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远浩,我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
说着鼻子一酸,像个遭世界遗弃的孩子般更是抱紧他。她不怕死,她只怕她关心的和关心她的人为她伤心死。她死,他不会伤心,但是她伤心。他已经无形中刻入了她心底。
“路过。”嘴角收起的笑容再次隐隐泛出,他很满意她紧紧把他抱住的双手。没有回抱她,任她在他怀中任意妄为,恐怕天下独她抱着他不被拒绝吧。
路过?好拽的回答。
“木远浩,我以后再也不给大家惹麻烦了。”
她眼底泛着泪水,眼睛雾雾的云雾绕青山。偶尔的柔情,叫硬冷之心的人看得都有绕指柔的心底柔软。木远浩眼神迷离。
“给我点奖励。”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变得有些异样,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能控制,那就随遇而安。他想吻她,很想。薄唇欲落,只是被她的玉指挡住。她面带羞涩,无心拒绝。想到了刚才被追时掉落在地上的香囊,她要先去把它捡回来。她的拒绝,惹得他睦色暗了一些下来。见惹得他不高兴,罗娅只好无可奈何的轻启笑容,“先等我一下。”
香囊的味道很好闻,她不想就那么让它丢掉。在附近的草丛中找了不久,只见她面露喜色,从草丛中拿起香囊,把它放到身上,一脸的心满意足。
重返木远浩的身旁,她才刚刚靠近木远浩一些,便见他已大手将她捞进怀中,打算品尝那让他饥渴的美味的唇,探取她唇内的芳香。唇未落,一股淡香入鼻,木远浩只觉体内压抑的疼痛病体顿时变得荡然无存,鼻翼嗅觉耳旁听觉瞬间像以往未生病那时的灵活灵敏警觉。连草丛中别人未听到的低低虫鸣,都清晰入耳。他面上未有变,心中已经震惊不小。何来无故的一身轻松和如以往未病时的灵敏视觉听觉?身体好像得到了重生般脱胎换骨或回归以往淩烈警觉?刚才他还是强忍着病痛,现在,他却像个正常人一样。
再看看含羞之人,他再看她,已是全无半点想触碰她之举,她的唇也没有了那么让人想吻的冲动。他的眼睛甚至一点也不想停留在她的唇上、身上。刚刚他对她还满是想亲近的无法控制,现在一点涟漪都未起。为什么?
一丝担忧渗进,伴着满脑的狐疑,木远浩略微疑虑的表情,让人看了担心。感觉到袖子被扯动了一下,他回神。他抱住她身子的手一直僵住,所以她只好害羞的扯动,叫他醒转。木远浩尴尬的对她展露一丝勉强的笑,却笑得令人寒颤万分。
以往对她情不自禁的亲近,是因为情毒,是因为他的身体一直愉悦于她,未曾排斥于她。可是现在,他却明显的在心里清晰的感受到他对她的排斥,如一潭死水,惊不起波涛。像未生病的自己,对所有女人都不起波澜。
刚刚那股淡香从何而来?在她未说去拣回她想要拣的东西回来之前,他并没有闻到那种淡香啊?
想的入神,他僵直的动作,让罗娅不再好意思在他怀中。轻轻的挣脱了一下,他刚才紧抱她的双臂就如烫手山芋般急急放开她,任她自由。她愣了,他也愣了。曾几何时他会如此轻易放开她。
好在她是个识趣的人,立刻用其他的话题转移尴尬。“我们回去吧。这个人死了,将来我们会不会有事?”
“该死之人必死,没事。”
淡漠的话语回应,连他都觉不妥。那个追杀罗娅的可怕男人,是被他用一种极毒无比的蛇,快速的甩出去把人咬死的。人死蛇亦死,是一种极难控制的一种蛇。哪怕你功夫再高,也不及它的速度快,遇见便要送命。除非有极及好的功夫的人,这样的人实在很少。
死在攻击速度最快最诡异最极毒无比的蛇身上,或许潜伏在忘忧山中的那些火国丞相派来的人不会起疑。而且他控制了他们其中一人的所有,就是那个曾经被木远浩他们暗中抓住的男人。
只要有消息,那人便会把知道的消息都传达给木远浩,照着木远浩吩咐的去做。他如果不照做,他的全家生命安全就会受到威胁。木远浩已经给他看了火国火燎太子的手谕,如果他不听,火燎太子绝对会要了那人全家的性命。那人听命于火国丞相,而火国丞相害死了火燎太子的母妃,火燎是不会帮助火国丞相的。况且火国丞相那个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火国人或者就是金国派来的外贼有待一查。火燎更没理由帮他。
解决了那个男人,罗娅便和木远浩下山了。下山的时候,罗娅走在前头,木远浩跟随其后,两人保持着大概两三米的距离,这是以往所没有的。是的,因为刚才突然的对她产生的一系列不想靠近的感觉,气氛变得很异样。她不言,他不语。
是什么让他突然就没有一点想亲近她的冲动?本来情毒的作用,使他根本就离不开她。但是刚才,她就离开了他一下去捡回东西再靠近他时,他竟觉得她即使在他旁边,他也不会对她有热络反应。相反的,竟对她无任何波澜感受。而且那时候刚好他竟觉得身体的病痛一下子都没了。好像是她带了什么可以治他病的东西在身上一样。
这样一直走着想着,她离他距离越来越远,他身体又开始泛着疼痛,像一把小针扎在心里一直在体内游动,痛得大汗灼灼而下。淡香消失无踪,人也依然和病时状况一样。
为什么远离她一些距离之后,他便立刻快速回复病痛传遍全身。而靠近,他的身体又莫名其妙大好,像没犯过病一样,但是唯一的一点就是不想亲近她。她又不是解药,难道也会有这样的作用?
嘲笑了一下。他刚刚以为他奇迹般的不用药,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原来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你什么了?”见他停下脚步,罗娅折回近他。
留了好多汗,她拿出手巾要替他擦拭。贴心的动作,实在叫人心里甜蜜。他的眼睛莫名又变得热络。什么回事?她刚一近前,他的眼神的热络竟然被逼了回去。怪异的是,钻心的疼又不见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就算地上掉了一枚针,他都能听见,那是以前没病时的他异于常人的警觉能听见的。他的警觉回来了?
香味,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又出现?不在意的时候,感觉有淡香绕鼻,认真细细深呼吸寻找香味源的时候,偏偏周围只有新鲜空气在嚣张,香味不见。
自从在山上遇见她,一切的感觉就开始不对了。只要她离远他,他会一直持续身体病痛,他会希望靠近她,想亲近她。可是她一靠近,他的身体病痛立刻消失不见,但是他却很排斥她,不想亲近她,更难以想象会爱上她。
矛盾,很矛盾。现在就是如此,他内心繁杂。
“没事了。”硬生生的把她帮他擦汗的手拿开,他快步先她走了,快到罗娅一时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