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琦轩顾梓轩走到约好打雪仗的空地上,左右看看,人呢?两人笑着道“阿福小懒虫,吵着要打雪仗,这会大概还没睡醒呢?”
话音刚落,一个雪球就落在顾琦轩的斗篷上开了花,阿福得意的从掩体后站起来“锁【说】谁懒虫呢,的的【哥哥】才是大懒虫。”
“好呀,你个阿福,还学会埋伏了。”
“小进步,小进步,不用夸我了。”阿福骄傲的挥挥手“啪”一个雪球落在了阿福身上。
阿福也不得瑟了,连忙反击,几个人满场地的跑,一会儿阿福被两个哥哥追的抱头逃窜,过一会阿福这边有了丰富的弹药储备【小火苗捏了不少雪球】,就轮到顾琦轩顾梓轩被打的没法冒头。
玩的玩的,顾梓轩连斗篷也脱了,当成包袱使,兜着四个角,里面装了满满一包的雪,冲着阿福的阵地就冲了上去,哗啦一泼。
他抹抹脸上的雪,笑道“看你这回,成了小雪人了吧?唉……大··大哥”。
变成雪人的可不是阿福,而是路过来看看的顾玮轩,一向严肃的顾大哥顶着一脑门子雪,冷着脸站在雪地里,这场景实在是太喜感了,就连受到惊吓的顾梓轩也忍不住指着他笑起来,顾大哥解下披风扔在小厮手里,默默的加入了战局,顾琦轩还算讲义气,出来营救三弟,两个人一起被背对着枪林弹雨抱着头往自己的阵地里窜,阿福有了强力外援,看着两个哥哥窜逃的样子,得瑟的笑个不停。
要说人不能太得瑟,阿福仗着外援和给力的后勤,跑去人家阵地前得瑟,被顾琦轩抱住,让顾梓轩抓痒,笑的直扭,顾琦轩差点没抱住她,让她笑的一头载进雪地里去。
“哪里的声音”?顾琪莹穿着厚厚的披风,从另一侧的林子外走过。
“大概是在打雪仗呢。”
“把他们驱散,劝到别的地方去玩,此处是通往主院的道路,要是被客人听见了,定要受长公主责罚。”顾琪莹皱着眉毛道,她以为是年纪小的下人凑热闹玩雪,又好个温柔贤惠,礼贤下士的名声,便让去把人劝走。
“是”。小丫鬟领命匆匆去了。
“给伯母请安。”顾琪莹行礼道,自从小时候她说要把阿福送走之后,便慢慢疏远了,顾琦莹请安的时候却坚持叫伯母而不是长公主殿下。
“起吧,这是单子,上面是今年的元正礼。”顾琪莹双手接过,点点头“侄女谢伯母。”
“不用说谢,你母亲最近是又病倒了?”石氏年前听说顾枫在外面置了外宅养了小,闹到了那里去却没占了上风,回来又羞又气,主要是不好意思见人,便说自己病了。
顾琪莹抿了抿嘴,脸感觉火辣辣的“母亲有些身体不适。”
“恩,单子里有些滋补之物,让她好生养一养。”
顾琪莹觉得好似被嘲讽了,只能红着脸点头,其实这还真错怪了华安长公主,人家还真没注意你们家的事情,石氏说病了,大过年的,华安长公主也是心情好,才又添了药材补品进去。
顾琪莹起身告辞,临出门的时候说了句“刚才仿佛说有客人来了。”话一出口,她心里就一蹦,这话不该问,自己糊涂了。
华安长公主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来了个亲戚,和阿福玩去了。”
等出了院门,刚才被派去的小丫鬟守在门口道“小姐,打……打雪仗的是郡主和几位郎君,还有一位表少爷。”
“行了……”顾琪莹打断了小丫鬟的话“我知道了”。
她穿着披风,抱着手炉,明明应该是暖洋洋的,心却泛着寒冷往下坠,仿佛嘴里喊了一块陈铁,又沉又恶心。
夜雨解残雪,朝阳开积阴,桃符呵笔写,椒酒过花斜。诗句便同人间事。
阿福昨天下午打完雪仗,晚饭时候被按住灌了一碗浓姜汤,身上热乎乎的早早就去睡觉了,第二日便起得分外早。
下人们来回忙碌,换下桃符,粘上窗花,院落不能不打扫,扫出的落叶啊什么的垃圾却只有在这两天不会运到府外,而是放到偏僻的角落放起来,等到大年初二在运出去扔掉,因为人们相信在这一天将废物扔掉,会破坏明年的财运。
阿福衣物太多,她自己爱美,每天的好心情就是从挑出自己喜欢的衣物开始的,今天晚上还要进宫去参加宫宴,又是新年,合该穿的喜气富贵些,她挑了那件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配了流彩暗花千水裙,喜乐捧出了件金翠辉煌的凫靥裘斗篷“晚上风凉,娘子带着斗篷。”
阿福念着晚上要亲自去点个爆竹玩,便不乐意穿金薄重台履,吩咐取自己的那双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放在门口,拿来也先不穿,鞋里放了暖丸,就是类似于手炉那种,只是略小些,这暖丸可将鞋子烘热乎,一会阿福穿鞋出去才舒服。
阿福换了要出门的衣服,先没穿刚才挑出来的那套,毕竟一会儿还要出门去玩。她跻拉着软底绣鞋坐在梳妆台前,她平日里仗着年纪小又是天生丽质,从来不抹画的,今日的除夕宫宴,却总要添两笔颜色。
阿福本身就皮肤白皙,连粉也不必上,只在眉间贴了牡丹样的花钿,在脸颊上轻轻扫两抹红晕,欢欣打量着着阿福的唇色,笑道“都说是朱唇一点桃花殷,娘子这唇色却是不点而朱,我到不敢多点。”
“那就别点了,还省得吃东西时麻烦”阿福示意喜乐为自己挽发,她年纪小,不到簪钗的时候,不想梳双丫髻,便只好编发了,索性喜乐手巧,编发也有不少花样。
收拾的利索了,阿福穿了烘的暖暖呼呼的小靴子出门,今日的早饭要和家人一起用,走了一段路掀帘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