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上床睡觉。
梦里我一个人出国,从一个说英语的国家被转机到另外一个根本没听说过的陌生国度。本来英文就已经很陌生了,无疑是雪上加霜。那种一个人的落魄和恐惧。竟然要出现在袁子科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切换回了学校,袁子科家人过来找我,说袁子科一个人出国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根本听不清楚。我在异国的恐惧投射到他身上,怕他如我一般无力挣扎。电话打不通,被人告知他手机还丢在家里。
你要我去哪里找他。我找不到他了。他如果找不到归途从此消失了怎么办,饿死了怎么办,被拐卖了怎么办。这以后可怎么活。
像是被妖魔鬼怪往心上捅了一刀,深水仿佛要将我溺死。
就在那时突然意识到我在做梦,灵光一现,醒来就成。
钟表上才五点不到。我坐起身来,闭目宽心。
袁子科,我发现其实我好怕失去你。
---8.14
两天之后惠雾里和我在实验室里等电脑出数据的时候,吴子良亲自过来拜访。监控录像确实拍到了可疑的人物。
“那两个时间段内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并不能确定谁是凶手,但是我们在接待台门口的监控录像里,注意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捂得严实的人,差不多也是那个时间段,跑进了厕所。还有就是,这个人在走廊的监控里被拍到,他在下午五点四十三分捧着一箱啤酒进入3079包厢,六点零八的时候重新捧着那个箱子离开。二十来分钟,他有充分的杀人时间。”吴警官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银行凭证出来,“这是存款记录。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为钱杀人。”
“但问题就在于,这姑娘并没有什么钱。身上穿的都是A货,住在南城的老楼房,房租一个月才两三百,和一群人合租。父母在工地上干活,就住工地上。她有个哥哥,嗜赌,三十五岁了也没人肯嫁给他。所以也很有可能是他哥哥那边的人过去找她,失手杀了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这笔钱的来源。小王已经带人审问完了,但那个男子一口咬定是他杀的人,十句话里面九句漏洞百出,他们是把我们当猴耍呢。前面审问的人,证词无懈可击,这个倒好,就像故意的。李大专家脾气大,我怎么恳求她再审都不肯,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我就奇了怪了,神仙都会有犯错的时候。”
惠雾里听着站起身来,握了握吴子良的手,笑着说,“李媛就是有这个本事。比神仙还厉害的本事。人家是天才,咱得罪不起。这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她说没嫌疑就是没嫌疑,还真得信她。”
吴子良摇头,“我也就是发发牢骚。”
我听得稀里糊涂,那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现在我都有点怀疑吴警官是不是浪得虚名了,跑过来跟一个完全不搭边的人谈论公事。难不成还是因为职业无关联所以没有条框限制,脑子更加灵活想法大胆。
哎呀妈呀,这说的不就是我。
“吴警官,能带我去看看那个监控录像带吗?”
吴子良听着一愣,似乎有些迟疑,朝惠雾里看看,倏忽又笑了,“名师出高徒,没什么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