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白了其间的意思，点了点头：“没错，当初几乎把哀家吓死，是哀家亲自替王爷换的伤药。那疤哀家知道在哪一边。”
四喜蒙了。她不过是个御膳房的小宫女，又没有伺候过司马晗，怎可能知道他的这道疤在哪一边？
她偷偷的用目光向单必克求助，单必克根本就不理她，只管自己喝酒，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私通已是死罪，还冤枉王爷，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汗珠不断地从她的额头上渗出来，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太后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怎么，你不知道吗？你连王爷皮肤的颜色变了几次你都看得一清二楚，记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不记得他身上这么大的疤？”
四喜全身开始发抖，伶牙俐齿了也变成了大结巴：“好像是……左……边。”
“确定吗？”
“确定。”
司马晗麻利地将上衣的左边褪掉，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有疤。
“不知好歹的奴才，你可知罪？”太后威风重显，大声地喝斥着，“来人啊——”
四喜尖叫起来：“奴婢说的是自己的左边，也就是王爷的右边，王爷理解错了。对对对，当时我和王爷是面对着面的，两个人的方向是反的。”
生死悠关，她也顾不得无耻不无耻，卑鄙不卑鄙了。
司马晗缓缓地褪下了他右边的上衣……
四喜爬着扑到他的脚边，颤微微地抬起头——惨叫一声，整个人如一摊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司马晗的身上莫说是疤，连颗斑都没有，白净得让在场的许多女人都眼红。
太后一声冷哼：“自作孽，不可活。该死的奴才，你现才还有何话说？”
四喜又爬向单必克：“王子，您说话啊！您替奴婢求求情啊！这一切都是您的主意，您不能见死不救，不管奴婢的死活啊！”
“该死的奴才。”不到半刻钟，太后给这名宫女用了三个不同的词来形容她，一次比一次严重，“你生在我天朝，食我天朝奉禄。你的命是天朝的，是生是死，岂由外邦的人说了算？这种不识大体、不懂分寸、不知廉耻、不知死活的东西——拉下去，交给慎刑司，别让她今天就死啰！”
最后一句话的含义，看似轻，实则残忍。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就是宫里头能明目张胆地对犯了事的宫女太监们用刑的地方，那里头有各种刑具，每一种都能让人痛不欲生。而太后说“别让她今天就死啰”，第一层意思是，她今天大寿，不想搞出人命来，但今天之后，照样得要这个宫女死。第二层意思，就是别让这个宫女死得太痛快，得让她受尽折磨之后，再上黄泉路。
这话一出，四喜整个人都疯了，叫声凄厉：“太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王爷，您行行好，替奴婢求求情吧！”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一边捂着四喜的嘴，不让她大喊大叫，一边将她拖了出去。
司马晗倒底心软，正想开口求情，太后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谁让哀家在今天不痛快，哀家就让他彻底不痛快！”
最后，太后的目光落在了单必克的身上：“单王子，难道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