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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帽州(3)

不远,拐弯过去的左边那条街就是。乞丐朝所说的方向挥了一下手,薄弱的阳光使他的手势苍茫而迷乱,像一个含糊的哑语。

褚篪吩咐斥候骑士,赶紧追!

乞丐忙叫,哎!给钱——老叫花的钱!

褚篪边挟马往前奔边一甩手,抛下一把刀币。乞丐乐颠颠俯身捡钱,嘴里还朝远去的骑士好心似的提醒,记住,是左边那条街,靠手转,左边呐!见斥候骑士拐弯不见了,便笑着自言自语,左个屁,找屁去吧!他为自己撒谎的小伎俩而得意。

老乞丐只顾乐,不想手在地上摸到一截粪便,忙甩手,嗳!又自嘲道,老叫花分明捡的是刀币,怎变作屎了?不远处,三个蹲地上玩耍的小屁孩荡起一阵清脆的嬉笑。

斥候骑士们深入帽州的街道,沿左手转弯,发现这条街跟上一条并无差别,相同的房屋特征,斑驳的光影中,清一色赭黄或灰黄的墙面散发出一种年深日久的霉味,连街上仿佛酒后东倒西歪、醉态可掬的行人几乎都别无二致。褚篪感到恍惚的同时又暗中吃惊,帝国斥候的敏锐难道失灵了?眼见这大量相同的建筑和街道,包括远处的轮廓也是一种类似的重复。褚篪率斥候骑士越转越确信,他们的行为不过是在相似的一个地方作徒劳无谓的重复,每转一次都是在重复一条相同的街道,只有次数在增加,而他们这样转了无数条街道还如同在一个地方,而那些看似简单却又异常繁复的街道将会在他们的反复运行中不断繁殖出来,仿佛无休无止。

斥候们埋怨,这是他妈怎么一个地方,碰到鬼打墙了!

有……有人吹……吹箫。犬嘴斥候说,听……听到没——有?

跟箫声走,捉这个吹箫的人!褚篪嚷道。众骑士油亮的马屁股都转过来,朝相反方向,循箫声追去。箫声也怪,好像追上了,仿佛就在旁边响起,却不见吹箫人,幽幽的,像鬼魂。斥候们勒住马,马咴咴地叫着,在箫声覆盖之地刨着蹄子不安地跳动、打转,好像感知到外面有游荡的亡魂或者类似的可怕东西,那些坐骑几乎不由斥候做主,皆惊惧万分。

这是怎么了,这帮畜生也中邪了!褚篪心里犯狐疑,大白日见鬼了。他看见三个拖鼻涕的童子正在兴致盎然地堆泥巴城堡。细看过去,他们脏乎乎的手上还捏着几只泥骑兵,嘴里驾驾地不停欢叫着,绕着城堡打转。

褚篪咯噔一下,心里有了害怕。他轻声对犬嘴斥候说,把几个小鬼给我杀了。犬嘴斥候下马,打算执行命令,褚篪又突然制止,慢!

他见童子将泥捏的马逐一揉碎,揉碎。耳边却是犬嘴斥候的声音,将军,没……没……没看见——什么小……小鬼呀!你看……看见……见了吗?

褚篪揉揉眼睛,怪了,刚才他们还在那儿呢!瞧到那屎没有,就在屎前边。

犬嘴斥候笑,人怎……怎会在屎……屎边玩,不……不……不臭吗?

听,箫声又响了,年轻斥候耳尖,他眨着眼睛判断,是另一个地方。褚篪犹疑,犬嘴斥候请示,追吗?

丞相命我们来是干什么的。褚篪恼怒道,还用问吗?追呀!

零 肆

在遭同行讥讽并被视为异类的清末民初历史学者顾鸿年晚年为打发无聊时光而虚构的小说里,帽州可能是帝国唯一的一座不设防的开放城市,正因其不设防或许才免于兵焚,正由于开放,才使这个城市鱼龙混杂而日益庞大。在秦定四方之后,扩大的版图上,它与京城形成两个向度,帝都以不可动摇的面目集权势与财富为核心,成为世人无不向往之地,它给胸怀进取者提供了广阔的梦想和不竭的激情,它是帝国蒸蒸日上的光荣与象征。帽州作为另一个向度中的城市显然是朝下的,它是改朝换代之际的一个缓冲地带,是失意流亡者投向的宿地,是收拢是非的中转站,甚至是帝国的一个白日梦幻者大脑中浮现的最后一座海市蜃楼。这座城市在清末民初的失意历史学家顾鸿年构思的小说里繁复而杂乱,如同一个提前预设的阴谋,机关重重又危险四伏,进去容易出来难,人转在里面除了偶遇,有心要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实,它蛛网般的街道仿佛是谁设定的迷魂阵。在大秦帝国建立之初,这座城市既气息奄奄又暗藏活力,以一种颓废而华丽的末世氛围吸引着众多的流落者。

也许每一个失意者都可以来帽州,但只有一个人不能来,可是她却来了。

昔日相国的美丽千金术香孤身前来帽州,是和一个人约定来会面的。但是他一踏进帽州,没有见到约定的人,却意外地碰上了凶狠的帝国斥候。

那不是术香小姐吗?年轻英俊的斥候骑士蒙秀也是出身帝国的上层子弟,其父亲是当年战死沙场的猛将蒙骜,在陌生之地年轻人一眼就认出了聘婷出众的术香。没,没错,那是……是相府的小姐。犬嘴斥候结巴,话多,总是不失时机说话,她……她……她,怎么到……到……到帽州来……来了?

看来帽州的确是个不寻常的地方啊!褚篪说。

我上去问问?年轻斥候此时显得十分活跃。去吧!褚篪说,不过要客气些。别暴露我们的来意。

初到帽州的术香被铜匠街古色斑斓的铜器铺吸引了,铜的光泽和气息使她没有了陌生感,反而令她对铺架上的精美铜器满是好奇,对铜匠炉火纯青的技艺深怀敬意。她的脸美丽红润,生气勃勃地在一张张各种各样的青铜面具间逗留。那些出自精湛匠人之手的面具无比生动,几乎包含了人世的各种表情。术香的脸停在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具前,准确地说,这是一张寡脸。

我是铜匠和和,小姐对这张面具感兴趣吗?铜匠上前主动打招呼。

噢,不。术香看到铜匠和和竟有一张和那副面具一般无二的脸,她笑了。

这是你做的吗?

那个不好,我要告诉小姐的意思就是,那是所有面具里最糟的面具。铜匠和和很真诚地说,若是小姐对在下的手艺信得过,我可以为你打一个最精美的面具。

术香只是笑,目光又在其他铜器上浏览。和和介绍,我这里还做铜人、铜马、铜鸟。又不无自豪地说,本城原先的城尉大人就是在我这里定做了一对铜鹤和一辆铜马车,然后戴着青铜面具去了京城,据说他是要把铜鹤和铜马车作为礼物敬献给皇上。

我不要那些无用的东西。术香说,你还是给我打一把青铜短剑吧!

小姐斯文优雅,又生得如此美貌,要打这男人用的东西干什么?铜匠和和深为不解,他说,何况丞相已颁下了禁武令,没收天下兵器,我这小店早也不干那营生了,店名也改成了和字号,只求和和气气,不再做打打杀杀的东西了。

术香眼睫一眨,哦,你改得好快呀!想必你原先也不叫铜匠和和吧?

小姐冰雪聪明,在下原来只叫铜佬。和和说。

铜佬,这名字好。术香说,这才是男人的名字。

和和苦笑,那岂是名字,只不过一诨号。术香眉毛一挑,有这诨号也不错,强似叫别扭的和和。

和和双手一摊,老实地说,其实在下就是一个铜佬。

好的,铜佬,我多付你两倍的价钱,你给我打把铜剑吧。术香说。

哎呀,小姐,你看看我这里有的是铜鸟、铜马、铜面具,还有铜灯具、铜壶、铜马镫,我甚至还可以为你做铜首饰,你再看看,这里头做哪一样为好!

铜匠和和一脸为难地对术香说。

术香不改口,我只需要一把上好的铜剑。铜匠和和说,小姐若是做剑,别说是我这里,就是别的铺子也不敢做这种生意,我劝小姐还是打消做剑念头吧。

哈,术香也来了千金小姐的脾气,在椅子上坐下来,撂下话说,本小姐就看中了你的手艺,还非在这做把剑不可了!

铜匠和和转转眼珠,揣摩术香的来头,出语小心道,敢问一句,小姐做剑干什么用?

术香头一扬,防身。

防身?这天下太平了,朗朗乾坤,连男人也用不着剑了,一个小姐要用剑防什么身呐!怕是寻仇吧?

好,那我就要你为我做一把寻仇的剑。

恕在下嘴笨,小姐笑话铜匠了。和和左手轻轻在嘴上扇了一下,右手从货架上取下一张太阳形面具,有意转移话题地说,我可以为你做一个新颖的月亮面具,你看,刚好和这个太阳面具配成一对,你带上月亮面具,就可以把这个太阳面具送给一个你喜欢的男人。

术香安静了,看着铜匠和和手拿的面具,像是有些动心,重复他说的后一句话,把太阳面具送给喜欢的男人?

对!铜匠和和鼓励说,把这个金光闪闪的太阳面具送给他!

你怎知道有我喜欢的男人?术香忽然问,脸上有些不高兴。铜匠和和说,小姐这么美,天下喜欢小姐的男人该要排长队了……

你是说喜欢我的男人,不是说我喜欢的男人!

我是说天下喜欢小姐的男人那么多,小姐一定能从里面挑到一个自己喜欢的。

铜匠可曾成过亲?术香又忽然问。

和和像刺到了痛处,一直缺乏表情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说,铜匠这辈子怕是只能跟这些铜人、铜鸟、铜面具成亲了。

怪不得你的面具做得这么出色了!术香出人意外地说。

铜匠和和赶紧接过她的话说,是的,小姐,没有比我的铺子里做得再好的面具了。你戴上它,面具可以保护你的,它比一把剑防身更有用。

你是说一个人要靠面具的保护吗?

噢,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人有些时候还是需要面具的,比如说在帽州,在这座城市里,你不认识谁,也不想让别人认出你,或者不愿让别人看出你的内心,最好的方法就是需要戴一副面具。

你的这张脸就是一副最好的面具,看不出你的表情。术香说,又举起手中没有放下的寡脸面具,这是你的脸吗?

铜匠和和说,在下是为所有人做脸。

我看见对面也有一家面具铺呢?术香的目光穿过琳琅满目的青铜面具,投向对门一家店铺。

这条街有二十一间铜器铺,每一家都做铜面具。铜匠和和说到这,稍停了一下,又说,不过,只有对面的那家铺子是专为死人做面具的。

死人?

对,死去的人。

死人还要戴面具吗?

要的,死去的人样子会很难看,所以要戴上一个面具,这样活人看见死人就不害怕了。据说死人戴着面具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也不害怕。

死人的面具,一定很吓人吧?

恰恰相反,死人的面具是最好看的面具。

这是怎么回事?

活人以死人的面具吓人,死人以活人的面具吓鬼。据说鬼是最怕好看的面具的。

咯咯咯咯,术香不由得让铜匠和和说得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倒真有意思!她笑着说。和和的脸也略微动了动,说,是啊!这是帽州的风俗。

古怪的风俗。术香说,太古怪了,你不觉得古怪吗?

你说得对,这风俗又悠久又古老,并且还将延续下去。铜匠和和说。

我答应订一对面具,同时你也要答应为我做一把青铜短剑,就算我没白白到你的铜器铺来一趟。

我答应你。可是,小姐,我只能暗里偷偷为你做一把剑,时间可能要长些,这可是做违禁的事,违禁就是犯法,犯法就得杀头……

不必多说了,我会多付你钱的。

嗯嗯!铜匠和和应诺,抬头,见一个军官从马上下来,径直往他铺里走,便有些做贼心虚地犯疑——怎么就有官兵来了呢?

小姐,府里的人正找您呢。年轻斥候过来恭恭敬敬行个礼,说,不想小姐到了这里。蒙校尉,你是来找我的吗?术香单刀直入地说,本小姐对京城厌了,出来散散心,不行吗?

哪里哪里,我们是例行公务来帽州,不想与小姐不期而遇,实在是太巧了。斥候蒙秀说得阳光灿烂,且掩饰不住意外的兴奋。

蒙秀,我还以为你是奉命来拿我呢!术香半是玩笑半是不屑地说。她的嘴角有一道笑靥,很深的笑靥,像刀割的,美得惊心。

就是给我豹子胆,也不敢拿你,蒙秀说,何况,我也绝不会那样做!术香听出了蒙秀的表白,她说,那你们是来执行什么公务呀?

我们是——蒙秀欲言又止,只说,小姐,这事跟你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是办点急事,完了就回京。

很急吗?术香说,你们斥候总是急如星火且又神神秘秘的,我是说你们的事办得还顺利吗?蒙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怎么说呢,我们也刚到不久,事才刚刚有点线索,哦,不说了。我过来是和你打个招呼,我是想告诉你,在这里能见到你,我感到意外的惊喜。

意外吗?

是呀!我觉得太意外了,你是一个人吗?

是我一个人。

那你要当心,这里很乱。

乱?我倒觉得挺好,好像比京城还安全。

好,不说这些了,我得赶上队伍,说不定我们在这里还能遇上。

说不定?

是,说不定!

我想——可能也是。

看着蒙秀匆匆而去的背影,术香有意朝在街口向这边探头探脑的褚篪放大声音喊,嘿!我说蒙校尉,别忘了替我问候褚将军!

褚篪赶忙转过头,故装没听见也没看见似的,眼望别的地方,那里一个身背药篓的老汉在矮墙边走过,篓中的新鲜药材山花烂漫,郁郁葱葱。

你小……小子,是不……不是看……看上她……她……她了?犬嘴斥候对回来的蒙秀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人家是相府千金呐!蒙秀说,我怎敢想人家。

她还差点成了我们的王后呢!另一个斥候说。就是嘛!蒙秀托一句,好像以此表明自己不会作非分之想。

犬嘴斥候却说,现在她……她……她什么也不……不……不是!

你们都扯什么?褚篪黑着脸发怒,难道忘了我们的使命吗?又对蒙秀道,问了她来帽州干什么吗?

她说是散散心。

散心,这是个散心之地吗?褚篪沉思道,我看或许是另有他心。

将军!蒙秀请示,吹箫人没找到,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找不到吹箫人,我想帽州府衙总是可以找到的。褚篪因没找到吹箫人,心有不甘而对这座古怪的城市满腹怨气,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城市任找谁都像大海捞针,但唯有一个人是容易找到的——那就是地方官。他要坐地吃粮,一找准一个着,走!

走不出帽州的赵牧成天在街市上东游西逛,带一杆铁箫走走停停,停下来就席地而坐或是靠着一截儿破墙吹一段《梅花破》,《梅花破》就似乎每天都在大街小巷飘飘荡荡,人们只能听到箫声,却见不到吹箫的人。赵牧在一条街上吹,箫声却能同时飘到六七条街上,可见帽州街道的茂密,如同森林里、泥土里的根蔓,相互纠缠而又盘根错节。随着赵牧的箫声日渐吹出了一种骨油味,赵牧的面貌也脏黑油亮,形同乞丐,他的仇恨破空而出之后渐渐化为了满天的哀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落魄流浪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他坐地吹箫之时,总是将那把青布包裹的刀放在屁股底下,他已慢慢不能感到刀的存在了,有时觉得藏头藏尾的刀还成了累赘,他想忘了自己,忘了过去,忘了现在,他根本就不想明天,明天不过是今日无聊而空虚的重复。他觉得如果继续待在这座城市里,他会不知不觉地死掉,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死在街道的某个肮脏的角落。

这不是秦国的城市,或者说这是隶属于秦而又置于秦国之外的城市,大秦不会管它,只会让它一天天腐烂下去,自生自灭可能就是帽州的结局。

赵牧在帽州的街头吹箫,起初他甚至幻想着或许一日他可能在街上遇到巡游的秦王,他会像豹子一般跃起,拔出屁股下的刀扑上去,手刃仇人。这几乎成了他每晚蜷在客栈里反复温习的一个梦。无数苍白而枯燥的日子被箫声打发过去,他的颈由于长期运气吹箫而粗大,且有愈发缩短之势,面皮紫红,头发久未梳洗而变得又脏又黑。他看上去早已不像当初英武非凡、威风凛凛的赵国守城名将赵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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