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窦晴警告的眼神,林夕一下子就收到了“得了得了,瞧你急得!我说还不行吗?你瞧瞧那边!”林夕边说边用眼神示意窦晴朝着他们八点的方向看去“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十几辆装着木桶的车子。”
“知道车子里面是什么吗?”
对于林夕的问题,窦晴仔细的想了想,他们这些朝廷中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抑制襄阳郡中的瘟疫不能向外传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木桶中的装着的就势必是……
“火油!”想到此处,窦晴不禁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
“没错!”对于窦晴的回答,林夕更是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有这么多的火油摆在我们的面前,难道我们还要错过良机吗?”
经过林夕这么一点,窦晴瞬间明了“你是想……”
“没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就在窦晴与林夕两人互相密谋的时候,襄阳郡城门内外的两拨人马也没有闲着。
“本官再问你们一遍,这人你们是放还是不放!”
“哈哈,好,既然你如此问,那我也再问你一遍,这城你是烧还是不烧!”
“看来,以你的意思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大人误会了,不给商量余地的是你!我这襄阳郡内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两千多人,他们未染瘟疫为何还要为此受过?朝廷不出人相救也就罢了,我们自身自灭无话可说,但是为何你们还要为了那光面堂皇的理由,置这整个城郡的百姓于死地呢?难道这不是你在逼我们吗?”
“大胆,你一届贱民怎能说朝廷的坏话!朝廷自有朝廷的打算,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哼!笑话,你以为大齐只是他齐天龙一人的大齐吗?我告诉你,这大齐是百姓的,这江山也是百姓的,若是你们治国无道,对百姓不忍,这江山迟早会改姓!”
这聂荣还真没有料到刘辰居然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时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竟有点支支吾吾起来“你,你这是大逆不道!按罪当株啊!”
“哼!当株?今天我刘辰站在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就算死,我也会要你们整群的人当垫背的!兄弟们,今天我们就要为保卫襄阳郡而奋血一战,你们怕吗?”
刘辰话音刚落,整个城墙上立马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誓死与襄阳郡共存亡!誓死与老大共存亡!”
而处在城墙之下的聂荣也一时间被响彻自己耳旁的高喊声震得有点心神不定,但片刻过后,他便立刻静定了下来“好啊!既然你们都已经有谋反之心了,那这襄阳郡我今天是更加留不得了!众将士都给我听好了,给我狠狠的射,狠狠的打,切不能放过一个反贼!”
“慢着……”就在双方都已经拉开了架势,准备狠狠较量一番的时候,突然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瞬间定住了大家的动作……
“主子!”随着声音的方向,刘辰的眼神瞬间被定格了,透过那点点闪耀的火光,刘辰很清晰的看到,此时那正一脸浅笑的站在敌营中的女子正是自己消失多日的主子没错。窦晴的消失与出现都给刘辰带来了巨大的意外。看着此时活生生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刘辰真的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而之前的所有担忧也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了。
而此时站在敌营中的窦晴也看到了刘辰的激动,立马浅笑的朝他挥了挥手,然后高声叫道“刘辰,你好样的!不愧是我窦晴的人!”
站在城墙上的刘辰听着窦晴给予自己的肯定,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你,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与刘辰不同的是,聂荣在看到窦晴的出现后,立马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毕竟此地也算是荒郊野岭了,而且大晚上的一个女子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自己的阵容里,是谁都会吃惊的!
但对于聂荣的吃惊与问话,窦晴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便无其他!
“你!你居然敢藐视本官!本官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对于聂荣的愤怒,窦晴很好笑的勾了勾嘴角道“因为你不配!”
“你个大胆刁妇,居然还敢侮辱本官!来人啊,赶紧将她拿下!”
“是!”随着聂荣的话落,距离窦晴最近的几个将士便立马上前想要将其拿下。但窦晴岂会让他们得逞,立马一个闪身便立在了装有火油的小车上!
“我想你们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就在几人摩拳擦掌准备上车捉拿的时候,从另一辆小车后赫然又走出一个人影来。
“你又是谁?”对于这无端端又冒出来的一个人,聂荣感觉很受伤,自己的方阵中多出了人,而自己压根就没有感觉到,若是这些人是别有用心的话,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们赶紧给我好好看看,仔仔细细的搜搜这四周还有没有人埋伏!”以防自己被包围,聂荣立马紧张的吩咐着众人道。
“行了,不用搜了,没人,就我们两个!”为了避免对方浪费人力,林夕很体贴的回道。
“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这?”原本还颇为紧张的聂荣在听到林夕如此说后,那提着的心立马掉了一大半,说话的底子也足了。
“我们?半夜无聊,起身看到这里火把通明的,所以,过来逛逛喽!”
对于林夕的这个回答,聂荣是一万个不信,而且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不顺眼“哼!半夜无聊?我看你们是全身皮痒,既然睡不着那就随本官去府衙坐坐吧!”
林夕看着聂荣摆的颇为自然的官架子,一时大为好笑“官老爷,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吧?你现在站的这地名为襄阳郡,可不是你自己的那个一亩三分地哦!”
“你,哼!本官乃是堂堂四品侍卫统领,岂能与那些芝麻小官同提并论!”
“哦……小人失敬,有眼无珠,没想到是统领大人啊!那小人就不明白了,堂堂统领大人你不好好在你的郾城呆着,到这襄阳郡来作何?”
“哼,本官乃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处理襄阳郡之疫情的!”
“哦……小的明白了,原来大人这半夜三更,又是刀又是箭又是火,又是打又是杀又是烧的原来是在处理疫情啊!啧啧啧,大人真不愧是从郾城那边过来的,处理的方式就是不一样啊!你看,小人只知道这看病是用药的,还真不知道原来还可以用这个啊,真是领教了领教了!”
听着林夕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一直冷着眼看着的窦晴也难免笑了出来。这林夕,还真是不饶人啊!
聂荣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得出林夕话中有话,立马气的不行“哼!你个大胆刁民,我看也是与他们一伙的,都是反贼!哼!今天我就活捉了你们,然后烧了这襄阳郡,看看你们这贼窝还怎么在?”
“哎!大人,您可别吓小人,小人胆小,天生身体就不好,而且最受不得惊了,这要一惊啊,手脚就不好,老发抖啊!”林夕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然后装模作样的在众人的眼前晃了一圈“哎,我可不想失手来着!”
直到此时,聂荣才大致知道了他们的意图,立马惊慌的叫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这可是火油!”
“呀!原来是火油啊?那小人可就更得小心为妙了!大人,你说是吧?”虽然林夕嘴上这么说,但行动上却丝毫都没有要小心的意思,倒是将那捏着火折子的左手往车子边又伸了伸。
“对了,大人!你说要是我这手不小心那么一抖,这火折子,噗通……掉了,那该怎么办啊?”
听着林夕的问话,再看着林夕的动作,聂荣可是连心都要蹦出来了,原本早就光溜溜的额头上,此时更是汗如雨下“壮士壮士!你可一定要把这手拿稳了,你要这么一松啊,咱们可就全完了!”
看着聂荣那害怕的样子,林夕装作恍然大悟道“哦,是不是轰隆一声都完了啊?”
“对对,就是轰隆一声,全都得炸了哇!到时候,你,我,还要他们,可都得死啊!”聂荣边说边指了指此时恨不得早就跑得远远的众将士们。
“哦,既然这样,那你可就得跟我好好说话了,我可不想轰隆一声,把这炸个底朝天!而且你身为四品的侍卫统领也不想白白把命搭在这既没油水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上面吧!”
“对对对,小爷您说的都对!其实下官也不想来的,苦于上面的吩咐,咱这是没办法啊!”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做一次交易,而且这交易既可以让你升官发财,又可以让我这襄阳郡安然无恙,你看怎么样?”
一直胆战心惊的聂荣突然听林夕这么说,不由的开始犯嘀咕,这世上难道还有这样的好事,不禁疑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笑话!此时此刻我要杀了你们简直易如反掌,你认为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聂荣虽然还是不信,但此刻的处境已由不得他选择,此时的他只得暗暗在心里积虑了片刻然后道“好!那你说说你的交易!”
虽然此时的聂荣表面上像是已经完全赞同了林夕的条件,但林夕不是傻子,一个堂堂大齐国的侍卫统领必有其的过人之处。而且身为官员最会的就是处心积虑,所以对于聂荣的点头答应,林夕并没有就这么直接的将交易单纯的说出来。只是略微的活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后腾地一下坐到窦晴所站的那辆小车上。然后分外俏皮的冲着一直像是在冷眼旁观一样的窦晴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林夕如此模样,窦晴了解,这厮是演不下去了。毕竟林夕再怎么精明也都是武林中人,而武林中人最不会的就是应付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所以要他扮猪吃老虎还行,但是要说到谈判还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