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妈妈看着旁边心情变好的女儿,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作为父母的都只有一个愿望而已,那就是自家的孩子过得好就行!
吃过晚饭,陪着爸妈聊了会儿天,看了会儿电视,莫乃依返回自己的卧室准备休息了。时间并不算太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干脆起身翻箱倒柜地找以前收集的小物件,明信片,小玩意儿,邮票,还有自己之前写的作文日记。一张张的翻看,一篇篇的阅读,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段美好又无忧无虑的时光。
五寸泛黄的黑白照片,襁褓中的小娃娃胖嘟嘟的脸蛋,犯困的微闭着双眼,被一层一层厚厚的毯子包裹着,放在特制的竹椅上。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才五个多月大,听老妈说,那个时候的自己食欲是出奇的大,比同龄的小男孩还能吃。
翻开相册的另一页,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的小丫头站在阳光下面,眼睛都笑弯了,对着前面的镜头笑得欢畅。记得这是小学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参加学校腰鼓队游行结束的时候拍下来做纪念的照片。
接着,飘逸的长发不见,被一头利落的短发取代,双手抱着重重的复习资料站在一棵银杏树下笑得好腼腆。每一张照片都有一段小故事,过去这么多年没想到在记忆中还这么清晰。突然,一张小纸条从夹页中滑落出来,莫乃依捡起泛白的小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莫乃依,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么?’署名处已经花污,根本看不清名字,不记得这是发生在小学几年级的事情。写这么丑的字,却让莫乃依心中暖暖地,没想到那么单纯的岁月里,尽然有一个人曾经喜欢过自己,并且写给自己一张告白的小字条。
小心翼翼地把小字条放好,合上相册拿起旁边的日记本慢慢翻阅,生活的点滴记录得清清楚楚。起初,用铅笔歪歪扭扭的记录,换成圆珠笔,钢笔,直到后来换成签字笔。字也从歪歪扭扭逐渐变得棱角分明,记录的事情也变得有条理。完全沉浸在过去回忆的莫乃依根本就没听见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的手机。
星期六,天气阴。学校六一儿童节联欢会,每个班必须出三个节目,作为班上的学习委员当然毫无悬念的被选做舞蹈队的一员。辛辛苦苦的排练了半个月,眼看就可以验收成果了,班主任告诉舞蹈队的同学必须要订做一条红色的背带裙。于是,我回家和妈妈商量,却没想到一向对我疼爱的妈妈竟然不愿意给我钱去订做裙子?这太让我意外了,没有裙子怎么跳舞?那我这半个月花费练舞的时间不就付诸东流?妈妈,我还是您的亲生女儿么?
看着自己写的日记,莫乃依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这么幼稚。这么一件小事竟然怀疑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真的太幼稚了。不敢笑得过于大声,捂着嘴继续往下看,日记里面真的是五花八门,记录着生活中琐碎的事情,好笑又幼稚。不得不说小时候的自己幼稚得可以,也让人很无语。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会斤斤计较半天,没能如愿的事情也会记录进自己的小本子里面。现在想来,好多事情早已经忘记当初到底有没有如愿。
床头柜上的手机持续响着,莫妈妈在外面敲门唤醒屋内的女儿,“丫头,丫头,睡着了么?”
终于听见敲门的声音,此刻也注意到床头柜上响着的手机,莫乃依对着门外应答,“老妈,没事了,我醒着呢!”
“手机响好长一段时间了,没事就早点睡觉吧,记得把手机关了再睡,我和你爸也准备要休息了。”莫妈妈交代完毕转身离开。现在的小丫头哟,也不知道睡觉前关手机,电视上都说了,手机的辐射很大的呢,晚上睡觉前应该把手机关机放在里脑袋远一点儿的距离。
“好的,我知道,老妈晚安。”对着门外的老妈保证完毕,莫乃依捂着手机话筒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皱起了眉头。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还打电话?正准备挂掉电话关机,没想到铃声停止了。这怎么行?自己都还没有挂断就停止了,可见对方对自己也没投入多大精力。心里正在闷闷不乐,没想到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名字,莫乃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嘴角已经向上勾起,心中的不快也消失得不见踪影。接通电话压低声音故意生硬的语气指责对方,“这么晚打电话来干什么?吵到我爸妈睡觉了!”
哎哟喂,这女人的电话可真难打呀!那邡深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嘀咕,这一定是报应啊!以前追求得太顺利,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现在开始变着花样考验自己是不是?
“莫莫,怎么打你电话一直没接?你在干什么呀?”委屈的那某人可怜兮兮的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哭诉,从七点多快八点开始,一直拨打都没人搭理,都两个多小时了。
“没事你打什么电话?这么晚了,难道我不睡觉啊?”莫乃依可没想同情对方,“没事就挂电话,我要睡觉。”
眼见对方没有与自己长谈的想法,那邡急忙着急的喊道,“别啊,莫莫,别挂电话啊!和我说说话呗。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周末也没人陪,多可怜。”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每天晚上两人各自捂在寝室被子里煲电话粥,那个时候多甜蜜,多幸福呀!
男人的话让莫乃依心中开始不爽,自己现在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无聊了就得陪他讲电话?“我困了,没时间陪你无聊,可怜也别找我!”对着电话莫乃依冷冰冰的说。
“呃。”貌似自己的热恋贴上人家冷屁股了,感觉到对方不爽的心情,那邡不敢再博取同情。说话语气和声调也变得正常,“莫莫,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去车站接你好不好?”才短短的时间没见面,心里怎么这么期盼,这么想念。苦涩的笑容在那邡嘴角出现,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原谅自己?到底该怎样做才能挽回失去的爱情?
窗外明月挂空,冰冷的月光通过玻璃窗穿射进来,打在身上也是冰凉冰凉地,如同此刻迷茫的心情。电话里面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只能听到彼此静静的呼吸,还有某人的叹息。
“莫莫”二字卡在喉咙,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漆黑的夜,心中的无助和迷茫那么明显,却无处发泄。
“那邡”寂静的夜,四周没有多余的声音,窗外传来蛙叫虫鸣,还有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三年了,莫乃依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着熟悉的深刻在自己心底的名字。
“在,我在,我一直都在。”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多少年了,没有听见这个声音。那邡竟然有些激动的红了眼角,声音带着颤抖,就怕自己回答慢了对方挂掉电话。
男人的表现,让莫乃依内心汹涌,你一直都在么?在哪里?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莫乃依强压住心中翻滚而出的情绪,一字一句问道,“告诉我,三年来你没有一字片语,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莫。”嘴角颤抖的叫出刻在心上的名字,那邡小心翼翼的回答,“如果说我是想来挽回你,你相信吗?”
“哈?挽回我?”莫乃依冷笑一声,胸口聚集着满腔的怒火,想到父母已经入睡,不敢高声说话,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憋闷着难受极了。“凭什么?”
“我,”正欲解释的那邡没有时间说出自己的辩词,那头又传来愤怒的声音。
“就凭着这三年来的不闻不问?转过头来你发现我还是独自一人?于是就想来挽回我?最后再迫于无奈因为家庭背景原因我配不上你,再一脚踹开?那邡,你只是想来报复我的吧?”悲愤的说出自己的猜想,莫乃依觉得这个可能性怎么越想越大?富家公子哥恋爱失意,不甘被女人甩。于是,多年后回头再来追求前女友,等到成功之后再提出分手,狠狠的打击女人,一解多年前被抛弃的愤怒,也挽回了自己的面子。小说,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女人自以为是的想法激怒了那邡,皱着眉头不赞同的询问,“莫莫,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男人严肃的语气激起莫乃依一身鸡皮疙瘩,以前自己也会有无理取闹的时候,只是少有触及到他的底线。少女情怀总是春,那时幼稚的自己当然也会蛮横的怀疑男人对自己的真心。他可以对自己无限宠溺隐忍却独独接受不了自己的怀疑,而刚才的一番猜想明显的触及到他的逆鳞。莫乃依小心肝颤了颤,硬着嘴皮反问,“难道不是吗?”豁出去了,反正现在两人毫无关系,他爱气不气!
“唉!”对着窗外的明月,那邡深深地叹一口气,“不是,别胡思乱想,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话,没等那头人儿有所反应,果断挂断了电话。客厅的台灯发出微弱的灯光,照耀着偌大的空间,显示着主人的无力。那邡取出酒柜中的红酒和水晶玻璃杯,为自己满上,一口干掉。
他该拿她怎么办?
起初,或许自己有想要报复的想法,可那也是因为深爱的原因。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不少人,最终还是感觉不对。心中总是会缺少一块,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拿出来回味。三年,并不是不闻不问的荒渡三年。自己从老爸公司基层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有了实权,有了能力。三年,她的一举一动自己都在时刻关注着。相亲几次,聚会几次,有几个追求者,他都一清二楚。唯一的差别就是自己默默地关注,没有出现在她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