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自行车上、地面、墙边、门等等,通通进行指纹采集。以尸体所在地为中心,找出了尽有可能的通道,调出各路监控。关于采集证据地毯式搜寻这一方面工作,警队的技术几乎炉火纯青。但是,又一次,似乎徒劳无功。
找到的嫌疑人,无非就是和邻里聊天的时候手不小心擦到或者那天凑热闹的时候留下的。头疼的是,覆盖居多的,还真就是凑热闹留下的。连薛养伍这种耐心十级的人,对比到最后都直接“啪”地合上电脑,倒头就睡。
王邈邈是跟我这么描述的。
后面跟着他把指纹对比和个人总结全都放入一个文档发了过来,我低头往左下角看了看,足足有六七十页。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不算多,但当一个个翻过去却发现都是凑热闹的时候,心中就会压着一股怒气,紧接着失去初心和耐心。
好在我闲得很。
“最近几天报案的人有,但没有报男子失踪案的。如果说,死者是无业游民,父母双亡,那可要头大了。总不能说是死者自己把自己裁成三截还透过钢丝将自己系挂在自行车后座上,外星来的么,科技如此发达。”
“嗯,”我开始打字:“为什么呢?现在又走进迷雾深林了。你说要真有外星人,还怎么查。”
袁子科凑过来瞥了一眼,靠在桌子上双腿交叉而立,“还能怎么查,有生之年,死磕到底呗。”
一辆废弃生锈的自行车,一个匪夷所思的谜案,茫然不可捉摸。而这一切到底只是细心大胆的简单作案,还是一个规谋已久的局。一切都得慢慢来。
分尸案难就难在不仅确认不了身份,而且周围都没有监控。最大规模的店就是街头的连锁超市了,有三间店铺,但也是杂乱无章,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每日在店里守着,不懂电子设备,更别说装监控一类的了。其他的小店铺更别提了。
最近的有监控设备的地方是在十几公里开外的交通路口,警方已经大力开始盘查。如若在十几公里之内,交通路口的监控完全起不了作用。但是这么一辆生锈过头的自行车,已经没法骑行了,车型很好分辨,如果有目击证人,那么事情或许会好办很多。
眼睛盯得有些疼,我看着那些资料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下来,一起起杂乱无章的案件,真用到我专业的地方少之又少。有时候想得脑袋都疼,就是毫无头绪。作案手法不一定特别难,就是看你想不想得到。想起来还真跟做数学题一样的。
我揉了揉脑袋,睡眼惺忪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两个人,真有点无奈。新一季的服装发布会要开始了,公司上下最近都忙得焦头烂额,祝时翊还偏偏就跟袁子科杠上,不管不顾也不去工作。
我看着互相嫌弃的两人,小心思起来。拿了画板纸和笔,每人递了一份,“两位大佬,不如一起比个赛?”
袁子科放下书,“你觉得我屑吗?”
祝时翊不理会他的炮弹语气,抬头问我:“比什么?”
“春季女装设计图。”想了下灵感这东西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于是我补充道:“时间不限。”
祝时翊接过纸笔,摇了摇头,“不用了,给我九小时。”说完他靠到沙发一边去,右手撑着侧脸,开始构思。
袁子科翘着二郎腿没好气地说,“祝大总裁还需要想吗,以您的才华,市场那点潮流,两三下大作不就出来了。”
明亮的双眸扫过来,淡淡地看了袁子科一眼:“我是要送给副总裁的,她和外面的潮流不一样,自然不能两三笔带过。”
我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被夺走了,袁子科狠狠地瞪他,开始应战。
眼前火力十足的战面,我是该受宠若惊,还是该宠辱不惊。
好想拍下这一幕去气气木栀莳哦。
中午我约了沐子妍吃饭,反正公司也没多大的事情,干脆就不回去了。我偷偷给袁子科发了信息,祝时翊就不来理了。
我到云外小店的时候,发现黎塘也在,走过去跟她打了招呼。
“你好,记得我吧。”
黎塘点点头,“可不敢忘。今天工作不忙吗?”
“沐子妍没跟你说过我就是一架空的,空得很。”我苦笑了一下,“除了老板之外,公司压根没人理我。他们都是连理我都不屑。唉。”
黎塘扶着肚子小心地站起来,我赶紧过去扶一把,她摆了摆手,“你坐我旁边,把我当朋友吧?”
“当,怎么不当了。”沐子妍推着伙食车出来,“哎呀,先给我搭把手。”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火锅里冒泡的红油汤水,十分不满地喊沐子妍,“又吃火锅,又吃火锅,你是不是没辣的就活不下去了。”
“我也不喜欢吃辣,沐子妍你要不要听听群众意见。”黎塘跟我站成了一对提出抗议。
沐子妍懒得理我们,低头对着黎塘鼓起的肚子:“小侄女啊,水灵的美人儿都喜欢吃辣,无辣不欢,你可别学你妈和凤姨。”
“我还以为你让她管我喊梨姨。”
“你当你自己是鸭梨,还梨姨。”沐子妍原封不动的把食材搬上桌,给我放了一壶白开水,“喏,自己涮。”
黎塘伸出手,“我的呢。”
“你不行,吃辣生女儿,你得给我生个小公主,我可不要熊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