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晚上,周围全是深山老林,小方等人也是静悄悄的前行,只能听到赶路的声音,树叶来回摩擦,沙沙的响着。
不多时,那座诡异的建筑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门口停了一辆车,跟聂惟靳失踪前所驾驶的车辆一模一样。大家原本放松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大家打开探测器,看看里面有几个人,确定了方位,然后在行动,”小方作为指挥,又发出了信号。
“好,”身后的人点头,快速拿出了仪器,刚刚放好,耳边就划过一道冷风,他整个人马上栽倒下去,脖颈处有一道鲜红色痕迹,大动脉直接被人割破了。
“小心,”他身边的人察觉到了,一阵奇怪的气息,等到发出警告时,已经为时已晚。他跟着也栽倒下去,一行人本来就是隐藏和搏斗的高手,只是不熟悉附近的环境。
小方感觉不妙,掏出了袖口的哨子,放出了信号,“分散看来,注意掩护。”果然,这里是对方的陷阱,不会这样轻易就找到的。小方悔恨的一拳打在大腿上,“斯,”一柄白晃晃的短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不要动,如果你还想要活命的话,”女人拿着刀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长期训练有素,让她对杀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小方一动不动,眼眸来回转悠着,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对方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对此有什么企图,他根本就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你应该很想见一下你的大老板吧,怎么样,跟我走吧。”小方被对方推了一下,却一点没有要动的意思。对方带自己去见大老板,肯定有下一步的计划。他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所以贸然行事,反而会让自己和聂总都送命。
女人朝着他腿上踢了一下,腿部非常结实,将刀柄朝小方又靠近了一分,“你走不走,不走就直接埋在这里吧。”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在这荒郊野外却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呃、扑通,”小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他就听见旁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了下去,“你们给我住手,不然,我不会配合的,”他怒吼了一声,好让周围的敌人和同事都听到。
女人讥讽的说道,“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是打算现在死,还是乖乖听话?”聂惟靳身边的人都这样不好对付吗?她挥舞着刀子,朝男人肩膀上刺了下去,不让他吃一点苦头,是不能好好听话了。
可惜,小方吃了苦头,也没有要好好配合的意思,“聂总就在那里面对吧?”悄无声息的,他将手慢慢伸了下去,准备在手机上按下快速拨号键。
女人先一步察觉了他的动作,朝着他的手踢了过去,“看来,给你吃的口头还不够。”女人一掌劈在了小方后脑勺上,男人当即晕了过去。
“沙沙沙,”后面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女人穿过草丛走了过来,“都解决了?把人扔进去。”
女人点头,轻巧的将小方举过头顶,然后扔进了屋内。在他肩膀上猛踹了一脚,小方缓缓醒来,两个人女人闪了出去,在外面静悄悄等着。好戏就要开始了。
小方用手臂支撑着,慢慢坐了起来,肩膀上不断有血流出来,他只能扯了一块布,先缠在肩膀上,暂时压住了伤口。屋内烟雾缭绕,小方嗅出了问道,赶紧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仔细打量着,前方不远处躺了一男一女。
他站起身来,看见前面有一扇门,而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方仔细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缓缓起身,走到一男一女面前,简单粗暴的捆了一下。他感觉有些蹊跷,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大掌猛然推开了门。
整个人置身于未知的黑暗中,小方的心脏跳动很快,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快速输入一段短信,传给了丁秘书。脑中闪过一道精光,那个女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他检查了,刚才的一男一女跟杀害自己同伴的人不是一伙。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是被对方操纵的一颗棋子,刚才对方故意不让自己死,而是打算留着做什么用途。小方想不明白,难道聂总在里面,对方需要聂总,但不打算进来,而要他引路?
“呼,”轻呼一口气,小方静默站着,如果是那样,他就必须赌一下了,即使刚才的女人在某处监视着自己,他仍然有机会救出聂总。聂总的身手不差,如果两个人合作,躲过了今晚,等待救援的人一到,他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医院的纱质窗帘被风高高吹起,宁绮望着那抹流动的白色出神,“咔哒,”这时候,门被推开了,齐贤拿着一束百合,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没有跟宁绮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窗口,拿起花瓶,去洗手间接了水,把百合都插进了花瓶里。
“你怎么来了?”宁绮红肿着眼睛问道,王嫂年纪大了,在这里陪了她一整天。她在吃过晚饭之后,就让王嫂离开了。陪伴也许是最好的照顾,但是,许多心事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齐贤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哀伤的望着宁绮,“你现在进医院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他轻挑起一侧眉毛,有些心疼的望着女人。
“还好吧,不是有花收吗?”宁绮很感激,齐贤能在关键时刻,一次次的帮助自己,同时,她有些内疚,自己什么都帮不到对方。她自嘲的说道,“还是这么贵的花,我真的值了。”
齐贤目露锋芒,“瞎说什么,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送花了,该送人!把我送给你,以身相许怎么样?”眼眸晶莹透亮,齐贤炙热的望着宁绮。
宁绮尴尬的笑了下,“齐总,你早点回去吧,我马上就睡了,”宁绮往下滑了下,侧躺在病床上,正好挡住了齐贤整个人。
齐贤将椅子往后移了下,上半身探了过去,“这么着急赶我走,是不是等下聂惟靳过来?没关系,我觉得聂总不会介意的,我正好有事情跟他谈。”
聂惟靳,这三个字,此时对于宁绮来说,有点太过敏感。眼眸湿润,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宁绮用被子蒙住了脸。
“宁绮,你怎么了?生病了很严重?”齐贤从椅子站起来,一下子拉开了被单,看着宁绮的肩膀在颤抖,“你跟聂惟靳吵架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聂惟靳如果要来,应该早点到了。
他喜欢的女人,不能为别人流眼泪。齐贤把住宁绮的肩膀,将她扳正,逼着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宁绮,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床头的灯特别亮眼,宁绮用胳膊遮住,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因为她压抑了太多天,所以痛苦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聂惟靳你到底在哪里?
小方打开里面的那扇门,整个木质打造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上面躺了一个人,大半个身子都缠着绷带。他警惕的往后望了一眼,才缓缓朝病床走去。
走进之后,他发现那个人用手铐被拷在了床上,突然明白了什么,大步往前走着,朝着那人的脸庞看去。“聂总,你醒醒,”小方摇晃着聂惟靳的身体,在触碰他胸膛的时候,他发现了输液的管子,快速扯掉,在聂惟靳的脸上用力拍打两下。
“呼,”小方深呼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手伸到聂惟靳的鼻孔处,“啊,还活着。”他重新凝视着门外躺着的两人,在他们身体上找到了钥匙,然后回到了聂惟靳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开了手铐。
小方肩膀上的伤,拖累了他的行动,“聂总,”他将聂惟靳扶住,靠在床头上。当他看向聂惟靳的脸时,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拨开了聂惟靳的眼皮,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输液瓶,“不妙,”手指快速飞舞着,他又发送了一段消息给丁秘书。
一时半刻,聂惟靳是醒不过来了,小方将输液瓶装进口袋里,拉过聂惟靳的手臂,背着男人就朝着外面走去。一开始还保持警惕,小方并不敢走快,那个女人神秘消失,现在,他得手了,可能会回来抢人。
不过,既然要抢人,屋内的两个人又已经迷晕了,为什么不自己来,还留下他一个活口?小方有些想不明白,他背着聂惟靳走了好大一块路,体力也达到了极限,停下来喘气。
四周是一片漆黑,他们的人都死了,小方一个人背着聂惟靳走不太远。敌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等着,现在,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似乎比逃走更明智。他打开地图,来回搜索着,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这附近竟然有一条公路?
根据指南针和星座位置,小方很快带着聂惟靳来到了公路旁,“聂总、聂总,”他来回轻摇着男人,却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小方叹了一口气,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仰面躺着,暂时在这里等待救援吧。
天空泛起鱼肚白,从远处,有斑驳的光亮了起来,一辆白色轿车迎面驶来。小方听到了动静,马上苏醒了过来,望了一眼身边的聂惟靳,一脸警惕,朝着公路的那一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