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年冬天,我还记得那天是平安夜。在那之前付红香便联系过我,她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说是很想念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段日子里我对付红香确实有些过于冷淡了。于是我们便约好了要在平安夜那天一起去吃饭。
也刚巧,在平安夜的那天,天上竟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很快,在市区的大街小巷里、屋檐上、草坪上……皆变为纯白色,白得透彻,同时也在散发着无限异样的美丽。
当时的我这样想:“既然已经约好,那么我定然不可以失约,别说只是下雪,即便是天上掉下来冰块、掉下来火球,我也是一定要去的。况且,现在的雪势也正有所转小。”但当时的我却没有想到付红香,“她会像我一样的守约吗?”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过这些,我只是在身上套了许多的衣服,又围上了一条围巾、戴上手套,然后便向之前我与付红香约好的广场赶去。到达地点后,我没有见到付红香,只是看着广场上虽然大雪飘飞,却并不缺少游人。而且,游人中大多是那成双成对的情侣。于是我摘下了手套,掏出手机拨通了付红香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付红香把电话接起,她说:“是志方?”
我说:“是,我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广场这边等你着呢。你现在走到哪里了呢,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志方,对不起!我今天生病了,有些难受。怕是不能出去陪你了,咱们改天再见,好吗?”付红香的话使我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其实,自从那晚以后,我总感觉自己似乎欠了付红香的什么。所以,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事情,我想让付红香开心。
“要不,我这就去你家探望你吧。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我说。
“哦,别了,你还是别过来了。”付红香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天气这么冷,雪又这么大……”没等付红香把话说完,我看了看天空。原来此时大雪已经停止,我便说道:“没关系的,现在雪已经停了。再说,去了看你,我也不怕冷。”
“唉,主要是我家里爸妈都在呢。”付红香又推脱道。
“这样,一定是付红香不想见我。”我这样想。
其实,此时此刻在我的内心中一种不安的气息再次出现了。我预感到我与付红香之间的感情即将要出现危机。果然,就在我准备回去的路上还没有走出多远,便看到了前方的人影中似乎有付红香的身影。
在一起的共有六个人,四个男孩和两个女孩。只是其中一位女孩的身形却与付红香的身影极为相似。因为我们相距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
起初,我认为或许两人只是相像而已,所以并没有刻意去留意这个女孩。只是看着他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样子,我觉得他们都很开心——我能感觉得到。
可有的时候,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也偏是那么的不凑巧。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位身形极像付红香的女孩突然向着旁边的那位男孩一边追打着一边喊道:“你咋这么讨厌,看我不打死你!”两人的举动极为暧昧。这也原本没有什么的,只是令我感到疑惑的是这位女孩非但身形上像极了付红香。而且就连她说话时的声音也几乎与付红香的声音一模一样。
见此,我便起了疑心,我怀疑她就是付红香。于是我又掏出手机拨通了付红香的电话,当时的我强烈的感觉到了发自于内心的矛盾,万一她是付红香怎么办?
其实,此刻的我几乎已经确信为那个女孩便是付红香,只是我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万一是真的话,我该怎么办?”当时的我感到了发自于内心的慌措与无奈。
其实,有些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便会给人强加上一种无形的恐惧,但是当你被迫也好,还是主动也好。只要你去面对了,便会突然发现它并没有你之前所想象到的高难度。
同时,现实中便是如此的残酷。我亲眼看见那位身形与声音都极像付红香的女孩伸手掏出手机,然后对其他人说:“我先去接个电话。”说罢,那位女孩便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我也随后跟了上去,但我始终都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不想让她发现我。
这时,付红香接起了电话。我问她:“你现在还在家吗?”
付红香回答我:“是的,在家里躺着呢!”
“喔,那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我问。
“好点了,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父母就在身边,等他们离开后我再打电话给你。”付红香说。
“好。”我说。然后付红香挂断了电话。
虽然已经确定了眼前和其他男孩暧昧的女孩便是付红香,我的女朋友!居然欺骗着我去和别的男孩在一起约会。但奇怪的是,此时的我却并不感到生气。只是觉得好笑,一件极为好笑的事情。然后,我便笑着离开了广场,往家中赶去。
当天晚上,付红香果然打过了电话给我。
但是我并没有给她先开口的机会,我坚决而又断然地对她说:“付红香,我们分手吧。”
隔着电话的付红香突然沉默了,很显然,她对我的话语表现得极为吃惊。
过了好一会儿后,我才听付红香在电话里的声音几乎颤抖着对我说:“志……志方,你说什么,我……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我们分手吧!”我又重复了一便。
“不,志方,你不要吓唬我。我开不起这种玩笑的。”付红香说。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说。
“那是为了什么?”付红香问。
“因为你……”我本打算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质问付红香,但是我有突然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于是我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后,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仍是付红香打来的,但是我没有接。付红香一直不停地打电话给我,以至于后来竟换过了好多个电话号码,直到我的电话自动关机。
第二天,我该去工作了。在去往单位的路上,我把手机开了机。开机后,我看到了付红香给我发的短信。时间是在深夜两点,内容是:“呵呵,楚志方。我实在没有想到,分手竟是你先提出来的。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么?如果看到我发的短信,请你回个电话给我。我还有一些关于林雅琪的事情没有对你说完。”
最初,我本没有打算要回电话给付红香。但是当我看到她在短信末尾竟然提到了雅琪,于是我便又感到心脏似乎不受约束地抽搐了起来。无奈我又赶紧掏出香烟,然后点燃。
那天,我终于还是打了电话给付红香。只是没想到付红香接起电话的第一句便是:“哈哈哈,楚志方,你输了,你输给了我。林雅琪是你最深的痛,也是你最大的弱点。”
起初我感到很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付红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接下来付红香所说的话,便将我那以压制在心底深处的痛再一次揭了出来。
付红香说:“你知道林雅琪为什么要去外地工作吗?其实她的这份工作是我向她父母提议的。
“之前,我曾对林雅琪说过的,但是林雅琪却拒绝了我。但是我知道,林雅琪是最听她父母话的。因为我与林雅琪曾是同班同学,空闲时我也常常去林雅琪家中玩,所以林雅琪的父母和我特别熟悉。也正因此,我才能够直接去林雅琪家中向她的父母推介了这份工作。同时,我也告诉了林雅琪父母你和他们女儿的关系……还有,吴晓顺也并不是真的喜欢林雅琪,他是在玩弄林雅琪。玩弄,你懂吗?”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这样说来,在雅琪的心中所承受过的无奈与痛苦该会有多么的沉重呢!”
“唉,雅琪……”我不由得深深叹息。
至于后来付红香还有说过什么,当时的我是全没有心思去听的了。大概,很长时间的自言自语使她得不到回复的现象也使她产生了无聊。于是她便挂断了电话,只是后来她又给我发了一条段短信:“楚志方,你以为你有多么优秀?在我看来你不过只是个玩物而已。你甚至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不过我真的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太监?”
对于付红香后来的谩骂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在意,我只是把她的话当做了屁,一个没有丝毫味道的响屁。它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
自此,我便又与付红香失去了联系。
得知了雅琪的遭遇,我的内心感到了万分的焦急与无奈。我觉得是我对不起雅琪,但是我却又无能为力。
在那段时间里,我也曾想过要去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雅琪的父母。但是我又想到了他们是一定不会相信我的。所以这些年来我始终都是在无奈与焦急中度过的。
只是雅琪的身形,终于再次、并且永远占据了我的心房,我再也忘不了雅琪。
于是我又想起曾经我送过雅琪的红玫瑰,当时花柄折了一截。我一直把那截折了的花柄随身携带着,并曾试着在花柄上穿过了一条红线,当时的我就把它挂在了我的脖颈上。只是在我和付红香相处的那段时日里,我曾将它摘了下来,并夹在了书本的页面里。
那天晚上我几乎抖遍了我所有的书籍,找了大半个夜晚,终于我把它找到,然后继续把它挂在了我的脖颈上。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忘记雅琪了,也再也不愿意忘记。现在,我所能做的唯一,便是等,我要等雅琪回来,虽然几率很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