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一在心里给眼前这个女人写了一段这样的文字,连自己都看着赏心悦目。嘴角不觉微微翘起,连女人看了都喜欢的男人那里能抗拒呢。
唐子景登台拿起麦克风,他的个子确实不矮。那个女人很乖巧的站在台下,含情脉脉的静待着,面脸含笑。
“大家好,我没有特别要说的,关键一点必须要说,就是今晚要快乐,再是春节近了,我们公司就不再聚会了,借此机会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早年幸福’。下面就交给你们了,不醉不归。”唐子景举起酒杯先干为敬。大家一看平时一脸门板的老大今天居然开玩笑了,气氛立刻缓和了,大家互举酒杯,该喝酒喝,该跳接着跳。陆一一看着那个一向桀骜的孤鹰飞到舞伴身边,她便转身另寻他处。
就在餐桌对面,陆一一看见了生平最不想见的人,刹那间酒杯被差点从手里滑落,红酒撒了一地。平静的心骤然疼了一下,胸口闷得难以喘气。她就那样傻傻的满脸难看的站在那里,那个爱了七年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他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躲都躲不掉吗?上天又何必如此残忍,让他再来碰触她曾支离破碎的心。就在那个男人转脸看见她的时候,陆一一赶紧逃似的跑出门外。
跑到门外,才想起储物柜的钥匙在方怡那里,冷风直直的扑过来。她转向走上二楼,感觉有人追上来,便加紧脚步。就在上二楼台阶时,啪的一声趴在那里,疼得她直咧嘴。抬头,那个男人却已站在跟前。“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开口。
“一年不见,越发漂亮了。怎么,那个男人这么大本事把你改变了吗?”男人一脸的不屑说道。“哼,随便哪个男人都比你有本事。”陆一一吃力的站起来。“真是美丽冻人啊。”说着,男人便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张志明,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陆一一一把扯下他的衣服使劲扔到地上。
“还是这么野蛮,火爆。”张志明捡起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在她的领口说道;“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随叫就到。”再见,一个飞吻。
陆一一如受伤的小猫却掘强的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屈不挠。眼泪却从眼角滑下来。缓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脑的“前尘往事”。
会场,一支舞跳完,方怡哪里都找不到陆一一。心想可能去厕所了,就没再找,赶紧实施自己的猎艳计划是最紧急的。唐子景安抚好舞伴便只身来到刚才看见陆一一的餐桌前边,环顾四周却不见人。“我帮了你的忙,该怎么谢我。”于泽端着酒杯和唐子景碰了一下说道。“可我没见到人啊。”唐子景喝下酒,还是看着四周。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人我给你请来了。只是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对陆一一这个泼辣户感兴趣。多年的交往,我可从没见你挂过这样的女人,嗯。”
于泽一脸的兴趣。“山珍海味腻了,来点野味。”唐子景拍拍他的肩膀,欲要走人。背后传来于泽的警告的声音“如果你想玩玩,离她远点,他要的你给不起。”唐子景退回脚步,“哼,这世间只有我能给得起她。”
刚走没几步,唐子景就和张志明走了碰面。“唐总,好久不见啊。”张志明快步伸手。“好久不见。”唐子景却没有伸手。“感谢您的盛情邀请,晚会办得不错。”张志明满脸堆笑。“你玩的尽兴就好,恕不奉陪。”唐子景礼貌的点头,与他擦身而过。既然他来了,那他们一定见面了,那她会在哪里,唐子景心里想。
张志明只不过是他公司委托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而已,打过几次交道。唐子景故意把他请来,就是想看看陆一一还有没有放不下,于泽口里的那段可恶的七年之恋。
陆一一感觉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抬起泪眼。唐子景看见穿着抹胸黑长裙的瘦弱身子,蜷缩在楼梯口,赤着脚踩在地上,双手抱膝,零乱的头深深埋在膝间,一张泪脸慢慢抬起。一缕青丝湿湿的贴在脸上,他心疼了。他想是他错了,他不该拿商界战术来伤害这个不经世事的小野猫。
唐子景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陆一一,显然,她被冻僵了,亦或者是心被冻结了。他打横抱起这个除了母亲以外,第二个让他真切感觉到心疼的在乎的女人。
“你要干什么啊?”陆一一无力的问道。
“送你回家。”他一脸的坚毅,从心里认定这个女人是他的了,没有人可以让她受伤害,除了他。
坐在车上陆一一,毫无表情的靠着椅背,看向窗外,路灯匆匆的划过车窗,了无痕迹。她心里却满是伤痕。她以为不去想就不会心痛,不去想就可以当作曾经不曾有过,不去想日子就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可是,自己努力砌成的壁垒这样的不堪一击。那个可恶的男人曾经是那样深深拴住她得心,从高中陪他一起读书,吃饭,打球,补习赶成绩。
到放弃自己喜欢的大学和他在一起,瞒着家里在外打工给他买一切他喜欢的东西。是他太残忍了。还是自己太傻。惨绝人寰,惨不忍睹的羞耻的过去。充斥着陆一一的内心。心想着别人口里的金童玉女就这样夭折了,太杯具了。
“对不起。”车子停在楼下,唐子景看向陆一一说道。“什么?”陆一一有些跟不上思维。“咳咳,没什么,我说……到家了。”唐子景侧身给她解开安全带。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处,唐子景看着让他心疼的人,慢慢靠近她的唇。温暖的唇让人好想留恋于此,可是陆一一还是推开他,开门走下车。
他追上去,环腰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会好好疼你。”如同和煦的春风环绕着这个女人,好像陶醉在这种感觉里,肉,麻的要死。这个女人脑补功能这叫一个强啊。陆一一转身看到眼前这个满怀真诚的男人,绕过腰身的怀抱散发出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安静而温柔。如此的风华无双,惊才绝艳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女人梦想着听到他的这句承诺。为此失心断魂的女子又该会有多少?
她陆一一有何德何能,和这些女人去争去抢,她不想卷入这样的血雨腥风的战争,她不能也不屑。“哼……”一声冷笑,“这些年你好好疼的人,又何至于我一个。你身边的女人,你可曾好好疼过。没有,就别在这里和我说。”极不情愿拿开停留在腰间的手,径直转身走开。“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唐子景问道。陆一一背对着他,抬头看着晚星闪闪发亮。“我不配。”语气决绝,绝尘而去。
夜色下,陆一一忍不住站在窗前望去,修长冷傲的那只孤鹰,齐丽丽的站在下面。她看不清男人是什么表情,只是见他一只手,抬起放在嘴边,送上一个飞吻,她不觉暗自发笑。直至那辆宝马如同救助如为难的公主的白马王子一般,奔驰而去。
晚会结束了,于泽说要送方怡回去。她有些傻呆了半秒,既而转起了花花小肠子:“不方便了,唐子景刚打过电话说送一一回家了,你觉得……我再回去好……吗?”
于泽用手挠了挠了头,貌似勉为其难的。“不如,我去你家,如果没有金屋藏娇的话。”方怡先下手为强。“那,你不介意,我当然欢迎。”于泽微笑。咱家大小姐可是心里得瑟了一路,内笑的花枝招展呀。
高级公寓群,车子停在其中。方怡被带回了日益盼望的天堂,两人独处一室,开始有些不自然。各自寒暄一番后,两人便各自回房睡了。方怡躺在清香的浴池里,胡乱的想着。不靠近是那样的盼望,处心积虑的让彼此靠近了,却又纠结起来。她尽管凡事积极却,脸皮又有些弹力。可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对于眼前的这个若即若离的男人,完全搞不懂,更徒增一份恼怒。刚洗完澡,感觉口渴。起身,穿着他给准备好的白色睡衣。两扇门几乎同时被打开。四目相对,空气有些凝固和尴尬起来。
“我,喝水。”方怡抬手却不知往哪里放。
“哦,我也是。”于泽尴尬地。
方怡低头走到他的身前,“要不我给你去倒吧?”刚走两步,手被突然拉住。“我去。”她转身,两人就这么手拉手的站着。白皙的脖颈散发着暧昧的气息,她一步走近,吻上这个她暗恋了许久的男人。忘情的在他的唇上啃噬这着。他轻轻敞开环抱拥她入怀,缠绵着暧昧的空气。
她怕不急待的除去他的上衣。人世间所有纷繁都与她无关,他只要这个男人好好爱她一次。一个女人把自己给了爱恋已久的男人是怎样的幸福啊,简直不可思议的欢喜。可是,他却突然起身,“对不起,我……做不到。”只留她光着身子泪流满面。
她穿好衣服走下客厅,他坐在沙发上喝茶。
“要走吗?这么晚了。”雨泽起身。“你觉得我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方怡转身看进他的眼。“我们……可以做朋友,这样很好。”雨泽放下茶杯。
“可是我不好。”澄澄的眸里两行青泪滑落。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于泽满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