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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热情高涨

天色刚刚放亮,所有的青壮扛着锨镐筐锄就开始干活了。但是与此同时,大宋朝最有特色、最具威力的一支队伍也隆重登场了。负责指挥她们的居然是李笑言。然而李首长很显然没有深刻地意识到他的部下将造成多么巨大地轰动。他这个时候正全神贯注地做着两件事情。一是偷窥手下第一队长吴娥。这个女人仿佛是李笑言天生地克星,自从王浩安排她听从李笑言的指挥以后,她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偏偏李笑言越是害怕,越是忍不住往吴娥那边偷看。越偷看吴娥就越是生气,总想找机会揍他。二是身兼第二队长的他需要时时提醒二队成员不要忘了自己的口号。这是王浩特意交代给他的。既然他是这里唯一的儒生,宣传文字什么的当然要他来负责。只是队员第一次担当这么重要的角色,实在是有些紧张地要命。不要说记词,就是连路也不会走了。

但是她们的出现仍然造成了最强烈地轰动。当第一碗茶水递到面前,当第一句口号带着颤抖喊出来,所有的青壮都蒙了。他们都呆呆地看着这些美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李笑言精心编撰地口号全都白费了,谁也没有听清楚到底那一排排红艳艳地嘴唇里喊得是什么。当脆生生的声音逐渐变得高昂整齐,他们反而手脚都有点抽搐了。谁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庄户人平时能见个姑娘就不错了。现在居然有一群姑娘夹道而立为他们欢呼,而且还都是美女。女子白生生地手端着茶水奉到他们面前,谁也不敢接过,全都傻乎乎地呆站着。过去庄上最富有的人家也没有这个待遇!其中有一个二十岁左右青壮小伙最为不堪,因为有一个宣传队的姑娘几乎就站在他面前高呼。可怜地小伙子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当那个姑娘挥舞着娇臂陡然拔高声音呼喊时,一股巨大的温香伴着尖利的音波狂冲而至。那位小伙子不由自主地加紧了双腿,浑身僵硬,一股滚烫地热流顺腿而下,居然尿裤子了。

关键时候,还是王浩教的口号起了作用。姑娘们喊到拆房就是打仗的时候,青壮们全都反应过来了。对,拆房,林大人命令要拆房。众人发了一声喊,齐齐向荒村的外围冲去,尿裤子的小伙子跑在了第一位。

实在太壮观了,一股宽达三丈左右的烟尘非常宏伟地荡成了大半个圆形,并且还在以疯狂地速度向前蔓延。锨镐锄筐在青壮们手中如同风车一般,一尺多厚的土墙被两三个人上去象纸糊地一样轻易破开了。一碗碗茶水递上去,一张张咧着嘴傻笑地脸庞,一条条飞快搬运的身躯,一切的一切都快地象风一样。青壮们觉得身上从来也没有象今天这般有使不完的力气。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只须林定一句话交代下去,一群人就顶着烟尘冲了上去。迅猛地让林定有点反应不来,总是一愣一愣地发呆。一个小伙子抗起了一条粗梁正准备搬走,冷眼瞥见旁边七八个姑娘拿着茶水汗布正围将上来,小伙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并且渐渐变成了奔跑,仿佛肩上抗的不是粗梁,而是一根灯草。姑娘们在后面怎么追也追不上,只得大哥大哥的叫嚷,越叫小伙子跑得越快,倒让姑娘们在后面笑成了一片。没有安排拆房的工匠们吧嗒着嘴,听着哥长哥短的叫得亲热,馋火从脚底直烧到眉头,直急得抓耳挠腮。趁着没有人注意,纷纷低头悄悄地也混进了人群中一起猛干。很快,茶水也端到了他们的面前,哪个香啊,都香到骨子里去了。

赵德芳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如同着魔般疯狂的场面,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韩德让师徒也站在一旁围观。耶律隆绪口中喃喃地说道:“这还是人吗?如何看起来比草原上的牲口还要生猛?”韩德让非常严肃地回答:“谁说是人?比牲口还要牲口。”

数百比牲口还猛的人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拆完了外围,并且所有拆下来的废料都被堆成了一个长宽各约百米的方形墙体。按照林定地要求,只要再用成排的树木埋桩围起来,简易的小城就算成型了。而这一切本来是计划用两天完成的,现在的进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林定的预料。林定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往下该怎样安排。但是这还远远不够震撼,当姑娘们按照王浩的硬性要求齐声喊出:大哥大哥你好强,就象蚂蚁抗大象;大哥大哥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等口号时,牲口们彻底被这跨越千年的强悍口号打倒了。数百条哆嗦的一塌糊涂的汉子带着数百道鼻血嗷嗷叫的向着村外的树林冲去。一霎时便只剩下林定一个人张大了嘴傻立在那里。

一直到天黑,没有一个人嚷着要吃饭。吴娥等一帮女子抬着锅将饭菜送到了工地现场,可是牲口们居然看也不看。越是喊着吃饭,牲口们干得越欢实。而且这群牲口们也开始喊起了号子。雄浑地声音震荡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女子的嗓子都已嘶哑了,可是没有人愿意离开。有的口号喊起来是那么羞人,如果不是王大人极力要求,怕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喊出口。平时若是在村里喊这些话,只怕刚一出口就要被家人打死,被村人笑死。可是王大人是怎么说的?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咱们,为了杀辽兵。他们是我们的兄弟,为了给我们报仇连命都不要了的兄弟。面对我们的兄弟,我们喊上几句又有什么呢?是啊,我为我的兄弟加油,我为我的兄弟呼喊,我爱我的兄弟,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可以?

终于,一座颇有气势的小城出现了。赵德芳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这座小城小的过分,可它的的确确是座城。一丈多高的粗木非常坚实地围了一圈,甬道、防栅、箭孔各种设施应有尽有。别说纵马跳不进来,就是用冲木撞也休想撞开。男男女女们兴奋地欢呼着,跳跃着。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韩德让干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嘴里一阵阵发苦。本来是想让王浩心服口服地投归大辽,说是赌胜给王浩一个机会。可实际上韩德让在心里对辽兵还是很有信心的,凭谁也不相信千余铁骑会打不过一帮散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凭王浩再有智谋,能敌得过绝对的力量么?没有料到情势急转直下竟然会变成这样。这还是赌胜么?这整个就是一个攻城战。别说耶律学古就带了一千余人,就算再给他一千人,用骑兵来攻城,这该死多少人?手到擒来的事情眨眼间变成了一个超级巨大的黑坑,韩德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不知道耶律学古看到这座坚城时会不会吐血?边卒王少,你狠。

耶律隆绪可怜巴巴地来到王浩面前,恳求道:“王少,打起来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观战?”这怎么可以?刀剑无眼,谁敢保证他的安全?韩德让当即脸色一沉,喝道:“绪儿,休得胡闹。”

王浩倒是不介意,若不是适逢其会,他心里倒是蛮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大人的。他是穿越而来,心里不像宋人那种刻骨仇恨无法释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德芳,如果不是赵德芳的难过让他无法面对,他才不会挺身而出。他心里清楚得很,穿越回古代其实就和现代城市少年猛然到偏僻落后的农村生活差不多,极度的不适应是一定的,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雄心壮志,能够安然活着就不错了。再说这是未来大辽的皇帝啊,处理好关系总是不错的。他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何难?你用泥土按照这小城附近的地形做成模型,再找些土块扮作敌我双方摆上去不就行了?到时候你师傅帮你看着,你按照双方变化用模型摆出来,就和你看到差不多。”耶律隆绪听到这么有趣的法子欢喜的拍手说道:“我就知道难不住边卒王少,你的办法真好。”王少一时兴起,拉过耶律隆绪在地上边划边讲解:“诺,城外面我会再挖一条三丈宽,一丈深的壕沟。壕沟外面还要用尖木砸出一些小洞。不用很深,有半尺深就可以了,马匹冲过来的时候可以绊折马腿,迟滞冲锋速度。就算冲过去也会掉在壕沟里。”他每说一句,韩德让的心就一紧。这王少未免厉害的过分,这些方法不但简便易行,而且似乎专门克制马军,难道宋军已经开始研究对付辽军的方法?

到了晚上,赵大等人将酒菜送到了王浩的屋中。现在除了赵德芳,所有的人已经自觉地和王浩拉开了距离,将王浩摆在了一个尊崇的地位。王浩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早已急速上升。在他们看来,王浩就是神。王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定会实现的。赵大等人打了一辈子的仗,这几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经历。一群散民,一群即将被掠去充当奴隶地百姓,其中还有将近一半是女人,这样的队伍别说他们,就是武功郡王殿下亲自来了,敢说一定能打的过千余辽兵么?可是王浩就能,部伍建起来了,城池建起来了,一件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被王浩做到了。现在,谁还敢说辽兵必胜?谁还敢说百姓没有还手之力?走到现在这一步,就是不用王浩指挥,赵大也有信心坚守一个月。所有的人在短短两天内开始自发地从内心里尊敬王浩。没有看见赵德芳的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光彩么?一双珠目几乎尽是围着王浩打转。哪里还有半分暴力女的痕迹?估计就是王浩现在对赵德芳暴力,赵德芳也会温柔相待的。但是六血卫现在丝毫不再阻挡他们在一起。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大宋之福,只要此番能够平安度过,王浩绝对就是毫无疑问的驸马。就是武功郡王在这里,也会逼着赵德芳进洞房的。

吴娥来到王浩屋中的时候还有眩晕。今天的发生的事情让她彻底颠覆了思维。自古以来,谁见过女子发挥这么大的效力?今天那些青壮们的表现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坚信,如果到了战场,他们将是绝对的英雄。士气实在是高到了极点。可是又有哪一位大人在提高士气的时候不是让女子们充当营妓?用女子的身体犒赏兵士已经这些边疆女子心中的基本常识。先前误会王浩本意时,吴娥只是觉得惊愕悲凉,但是绝对没有对抗的意思。因为多少年来已经习惯了。村中老少可能会对****女子大动干戈,但是绝对不会对曾经当过营妓的女子有所指责,哪怕是她们经历过再多的男人。因为这是边民们不能抵抗的命运,边境的百姓从内心里都不会为难她们。可是今天,王浩让她看到了一片新的天空。她们可以不用自己的身体来鼓舞士气,并且可以做的更好。今天姐妹们虽然累哑了嗓子,跑酸了腿,可是回去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兴奋若狂。她们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今天的口号,这是她们一声里最辉煌的成就。

“吴大姐,我找你过来,是想让你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王浩郑重说道。他的严肃表情使得吴娥心神骤然一缩,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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