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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辞行

“什么?”听了仆人的话,窦老爷子脚下就是一个趔趄,幸好被福伯及时扶住“没有人出来?晴儿啊,难道你这是想让我一生愧疚,死不瞑目吗?”

看着窦老爷子捶足顿胸的样子,福伯立马安慰道“老爷,您不要担心,三小姐从小就吉人天相,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面对福伯的劝慰,窦老爷子却一点都不受用,依旧悲呛的看着福伯道“不,你不知道,她这是在报复我啊!她怪我,她怪我不相信她啊!”

“老爷,不会的,三小姐从小心地就善良怎么可能怪你呢!”

“她的脾气跟她娘亲一样倔,甚至比她的娘亲更倔,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已经对我失望了,对我们窦家失望了。所以她决定离开,永永远远的离开了!”

“老爷……”看着眼前这个老泪众横的老人,福伯竟一时再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事到如今,真的什么都晚了。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晴天居的这场大火才真正的被扑灭了,但与其说是被扑灭的,不如说是已经燃尽了。原本雅致的小院子,现在留下的只有那厚厚的一层灰烬,还有那零星的残垣断壁。但好在晴天居与窦府的其它别院之间用了很高的围墙隔开,这才让火势不至于蔓延到其它地方。

窦霄看着这满眼的黑色与那些点点的火星,完全不能想象昨天这里还是一个幽静的别院,有着美丽的花草虫鱼还有一个如精灵般灵动的女人。

“你真的就得这般决绝吗?”窦霄抬头看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禁荡起一个浅浅的笑。想起了那天在大堂之上的那声浅问“那你呢?”就这短短的三个字。但自己却自私的选择了避开,不是自己不相信他,只是自己不愿夹在大哥与她之间的是非中。原以为这样的躲避无伤大雅,却不知,自己的那份逃避看在别人眼里已然与大哥为伍,陷她于不义,丢她一个人在那孤军奋战了。其实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在那坚韧的坚持着,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去帮她,但……在大哥面前一切就变得犹豫了。满嘴的骨肉至亲,血浓于水,但自己又何曾真的将她看做是窦家的一份子呢。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说、都不问、都不做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错的彻底。

“如果我当初不是躲避而是点头的话,你现在还会走吗?”

面对满眼的焦土,窦霄轻轻的呢喃出声,但能回答他的,只剩下这满眼的尘埃了……

“小姐,这样做真的好吗?”小鱼看着山下那熊熊的大火,一脸焦虑的问着窦晴。

“没什么不好的,既然人都走了,还留着东西做什么。虽然我不想把那些东西带走,但是我更不想将那些东西留下,索性一把火烧了干净!”

“小姐,那窦家的事我们还管不管了?”

“不用了,这么多年来只因我们暗里替他们挡的风霜太多了,才使得他们如此固步自封。窦家并不是无可用之人,也的确是时候放手让他们自己历练了。而且树大招风,功高永远会震主。这几年窦家已经太为强大了,朝中势力几乎无人与其抗衡,这估计已经足够引起了皇上的猜忌了。”说到此处,窦晴不禁沉思了片刻转身对着青烟道“青烟,你帮我传令下去,让他们在朝中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消消窦家的锐气也平平皇帝的疑心。”

领了令的青烟并没有立马就前去行动,而是不解的看着窦晴道“小姐,你不是说不用再注意窦家的一举一动吗?为何还要为他们思虑这些?”

听此,窦晴自嘲的一笑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窦府毕竟是因为我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我不想它是因为太过招风而导致不测的,这样我心有不安。放心,当把这一切都回复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就真的可以彻底放手了。”

听此,青烟不禁暗自的摇了摇头。如今的窦家若真能回复到不让皇帝有疑心的程度又谈何容易啊!而且,当今皇帝可是这么容易罢手的人啊?小姐,你还是放不下的……

目送着青烟消失在那翠绿的深处,窦晴看了眼天边那正冉冉升起的骄阳,嘴角竟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笑意“好了,你们在这等我,我现在要去跟一个老朋友告别。”

“小姐不能带上我吗?”小鱼见窦晴似乎要自己去的样子,立马问道。

“不是不能,只是那地方你一个小姑娘去不方便!”看着窦晴狡黠的眼神,小鱼立马了然。

“小姐!你不会是……?”

自从上次窦晴带着小鱼去了一趟烟雨楼后,小鱼着实被那内部的大胆与暴力震慑到了,回来好几天都没敢正眼瞧男人一眼。窦晴看着小鱼那就要起鸡皮疙瘩的样子,笑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瞎想什么呢?只是王府而已!”

平南王府的书房内,宋玉正认真的听着一位先生的禀告,样子极其的认真严肃,颇有点大将军的风范。而那两条不自觉紧皱在一起的俊眉正表明他此时心情很不好“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琅兹国居然屡犯我边界,短短半个月间,居然连抢我国三个城镇。哼!那些驻守的将士都是吃干饭的吗?”

看到宋玉如此愤怒,先生皱了皱眉道“琅兹国素来以凶恶著称,就凭那些小小的守城,根本不能抵挡!”

“难道那些驻守边疆的将领也抵挡不了吗?要是连一个小小的琅兹国都不能抵挡?那我们大齐还养着他们做什么?”

“唉!”先生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琅兹国这次所选的三个城镇,都离驻守点较远。等到传信兵将消息送达,驻守军再赶来,这一去一回至少也得五天时间,而这五天,足够雷厉风行的琅兹国得手撤退了!”

听此,宋玉不禁更加气愤“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样的局势?难道就由得这小小的琅兹国为所欲为?”

听此,先生只是沉思了片刻道“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加重守城兵力了,以此来拖长琅兹国进攻的时间。”

“哼!”听此,宋玉一巴掌打在案几上“真是岂有此理,总有一天我会灭了那琅兹国!”

一旁的先生见宋玉如此,便道“你也不用发那么大的脾气,琅兹国不过弹丸小地,要不是大楚蠢蠢欲动,我们哪会这般忍让!”

“我气就气在这,这种感觉真他妈憋屈!”

“哈哈,要是憋屈的话就主动出击呗!”就在这时,屋檐上传来的一声回答,立马惊了书房内的三人,萧何更是一脸紧张,此人来的如此悄无声息绝对是个高手。

“行了,别那么严肃,都放松一下!”就在大家严阵以待的时候,窦晴笑盈盈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放肆!来者何人?”看到居然是个陌生的女子,一旁的先生立马质问道。

“呲……看着是个英俊的读书人,怎么这么凶?淡定点,学学你后面那位。”

看着突然悄然而至的窦晴,宋玉立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哈哈,你怎么来了?”。

“有谁规定我不能来吗?难道你不欢迎我?”

“没有,哪能啊?欢迎的很,欢迎的很啊!”说到此处,宋素还不忘看了眼此时正一脸迷茫的自家先生“对了,这位是我的军师,上官无极,你可以叫他上官。上官,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窦家三小姐,窦晴!”

听宋玉这么一解释,上官立马明了“哦,原来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窦家三小姐窦晴啊!果真是……好样的!真是久仰久仰!”

窦晴看着上官无极略有深意的眼神,也不做深究,笑道“久仰倒不敢当,都说平南王身边有一位足智多谋的赛诸葛,想必就是你了!”

一旁的宋玉听着眼前这两人互相恭维的话,立马笑道“对了,你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次过来所谓何事?”

“还是你了解我,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决定了?”

窦晴看着宋玉浅笑的容颜点头道“嗯,决定了,你最终还是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好!”

上官无极看着眼前的两人,疑惑的问道“什么决定了,你们两个怎么跟打哑谜似的,真当这里没人啊?”

听上官如此说,窦晴看了眼宋玉笑道“这就是你家的那位赛诸葛?看来也没传说中的那般成熟稳重、足智多谋嘛!”

“哈哈,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笑作一团。

看着眼前差点笑背气的两人,上官无极真是郁闷到不行。

“行了行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好了,我们也别再气他了。”宋玉笑完后对着窦晴说道“对了,刚才你说如果憋屈的话就主动出击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其实也没什么好的主意,我知道现在大楚虎视眈眈,你们不敢对任何一个国家随意出击,所以为今之计只能防守,确保休养生息。但是琅兹国却也看穿了我们这点,在这个非常时机上屡次进犯。它不选在驻兵严守的城镇,专攻边缘小镇,其实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有十足的把握,知道我们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调兵。”

“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能不能说点有意义的问题!”估计是刚才被他们这一笑,上官无极心中颇为不爽,此时的情绪也跟着有点急躁。

听此,窦晴并不以为意,仍旧笑着继续说道“所以,刚才上官军师所言的加重守城兵力,并不是上上之策,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但被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上官无极还是感觉有点难堪,遂说道“难道你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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