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进跨左脚,右进跨右脚。要是中间有门,是不是两只脚一起跳进去?
“小姑娘,门槛是不能踩的。”刚拜完出去的老奶奶赶忙拦住我的脚。在她碰到之前我条件反射缩回来,并跟她道谢。
惠雾里在旁边幸灾乐祸,老奶奶走后他开口,“你看吧,我不教你规矩,别人也会教的。”这语气,就好像你爹打你骂你然后告诉你他是为了不想将来你出去被别人打骂一样。
我竟然无力反驳,就差磕头在佛祖面前认他做爹。
进了门跪拜都有好一番道理,我听得昏昏欲睡。人声喧闹并不能阻挡我听着寺庙里的钟声打瞌睡。霸占着拜垫久了,被后面的人催了一下,我一个激灵,差点扑到前面贡品上去。还好被惠雾里拉住了,免去一灾。
“带你去后面走走,我有师父认识,借间禅房给你休息。记得早点起来,吃完晚饭还要回去上课。”他叮嘱我。
我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早睡早超生。朦胧着眼睛跟他过去,神志不清意识瘫痪,在那种时候把我卖了我都没感觉。简直困死老子我了。
但这一路走去跟我作对一样的,从后门进去,上了很久的山坡,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就是到不了。我耐心都被磨掉了,穿着那么厚的棉袄,脖子里全是汗。脑子越来越清醒,恨不得对惠雾里大吼一声,现在就回去做实验。可是一想回去的路那么长,还是作罢。
最后绕到一块平地上,种着很多竹子,后面有很多平房。有师傅在扫地,惠雾里走上前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完就带着我进去了。
他将我领到一间禅房门口,点了点头,示意我自己推门进去。我照做,但脑子却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床单被子怎么办?那还是趴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好了。
一抹修长的身影与另一具身体重叠,他们,似乎……我赶紧关门退出去。
“惠雾里,这里面……”我大口喘气,话都说不完整。
惠雾里好像完全不知情,“里面怎么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如果睡过头了我待会儿过来叫你。”
“不,”我好像变得有点结巴,上气不接下气“不,不……是,我,你,它,”我指着禅房,“你自己看。”
惠雾里不疾不徐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看完之后走回来,“既然这间不方便,那我带你去另外的。”
我使劲点头,靠过去轻声地说,“你看到里边的人了吗?”
“嗯。”他继续走,也不看我。
我拍他,“你怎么是这反应,你看清楚了吗?”
“我该是什么反应?”他停下来,“不就是一对人在享鱼水之欢。这里虽然是寺庙,但今非昔比,见怪不怪了。”
“我说得不是这个。”我开始急了,一看就知道他没注意到。
惠雾里哂笑,“我一个已婚男子,难道见到这些事情还应该面红耳赤?不就是姿势奇怪了点,也没多少大惊小怪。”
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憋死。差点没忍住喊出来。我站到石块上,扳着他的头,在他耳边缓缓地说,“你没发现好像是,是,两个……男的。”
“哇塞,我好崇拜你哦。”他朝我翻了个白眼。然后问,“你怎么看出来的,看到某些特征了?眼睛会不会瞎掉。”
我有些自嘲地说,“短发,没胸的。问题是,就那一眼,我都没看到脸,就觉得他好像邓元。我好久没见他想他都想魔怔了。经常在大街上看到男的就误认为是他。看个电视觉得那些好看的明星照他样子整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天空一片红。竹叶青绿,跟冬天格格不入。中央的池子里还有金鱼在游动,水面上飘着几片浮萍。浮萍喜温忌严寒,实在是惊喜。
我就听着惠雾里问了一句,“如果里面是邓元,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