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做什么的啊?也是唱歌嘛?”
“都跟你讲了只有小雅一名歌手了,那我肯定不是的啦,我就是搞搞琐事的。但是比在原来的公司有前途。”
“嗯,你还挺厉害的嘛。我还在担心毕业以后该做什么呢?”
“你这不是才上学嘛,现在就开始担忧啦。”
“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说得也对,没事儿,你可以到我们的公司来,哈哈,我可以把你收留下来的。”
“谁要你收留啊,跟流浪狗似的。”
“做什么讲自己讲得那么凄惨,是我哎,又不是其他什么人。”
“是你又怎么样,和我又没有关系。”
“我……”
我们聊了一会儿,又开始慢慢熟悉起来。心情都变轻松了,不过被她这么一讲,我心情忽然又变得暗淡了。
“至少也算朋友啊,帮助朋友不应该嘛。”我讲。
“我可不要你的帮忙,我也不喜欢待在南方,我更喜欢待在有雪的北方,我特别爱看雪。”
“对呀,在南方就是雨,根本没雪。到时到了冬季,我就望着外面的雨,想起我们北方的大雪,我也不晓得是不是还有机会回到东北。人生到处都充满着意外,如同我又遇到了你,不管是曾经,或者是如今,全都这么神奇,我都怀疑是不是在梦里,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啊,当我从梦里醒过来时我仍然是五年前的样子,这样我就能够根据梦中你的样子来找你了。”
“你看你又开始瞎讲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嘿嘿。”
“对呀,我确实没什么变化,不过这一年中变化蛮大的。”
“你指的是小雅嘛?”
“这是其中的一个,生活中的变化也是一个,但是主要还是内心的改变,现在跟朋友一起做事这种感觉确实跟原来不一样了,我确实成熟了不少。”
“那是好事啊,我感觉你原来太幼稚,都五年了还被我这破叶子遮住了双眼。”
“也许你很难理解。”
“你要好好珍惜现在啊,珍惜人家大歌星哦。”
我好半天都没有讲话,沉默了会儿,说:“听说你回滑雪呢?”
“对呀,有什么好奇怪的啊,我可是小时候就去会的的。”
“哎,我又多晓得了你一个小秘密,那一次晓得你会乒乓球。”
“哪算秘密呀,那是你太不了解我了。哈哈。还有很多你不晓得的呢。”
“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男友为什么没有来?额,不对,如今应该是你的老公了,为什么他没有陪你一起来呢,放你一小女生独自跑到山上,很不放心的。”
“他……”丁羽微望了我一眼,没有接下去说。
望着丁羽微纠结的表情,我就更好奇了,追问她:“他怎么了,你讲啊。”
“没有了。”丁羽微弱弱地说。
“我还记得那次特意跑去看望你,你跟我提到他就特别兴奋,一直说个没完,都刹不住,我都快妒忌死了,如今怎么支支吾吾了啊。你俩是出啥事儿了嘛?”
“你不要再问我了。”
“不,我一定要问的,你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好奇。你俩是吵架了嘛?”
“差不多吧。”
“啥叫差不多?俩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点矛盾,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要互相包容的嘛。但是话又讲回来了,咱俩当年从来都没有吵过架呢。哎,如今想来,我都没有机会跟你吵架。”
“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啊,还喜欢跟人家吵架啊,有啥好遗憾的?你这是存心气我是吧。”
“不是我要跟你吵架,我的意思是跟你吵架的机会我都没有赶上,我们还没吵呢你就离开我了。但是,我认为就算咱们接着谈下去,咱俩也不会吵架的,因为不管怎么样,我全都让你。而且,谁讲的有道理就听谁的。”
“你还说让我呢,我可是一点儿都没觉察到,你一讲话就气到我,哪儿让我了。”
“我都是讲道理给你听。”
“哟,谁想听你的大道理呀。”
“在讲你俩的事呢,干嘛又转到我身上了,这都快嫁人怎么一点儿都没有长大啊。”
“我跟他没有啥好讲的。”
“讲啊,你们干嘛吵架,你又耍性子了嘛?”
“我……”
“很为难嘛?”
“哎,我不愿意讲这些了。”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讲我也不勉强你。讲点开心的事情吧,婚事准备得如何啦?快嫁人了,你有啥感想嘛?”
“没什么感想。”
“瞧你郁闷的,你不一直都期待这天嘛,都快成婚了,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你开心啊。”
“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什么!”我很吃惊。丁羽微讲完就低着头,坐在床沿不讲话。“你刚才讲啥?怎么回事儿,这怎么会呢?”我喃喃自语,脑子一片混乱。许多个问号马上就冒了出来,我悄悄地掐了下自己大腿,想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做梦。我都不晓得要怎么问她了,注视着眼神黯淡的丁羽微。
又过了会儿,我慢慢冷静了点儿,问她:“究竟出啥事儿了呢?怎么会突然分手的?不都说快结婚了嘛?那是啥时候发生的事儿啊?”
丁羽微淡淡地回答:“就前几天分的手。”
“在你们订婚以后嘛?”
“恩。”
“都订婚了为什么还要分手呢?怎么了?”
“不想讲。”
此时,赵小雅回房间了,她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她进来以后,完全没有感觉出尴尬的气氛,好像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仨又东拉西扯了两句,赵小雅讲我俩拉出了房间,一块儿到山道散步去了。
我跟丁羽微没怎么讲话,这个途中就赵小雅一直在讲话,不过讲了些什么内容,我没有心思去听了,总是在想丁羽微的事情。我们三个人就这么逛了一整个上午,到了什么地方,看到些什么景色,我完全没有注意。丁羽微故意没跟我走太近,倒是和赵小雅讲得还算多一些。
我们一起吃完了午饭,我们根据原来的安排去KTV。为避免再受什么刺激,我没点任何情歌。憋了很久的赵小雅顺理成章成为我们仨之中的麦霸,唱了一首又一首。
我们唱好歌吃好饭出来天已经很晚了,丁羽微想回她的宾馆去了,我还在由于要怎么办,心地善良的赵小雅坚持要我送她回去,丁羽微虽然拒绝了好几次,不过最后还是顺了赵小雅。
我跟丁羽微静静地在山道上走着,各自想着心事,我们都没有怎么讲话。此时,一阵寒风吹来,一片片雪花飘了下来。丁羽微忽然加快了步伐,我在她身后望着她的帽子下被风吹起来的秀发,发丝跟雪花一块儿在我的眼前起舞。
我马上追了过去,问她:“你干嘛跑那么快呀?”
她头都没有回,说:“你妹看到在下雪嘛,要早点回啊,外面这么冷。这样你也可以早些回啦。”
“我又不急的。”
“小雅还在那等你。”
“嗯。”我无话可说了。
跟上山比起来,下山走得快多了,不一会儿,我俩就来到山脚下。丁羽微用手指着前面的一个宾馆讲:“就是那儿了。我已经到了啊,你就快回去好了,马上天都要黑了。”
“乐乐……我……”今天,是我头一回叫她小名。
丁雨薇停住脚步,她望着我,讲:“好啦,你就回吧。”
“乐乐,还记得那场大雪嘛?”
“下过很多场大雪,你是指那一次呀?”
“去年我来看你回去那天的那场雪。”
“哦。”
“本来我还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呢,我真这么想的。”
“人生处处充满着意外啊。”
“对呀。发生的这些事,真的像拍电视呢。”
“如果是戏剧就好了。”
“乐乐,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嘛?”
“没有啥打算,在这里玩两天就回学校乖乖上课。你也一样哦,回深圳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哦。”
“尽管我们已经分开了,不过我这些年走过的路全都与你相关。要是你当初没有离开我,那我也不会到深圳去的吧,我就不会是这样的生活了,可能仍然跟当年同样无所事事地过,可能都已经结婚了呢,好像也就只有结婚这件事能做了。”
“对呀,要是没非典多好啊,这样的话,那我俩也不会相遇了,那你就不会为了我生活地这么纠结了。”
“乐乐,你都没跟我讲,你俩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这……”
“是不是他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丁羽微没有说话。
“肯定是这样的。”我望着丁羽微。
“现在他和李欣怡在一块儿。”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就是李欣怡跟我讲,你跟他快结婚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到底怎么了?”
“其实我也没弄懂,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你有问过李欣怡嘛?”
“恩。他俩是在我们订婚当天认识的,然后我叫他给李欣怡送了两次东西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他俩就在一块儿了。”
“简直无法相信啊。”
“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
“哎,碰到这样的事情,我都不晓得要说什么了。我都没安慰好我自己呢。”
“现在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不过当时确实无法面对。”
我俩在风雪中静静地站在那儿,一片片的雪花掉在丁羽微红色的帽子里,她像个圣诞小雪人。
“行啦,很冷哎,我要进去了。你赶快回去陪着小雅吧,不然她会担心的。”丁羽微说。
“恩。那你先进屋吧,我马上就回去。”
“恩,再见。”
“再见。”
丁羽微转过身快速走进了宾馆,我望着那个方向,看了又看,老半天才回去。
我回去以后,天已经很黑了,雪却还在不停地下着。看到我心情不是很好,赵小雅建议我们出去欣赏雪。我俩来到附近的小亭子,做了下来。周围非常安静,雪花飘落下来的声音几乎都能很清楚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