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我大喊一声。
邓元这才注意到前面有只狗。雪白雪白的毛，黑溜溜的大眼睛，特无辜地盯着你。
他解开安全带跑下去，抱着它朝我招手，“你看它多可爱。”
我嘟着嘴，朝他白了一眼。喝了口水之后，还是打算下去。面粉团子看到我高兴的不得了，挣着想要从邓元怀里出来，蹦哒地不行。
我一高兴，一拍大腿，“我们就管它叫毛球吧。”
邓元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想摸我的头，停了几秒，想到自己手刚摸过毛球，又缩了回去。
“可别，人家有主人。”
“叮当，小叮当。”远处有人在喊。毛球挣扎着从邓元怀里钻出去，跑向左边草丛。脖子里的铃铛果然叮当叮当地响。
我哑然一笑。
原来不是我的。
——
黎塘还没睡。破腹产之后没几天她就开始下床走动了，医生说这样能恢复的快点。
我陪她走了一会儿，沐子妍有电话进来，没几秒之后，告诉我们有事先走了。
黎塘走累了就在护士台前的沙发上坐下来，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好累啊。”她笑着叹气。“没想到生个孩子还挺累的。里里外外缝了八层呢。”
“凤梨你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要选顺产好，听说孩子也会比较聪明。我们家这个八斤八两，个头大，顺产不行。”
说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像谁，我以前生下来才四斤，他爸也瘦的跟猴子一样。”
“他爸。”也不知道那次怎么了，我耳朵尖的出奇。“你还见过他爸小时候？那时候你不应该还在上上辈子没来得及投胎吗？”
黎塘没有笑，头条件反射地离开我的肩膀。
她看了我许久之后，警惕地看了看护士台的护士。
“走吧，扶我去房间。”
“哦。”我赶紧起身。
刚一进门黎塘就把房门反锁了。并且她去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以前我和沐子妍两个人在医院陪她时候，我住的地方。
黎塘扶着电视机的边缘在椅子上坐下。坐稳之后，她指了指那张印图的某知名设计师的杰作。
“之前有一次，你房门没关，我正好过来找你，看到……看到邓元在这。你们在一起……”
“是。”这次换我警惕地看着她。我的事情无意瞒着她和沐子妍。可是我也没想到她这么直白的提了起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黎塘笑了笑。做完手术不久的她，脸色还比较苍白虚弱，可是还是掩盖不了她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漂亮。
她是属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种。
“你别担心。我只是想说，我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那我也就拿我的一个秘密跟你交换好了。”
“嘶——”她不小心扯到伤口了，于是乎朝我招了招手，“你过来过来，还是我们一起躺床上去说。”
我走过去，那她扶好躺下，并且自己也躺下之后，猛地想起一个问题，“我这房间没监控吧？”
黎塘说：“没有的没有的。我第一天进来就查过了。我以前也干过卖高科技的活，这点小意思不在话下的。”
“那就好。”
“你要不要猜猜我的秘密关于什么？”
她一问，我就脑洞大开。她刚生了孩子，秘密能关于什么，肯定是孩子呀。
“你别告诉我孩子不是惠老头的，是惠大叔的。”
我把头转过去，只能看到黎塘仰躺的侧脸，鼻梁高高的，睫毛很长。她注意到我的视线，扭过头来。
“给你看照片。”
她像献宝一样变出一张中学毕业照来。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了，角落里的学校和日期标志依旧清晰明显。
说到献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张照片，可当真是她的宝贝。
那段灰暗无光疼痛难捱的日子里，她日日夜夜的信念和宝贝。
她说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