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的时候，明明是陪袁子科去的，结果被老校长拉去颁发毕业证书。
“凤梨，我可是开了先例让你提早毕业的。本来今年怎么说也是你的毕业典礼，那既然你参加不了，就过来帮我忙。”老校长扶了扶眼镜，让我站中间给他递证书。
坐在主席台上的一些主任边喝水边调侃我，“你可得陪校长站好几个小时。很多人都没有这个荣幸。好好珍惜。”
我使劲点头，“我会好好珍惜的。”
好几千人的注目礼，我真吃不消。毕业生上台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他们的眼睛。这一届人大多都认识我，哪哪个都笑的不怀好意。
袁子科上来的时候，直接搂着我站到红布面前去让人拍了毕业照。别人的毕业证件照早就拍好的，就他稀奇古怪还要带上我。
老校长在，我不好发作，只能偷偷在底下踩了他一脚。
下午一点钟所有的学生才领完毕业证书，学校请客吃饭。
吃饭的时候老校长都不放过煽情的机会。我捂着耳朵，打算溜号。我刚移动没多少路，袁子科就跟过来了。一模一样的姿势，蹲着身子捂着耳朵。
“你干嘛呢？”我问他。
“你干嘛呢？”他问我。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正好给了我一个借口，“我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王邈邈打来的，火急火燎地告诉我，“快，H大旁边的幸福宾馆，你赶紧打车过来。”
“好，我马上过来。”
我挂电话拔腿就跑，袁子科跟上来，“坐我的车去，在学校车库，昨天聚会我没开走。”
“行。H大旁边的幸福宾馆，不认路你开导航。”
……
幸福宾馆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年轻男子。卫生间被封条，里面烧了煤炭，整个空间缺氧。门被撞开的时候，死者整个人佝偻在一起，已经死亡。
警方检查尸体发现，死者左手腕大动脉被割断。
好事的人多，一时半会儿一群人围过来看。警方虽然已经尽力在拦了，但是赶一次走一次，一不注意，又冒出人头来。
我和袁子科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送走了。就听得门口一群人议论纷纷。
“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对，H大的，从小成绩就特别好，我邻居一亲戚的孩子。”
“怎么死的？是你邻居亲戚的孩子呀？”
“对啊，就是我邻居亲戚的孩子。以前在市一中上学，年年领奖学金。很聪明很聪明的。”
“真可惜了，父母要难过死了。怎么死的？”
“卫生间窗户门缝都封掉，烧了碳缺氧闷死的。他父母都是正经人家呀，勤勤恳恳，一天到晚都在干活。”
“可惜了可惜了。当父母的也难咯，有些吧成绩不好要担心。有些吧，成绩太好的，就像这个人，年纪轻轻死掉了。”
“他奶奶都还活着，八十多岁了，身体硬朗，怎么就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了呢。”
“被别人杀死的吗？谁这么狠毒。”
“这个不好说，刚刚有人看到手腕上静脉被割断，血流不止。”
“据说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嫌他妈长的丑丢人，开家长会都让爸爸去的。不让母亲去。”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