，实在头疼。
小姐们来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自然没有好脸色。昨晚就是，李远东在518房间，他要小姐喝酒，看小姐酒杯里放了小西红柿，非说小姐在耍小聪明，要罚酒。小姐说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他是不依不饶的，和他一起来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乔家峰火了，板着黑黑的脸说：“让你喝酒你就喝，李局长和你喝酒是给你面子，别在这里装逼玩矜持，你当了表子还立什么牌坊？做了小姐这行就得有要醉的思想准备，怕醉不要紧，明天回老家去种地好了，那里没人让你喝酒。
估计你种一年地也赚不了这里十天的钱。“他说着掏出了一打子大红的毛爷爷，说：”不就是钱吗！只要今天李局长玩得痛快，少不了你们的。“小姐没办法，知道这种人惹不起，接连干了几杯。李局长的胖脸脸像西红柿一样红彤彤了，晃着大脑袋唱了一首《好汉歌》，眼镜险些晃掉，然后搂着小姐坐下了，搭在小姐肩膀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从领口就插了下去，小姐虽然喝了不少，但还没失去理性，往下一出溜就闪开了。
李局长马上就威风起来，瞪着大眼睛用手指着小姐说：“你干嘛！”小姐不敢动，站到那里有些瑟瑟发抖起来。李局长招着手牛逼哄哄地叫小姐过来，小姐没办法又坐了回去，李局长伸手拽下了小姐的高跟鞋放到了茶几上，拿起啤酒到了进去，倒得满满的，然后说：“你把这酒喝了，我就放了你，还给你一千快钱，不喝就乖乖给我坐着。”小姐定是不肯喝，只有坐在那里。李元东又把小姐搂了过来，手又从领口插了下去，小姐忍无可忍拽出李元东的手转身跑了。李远东是和乔家峰还有金帝房地产公司老总洪学斌三个人来的，洪学彬倒是对小姐还算礼貌，只是在那里聊天，刑警队长乔家峰也还算规矩，只是搂搂抱抱的，但那两个小姐看跑了一个，吓得也跟着跑了。
李元东顿时火冒三丈，上去把大电视砸了。美丽迅速跑下楼和小薛一起进了包房，李元东正在砸着房间呢，一片狼藉。美丽赶快拿出笑脸赔着不是，拉着李元东进了520房间，坐那里陪李元东喝了杯酒，李元东拽住美丽就亲，美丽先躲了几下，终究还是被堵住了嘴，美丽也火了，上去就咬了李元东一口，转身跑了。随后保安队长陈涛进来了，继续赔礼。李元东被咬了一下，用手一摸满手是血，这下倒是不闹了，转身走了。
美丽一肚子火没出撒，还要安慰被欺负的小姐，那小姐不是别人，正是在门外偷听雁子和美丽欢爱的风铃。风铃跑出来后直接就跑到了八楼美丽的办公室，她吓坏了。美丽回去的时候风铃还在发抖呢，然后抱着美丽哭了起来。美丽说：“我真不相干这个了，谁拿我们当人看呀！其实我干下去也全是为了咱这里200来号姐妹们，大家基本都是穷苦人，为了理想赚点钱。要是有别的本事谁愿意干这个呀。风铃，别哭了，你委屈我知道，可谁叫咱没本事呢。”风铃说：“我知道，我只是害怕了。我早就忘记了尊严是什么东西，也忘记了廉耻，我用这些东西换钱了。等钱换够了，我打算从老家县城买套房子，把我爸妈接到城里，夏天吹空调，冬天用暖气，做饭天然气，洗澡热水器，厕所就在屋子里，冬天去厕所也不冻屁股，他们还没想过这个福呢。美丽姐，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被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