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离开那座小城之后,她又回到了往日的工作中,这种重复的工作让她有点想麻木了。她开始怀念起那座城市来,开始想像那张模糊的面孔,重新努力拼凑,拼凑那张俊秀的脸庞。突然间她想起了那一组组婚纱照,心突然尤如针揪心一般地痛,然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来到运营中心,推开门,她往里面张望一遍,问道:“朱总不在吗?”
这时候里面站在办公室中间的背影转过身来看着她,看见那张脸庞,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对方也同样惊讶地看着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蓝伟。她跑了过去,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撒着娇:“你怎么来了也不来找我啊?”
“我刚来,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办公室。”
在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的时候,她们这才发现原来运营中心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偷笑呢。韩曦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即把手从蓝伟的胳膊上放了下来,蓝伟拉着她来到僻静的楼梯口。对她说道:“小曦,你跟我回去吧!你走了之后那里乱乱的,新去的两个新人什么都不会啊,财务账也会做,话务员电话接也接不好,我电话都快打爆了。你回来好不好?这次我上来是想把你一起带回去的。”
听到蓝伟的这一席话,韩曦觉得特别亲切,也很欣慰。她现在很想告诉他,她想和他一起离开,可是他不知道她心里又很害怕。
“蓝伟,我已经交辞职报告了,工作了那么久,太累了,我想回老家去,我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不想再混下去了,在这里真的很累。”
“到我那边去吧,我不会让你的心累的。”
她看着他,她甚至内心感觉有点心动,也许所有的女孩子在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的防线都会全部瓦解掉的。韩曦也免不了,可是她看着他的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却是那一组组婚纱照,于是她立刻故作镇定地说:“让我再想想吧!我暂时不会想下去的,因为我已经交辞职报告了,不好意思。”
“既然你要辞职就到我这里来!你帮我三个月好不好?就算我们朋友一场,帮帮我这个朋友!”
“对不起,蓝伟,对不起!我辞职之后哪里也不想去!”
“你这个人那么狠心啊!难道连我们之间的朋友的感情也不讲吗?连这个忙也不肯帮吗?我跟你说,你下来我不会让你很累的,你如果累我让别人帮你多做一点,你想玩就玩,想工作就工作,会很自由的!”
“呵呵--蓝伟,你再说什么呀?我现在什么地方也不想去!对不起!”
“小曦,我会去找简敏生让他把你给我调下去的,你不信等着看吧!”
看着蓝伟倔强的样子,她觉得很好笑,感觉他真的不像个经理,倒像个孩子,那么任性,一点也不成熟!
本以为这样会不了了之,可是很快韩曦的财务总监简敏生找到她谈话,“你真的要辞职吗?”
“嗯,不想在继续下去了,太累了。”
“如果你可以考虑,我们可以给你换换岗位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呢?”
“不!我不想留下来了,对不起!”她回答得很坚决,就在她回答完之后,简敏生开口说了一句话,当时把她吓到了。
简敏生说:“我昨天接到蓝伟的电话,他要求让你下去,我没有答应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找你谈过话?我现在想问你,你是不是因为他而想离开的,如果我让你下去,你会不辞职吗?”
韩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辞职并不是因为要去蓝伟哪里,可以说她对蓝伟是有点心动,但那么短的感情不至于到辞职的地步,说实在的她在这行做了差不多六年,实在太累了。
“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下去,我辞职并不是因为他想让我下去的原因,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下去帮帮他什么的,但是我辞职并不是因为他,真的。”
“那就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再答复我,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简敏生!”她大声喊道,她从来不会尊称他简总什么的,每次都直呼他的姓名,简敏生转过身来问道:“干嘛?还有事吗?”
“我不用考虑了,真的,你就批了吧!我真的不想做了!”
“你再考虑一下,考虑好再说!”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韩曦无力地站到窗口旁边,看着窗外,她讨厌这里的一切,虚伪和黑暗,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向往外面的广阔的世界。
很快白色的情人节到来了,这次总部召集下面直营公司经理来开会,她知道蓝伟也会到来,为了避免尴尬。于是她找了一个借口对简敏生说道:“我明天开会请个假吧,我不想去开会!”
“不行!谁也不能缺席。”简敏生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容她有任何的想法。就在她乖乖转身的时候,简敏生的电话响了起来,简敏生接起电话说:“喂……”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可是接着并听到简敏生大声说道:“蓝伟,我告诉你明天开会谁也不能请假,如果要请假请直接找高董请假。”
接完电话简敏生抬头看了看韩曦,韩曦立即转身回到办公室。
第二天,会议室很热闹,各网点的经理都上来了,在人群中韩曦很快就发现了蓝伟的身影。蓝伟走上来跟她打招呼:“小曦,你考虑清楚了吗?下去帮帮我吧!我打电话给简敏生了,可是他不同意,你跟他再说说吧!”
“蓝伟,说实在我真的不想下去,也不想呆在总部,我真的想辞职。”
“我上次跟你说过了,我只要你帮我三个月……那好,这样吧!你下来帮帮我,就算一两个月也行。你不做事也好,你就当作在度假好了,好吗?你不是要辞职了吗?那你就到我这儿来吧,来放松一下心情也好,我不会给你太多的压力的。我也不怕告诉你,高董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公司扭亏保本,我现在一点底气都没有,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没有一点头绪啊,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听完这些话韩曦的心开始动摇了,是啊,就算是度假也好,在这里时间太久了,所以太压抑自己了,也许换个环境了好。她不想再面对着张彩英,张彩英是结算科的负责人,她的上司,特别是最近无论她干什么总要找她茬。再来也许呆在总部简敏生一定不会放自己走,如果调到了下面基层,简敏生认为她已经不再重要了,兴许会批准她辞职。她终于向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嗯,那我试试吧,说完两个月哦,两个月之后我会离开的哦!”
蓝伟高兴地差点想要跳起来,他开心地说道:“好啊!我答应你!那你跟简敏生说说,我也再跟他说说。”
韩曦走在过道上,迎面遇到了简敏生,简敏生微笑着看着她说道:“你今天很漂亮,你看上去很高兴啊!”
她笑了笑,然后对简敏生说道:“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什么事?如果有什么事等开完会再谈吧!”
“不!我现在就想跟你说,我……我想去帮帮蓝伟可以吗?”
“帮蓝伟?什么意思?”简敏生不解地看着她。
“我想下去站点,去基层,反正我在总部留不下去了,所以想换个环境,好不好?再说现在简敏生那边刚开始乱糟糟的,我想帮帮他,我想让他那里在三个月之内保本。”
“三个月保本?根本不可能!”简敏生摇了摇头嘲讽似地笑了笑。
“我知道三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可是我们可以用五个月的时间啊,最多半年,如果半年杭州公司还是没有起色的话,那杭州公司真提扶不起的阿斗了,也不用再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还有财力去做了。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没有时间了,所以我想你答应我。因为蓝伟跟我说高总经理想让他在三个月之内保本的,所以我想帮帮他。”
“你不要再想了,你是傻瓜吗?那是他蓝伟的事,你插什么手,他做梦去吧!”简敏生看上去相当的气愤。
“可是如果他在三个月之后不能保本的话,高总经理会让他走人的。”
“那是他的事,他三个月不能保本的话,就让他滚蛋好了,你担心什么?我不准,你好好呆着吧!”
说完简敏生气呼呼地走了,韩曦不知道简敏生为什么那么讨厌蓝伟。
开完会后,蓝伟把韩曦带到了一个运营中心,他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她说道:“小曦,我刚才找简敏生谈过了,他不同意,他不放你走!”
“嗯,我也找他谈过了,他不同意我走!我想还是算了吧!”她垂头丧气地低着头说道。
“不行!你跟我来!”
说着蓝伟拉着韩曦来到了朱业明总监面前,朱业明是公司的运营总监,是公司的第二把手,公司除了高氏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高建业之外,公司所有大小事务都归朱业明打理。
蓝伟对朱业明恭敬地恳求道:“朱总,你能不能让小曦去我哪里啊,我需要她多帮帮我!可以吗?”
“小曦吗?”朱业明抬起头来笑嘻嘻打量着韩曦,平日里朱业明很欣赏这位后辈,他转头问韩曦:“你愿意下去基层吗?为什么一定要下去呢?在总部不是好好的吗?”
“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了看蓝伟,蓝伟的眼神仿佛给了她很大的勇气和信心,于是她鼓起勇气说道,“因为我在这里好累,好想换个环境。朱总,你就跟简敏生说说吧,他不同意我下去!”
朱业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当然不会同意了,你那么能干!蓝伟啊,我们的小曦可是一块金子啊!说实在的,她下去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我不是什么人材,朱总,请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了,求求你了帮我说说情吧!我真的不想呆在总部了!请你让我下去吧,就算下去一两个月也好,让我的心情放放假吧!”韩曦可怜兮兮地恳求道。
“唉!小曦你跟我过来!”朱业明说着把韩曦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跟她谈话,他像一位长者一样对她说道:“小曦,其实说实在这两年你在总部,公司也太委屈你了,我看着也难受,你下去也好,你是一个人材,可惜你的领导看不到你。希望你下去,下面更能锻炼人,更能让你发光发亮吧!”
韩曦听了朱业明的话感觉心里暖融融的,原来她的委屈连旁人都看出来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还一直傻傻地在做事。在公司内部有一个不成文的现象,公司老板只要家乡人,只要自己人,不用外地人。像韩曦这种做这行做了六年多的人才,在老板眼里什么都不是,在他眼里你永远只是一个廉价工,一个找不到工作而留在公司做事混口饭中的可怜虫。韩曦隐藏在心里种种委屈突然被朱业明给揭破了,突然间她仿佛一切都看清了,更加坚定了她离开的念头。
她恭敬地对朱业明说了一声:“谢谢你,朱总。”
朱业明笑了笑安慰她:“放心吧,我会尽力去说服简敏生让你下去的。”
蓝伟对韩曦无力地说道:“小曦,为什么我做为一个堂堂的杭州经理,却连一个员工都调不动呢?总是一波三折,困难重重的!”
韩曦笑了笑说道:“我跟你说过的,因为你要的人是我小曦,如果别人可能会容易一点!呵呵--你干脆重新要个人好了,反正我们财务部有的是人,随你挑!”
蓝伟生气地说道:“可是我要的不光光是一个财务啊,我要一个真正能够懂物流行业的人,我要她来做我的内管家,而这个人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了。”
听到蓝伟的话韩曦心中暗暗自喜,她说道:“哦,你那么相信我?你认识我才多久啊?不要快下结论,我会让你失望的。”
“我看人不会错的,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说到这里,蓝伟发现自己的语言表达有错误,于是他用眼睛偷偷瞟了韩曦一地眼,韩曦正在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他立即装得趾高气扬地说,“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你是物流这个行业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你能够帮助我,你……不要误会!再见!”
说完,他突然尴尬地感觉脸在发热,他用手挠了一下后脑勺,然后转身走向电梯。韩曦感觉此时的蓝伟真的像极了一个小孩子一样,他站在电梯口等待着电梯转过身向她挥手,她对他笑了笑挥了挥手,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心里越来越觉得烦躁不安,只想着离开总部,蓝伟还是继续打电话给简敏生请求让韩曦下去,最后蓝伟实在没办法跟韩曦打电话说:“小曦,还是算了吧!既然不同意你下来就算了吧!我也没有办法了!或者你还是下来做个话务员吧,做财务我怕你会很为难,他们大概也是怕我为难吧,你还是要求做话务员吧!我这边再跟简敏生说说看看吧!”
电话挂断了,韩曦回到办公室,这时候就听到简敏生接电话,好似是蓝伟打过来的,简敏生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让她做话务,这不是让她脱离我们财务部吗?这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说蓝伟,你如果要人你跟人事部去说,而不是跟我们直接要人!”说完他狠狠地挂断了电话,看上去特别的生气。
办公室的同事看到简敏生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议论开来。
“蓝伟是谁啊?”
“不知道啊,这人怎么那么嚣张啊,竟敢直接打电话跟简总要人,他胆子不小啊!”
“听说好像结婚了吧,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确定听说是有了结婚的对象……”
“结婚的对象是谁啊?是公司的人吗?”
“听说是高董的女儿。”
“什么?高董的女儿,不会吧!她不是在法国留学吗?”
“我也搞不清楚,只是听说快结婚了,也只是听说,具体的不清楚。”
听到大家在议论,韩曦沉默地坐在办公室最后面的位子上专心地打着字,表面上装作事不关己般假装听不见,其实内心却在暗暗仔细地听他们说关于蓝伟的更多的事,虽然听到的是会给她的内心带来伤痛的消息,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有人提起“蓝伟”这个名字,她全身的神经就像上了发条一样绷得紧紧的,所以她希望别人能多谈论一些善于蓝伟的事,虽然这样的立场会让她觉得很尴尬。
坐有她身边的张丽云有意无意地问道:“小曦,这个蓝伟是长什么样啊?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啊?我很好奇!”
张彩英笑着说道:“听说很帅哦,在我们公司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来吧!”
韩曦抬起头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吞吞吐吐地回答:“这个……”
忽然简敏生走了过来认真地帮韩曦解围:“这个问题你不要问她,她和蓝伟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韩曦惊讶地看了看简敏生,她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简敏生会替自己解围,心里很感激,同时也感到不解,简敏生不是一直阻止她和蓝伟在一起吗?为什么还要帮她解围呢!
她在网上给蓝伟发了信息:“感觉一切都那么困难,感觉所有的人都在阻挡我下去,我已经决定放弃了,不想下去了,我决定辞职。答应你的约定不能实现了,对不起,感谢你对我信任!”
“你不用担心,是不是上面又为难你了,给我一点时间,不行我可以直接找高董谈一谈。你下来我会好好照顾好你的,现在樱花已经开了,开得好漂亮,你要快点下来,我会带你一起看樱花的,不要让我等到花儿谢了哦。”
“呵呵--樱花开了吗?真好,可是……请你不要再等了,我真的不想下去了,我现在好累,想好好休息,对不起了!”
“你下来也能好好休息啊!我不会让你太累的,请你相信我!”
“不了,谢谢你,不聊了,拜拜!”
说完她下了线,也许辞职是最后的选择了,当韩曦决定放弃的时候,她走进了简敏生的办公室。还没等她开口,简敏生先开了口,“如果你真的想去杭州的话就去吧!但是有一个要求,你说的给你最多两个月的时间,是吧?我答应你,你就去两个月吧!不要到时候反悔了,两个月之后,随我调配,到时候不要跟我烦了。”
韩曦感到惊喜万分对简敏生表示感谢,可是现在她有点失落,激情和冲动突然退却了,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她突然垂头丧气地说道:“谢谢你,简敏生!可是我现在突然不想下去了,我还是想辞职回家,请你批准!对不起!”
简敏生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生气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那么任性?现在闹得整个总部沸沸扬扬的,你知道大家怎么说你,怎么看我的。说实话我也不想让你下去,因为我讨厌蓝伟这个人!可是你坚持要下去我也妥协了,不是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现在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孩子,总是跟大人哭闹着要这要那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有多么难啊?我真是疯掉了,怎么能容忍你那么任性呢?想干嘛就干嘛呢?”
看着简敏生被气得气急败坏地的样子,她感到很抱歉,她知道最近关于她和蓝伟还有简敏生的传言传得满天飞,这让她感到哭笑不得,特别是简敏生更是稀里糊涂被卷了起来。
“对不起,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因为我太不懂事,请你让我辞职吧!你也听到了,现在总部闹得沸沸扬扬的,把我说成什么人了呀!其中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我想你也知道了,就是张彩英,她怕我夺走她的位置,我真的好讨厌,你们当初选年度先进员工的时候为什么要把领导层和我们普通员工放在一起投票呢?现在好了,我的票比她高,最近我发现她根本容不下我了。她现在每天都在为难我,现在我是她的眼中钉,她巴不得我走!其实她错了!什么名和利,我根本不在乎。她太小看了我了,如果我真的在乎她的位置也不会等到现在,其实三年前我就独立负责一个部门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我说过还清家里的债我就会辞职的。算了,太累了,我也不想呆总部了,请你让我辞职吧,蓝伟那里我也不去了!”
“你这是再赌气吗?你为什么不想呢?你傻不傻,你完全有能力做主管啊!你的经验和管理能力都比张彩英强啊,你为什么从来不去想呢?你留在总部吧,我为你向上面争取,到时候就由你来接替张彩英负责结算部。”
“我说过不用,我不要再斗下去了,也不想和任何一个人斗,也不想卷入这场明争暗斗地旋涡中,你还是绕了我吧!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公司,我讨厌这里!你没有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吗?”
“你先下去杭州公司那里避避风头也好,等过了这段紧张时期,你再回总部来,其实我真的打算让你接替张彩英负责结算部。不过我想你现在也没有这个心。小曦,你如果当初在乎那么多,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冲动任性呢?不行,辞职我是不会批的,你既然要下去就下去吧!下去之后,好好工作吧!也管好蓝伟,蓝伟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知道蓝伟很在乎你,所以你下去一方面为了把工作搞好,一方面你要管好蓝伟,知道吗?其实蓝伟这个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一肚子的坏水,小滑头一个,唉--我想也只有你能够救他了!因为我知道蓝伟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的,但是他怕你!但是你一定不能和蓝伟发生感情,二个月的时间,不要忘了,到时候你得回来!你准备一下吧!”
终于等到了简敏生的许可,可是此时韩曦心里却不是那么高兴,而是感到很犹豫。现在她知道是那组婚纱照的女主人是高建业的女儿--高晓敏,那她这不顾一切的举动真的成了一个让公司耻笑的笑话。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灰姑娘是否真的可以赢得王子的心,还是只是为了能够得到王子的片刻停留?也许白马王子终究还是会回到白雪公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