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踮起脚尖往箱子后面瞧了瞧,男人如剑的英眉,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眼珠子乌黑透亮,嘴角微微勾动,似有不屑。他的鼻尖,有些许的汗珠,在日光的剪影下,整个人发出威慑天下的王者气息。
不都是这么形容的。
袁子科捧着两大箱子重新回到电梯,他的眼睛噙着一抹淡淡地微笑,空气瞬间凝结下来。不明觉厉,让人不寒而颤。
我给他一回眸的眼神震慑住了,身子一软,直直坐在了地上。这时候我才注意到,玫瑰花旁边还放着一个牛皮袋。
打开来一看,是半个披萨和什锦水果切盘。外加一个小餐盒。小餐盒里面装着一个爱心煎蛋,还热乎着,中心的流黄不断的冒出来,像足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脸还是爱心形状的孩子。
我盯着荷包蛋傻笑,不知怎么的,停都停不下来。
就在我以为袁子科要一去不复返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我看见一双黑色镫亮的皮鞋在我面前,下意识地往上看去,袁子科嘴角噙笑,低头俯视我。我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上来的时候,少了装外卖的两大箱子。
我木木地问他。“箱子呢?”
“经过十五楼遇到一群饿-狼,就好心施舍给他们了。”他说得漫不经心,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
十五楼?我丫的市场部。我给他们不要袁子科给就要了,这是什么理儿。
袁子科本来就不喜欢我在芺之,是我硬要选择这儿的,现在更加证明我的选择错误。可是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我可不想在他面前亲口承认我在这边过得有多难堪。
用老薛的话来说就是,我不要脸的啊。
于是我转开话题,“你怎来芺之了,还能跑十九楼来,保安没拦着你?不是不喜欢这。”
他拿过一小块披萨去,忒不正经地说道:“来陪老婆吃午饭。天经地义的事情。谁敢拦着。”
然后又加了一句:“老婆在的地方,不喜欢也要喜欢。”
“谁是你老婆!”我怒了,小跑回办公室去。他一口一个老婆叫得我那个囧样,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他马上跟进来,把玫瑰花插进花瓶里头。我指着花,“这种东西一天就枯了,干嘛呢。”
结果他答非所问,语气听着可怜巴巴的:“我老婆为了外面的野-男人不要我了,我只能每天给她送花,一表我的爱意。”
他都这么污蔑我了,怎么还能忍,“谁为了外面的‘野’、”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男人!”
“你承认是我老婆啦,么么哒,为夫受宠若惊。”他把嘴巴凑到我面前,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袁子科,你二大爷的,谁特么的承认跟你有关系了。”
“麻麻说,追求一个女孩子就给她送花,她若是肯收下花就是我老婆了。我要把她带回家,宠她、爱她、么么哒。”
他指了指他刚摆好的花瓶,“你看,你收下啦。”
南墙在哪里,给我撞,撞,撞。
啊啊啊,错了,不是拿我的头去撞,我让你去撞袁子科。袁子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