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嚣张不止一两个
“哪里话,应该的,走,喝一杯去。”谢宁做个请的手势,正好这几天心情不好,喝酒……可以暂时把那些让人发疯的思念压压吧……
只是没想到,喝酒会误事这句话,还真是不假……
酒喝多了的后果,如果只是头痛有些眩晕的话,还算好,可是要是一掀被子发现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话,那就算惊悚了!
尤其还是在两个人全都一丝不挂的情况下!底下的一片狼藉让谢宁瞬间傻了眼,还有身旁正在熟睡的女人,更是让他险些发疯……
他踉跄着下床,将衣服一件件穿上,手发抖的厉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冰儿知道!不能让冰儿知道!……
都是沐仁那个王八蛋,非要来青楼喝酒不可,还说什么无姑娘不欢,自己欠他一份人情当然要还,可、可……怎么会把自己也搭上!
心怦怦跳得厉害,他下楼,大清早的还没什么人,只有丫鬟打着呵欠准备开门,看见他时,还吃了一惊。
“客官,早。”
“嗯。”强装镇定地点点头,谢宁等她开门,然后迫不及待地迈出去,仿佛这样就能摆脱这个梦魇,清冷的风拂在脸上让神志清醒不少,他大口呼吸,在无人的街上狂奔起来!
冰儿,对不起!
“我不要,为什么要去医院,我又没什么病!”冰儿站在车门前和邵景进行拉锯战,邵景不由分说地将她推进去,然后快速绕道另一边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我知道你没什么病,但是,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怀别人的孩子!”谢宁发动车子,一张脸可以滴出黑水来。
事情的起因只是今天早上邵景不小心看见冰儿趴在洗手台上干呕而已,男人就是爱疑心疑鬼,其实冰儿只是刷牙时牙刷戳得太深了才引起干呕,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目前根本不可能怀孕,算了,跟他说也不会信,不如去医院查查,她想知道,古代的毒,放到现在会不会解开?
各怀心思地到了医院,冰儿变得配合起来,邵景的脸色好看许多,尤其在化验了一项又一项后,医生告诉他,冰儿并没有怀孕的时候。
可是,医生皱起眉头,将冰儿单独叫到房间里,不知说了什么,冰儿出来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邵景想问,但还是把话憋进肚子里,冰儿若是想让他知道的话,自然会告诉他。
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里有一种药物,在不停杀死新生的卵子,导致无法受孕,但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物,问她愿不愿意提供血液样本来让他们做一下研究。
也就是说,这种毒在现代,还没有解决的方法,真没想到,这还是一种绝种的毒,不过……血液样本还是算了,自己并不打算在现代解决这件事。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邵景的床头,摆着她和邵景以前的合照。
冰儿无事拿来看看,看着看着,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那就是,时间差!
冰儿皱着眉,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陷入深思——她去世的时候,是十九岁没错,然后穿越到那个世界,是在那个女孩儿两岁的时候住进人家的身体的,同一时间的话,邵景当时应该是二十七岁才对。
然后自己在那个时空活了十五年,邵景去找她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四年,可为什么,现在的邵景,还是二十七岁?
如果两个时空的时间是一致的话,邵景最起码已经近四十了吧,但现在……是不是可以假设,其实这边的时间和那边是不一样进度的!
冰儿站起来,眼神惊慌,如果这样说的话,那、那……自己在这边的一天,是不是就是……那边的一年……?
自己在这边过了几天了?
一天、两天、三天……不敢再想,冰儿抓紧衣服领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谢宁,他,等了自己多久了?
说好了要回去的,说好了会尽快的,可是自己一再地失败,邵景对于那块古玉的看守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有只苍蝇落在上头估计也会被他掐死,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拿到手呢?
外面传来脚步声,冰儿迅速整理表情,邵景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笑颜。
“今晚有宴会,你去不去?”邵景松松领带,显然是刚从公司回来,他一向征求冰儿的意见,不管什么事,只要冰儿不喜欢,都不会勉强。
这样的好男人,也算是濒临绝种的珍稀动物了,冰儿觉得真的,对不起很多人,该拿什么来偿还呢?
察觉腮畔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冰儿的眼神落在他的胸口,闭闭眼睛,回答道:“好,我去。”
邵景有些意外,冰儿自回来以后就很讨厌去人多的地方,不过既然她愿意去,自己也乐的有个女伴,而不用再去临时找一个来代替了。
这次的宴会,是一位董事长的订婚宴,简单却很精致,邀请的除了亲人以外都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和客户,冰儿一袭黑色的贴身晚礼服,勾勒出纤细完美的线条,倒是抢了女主角不少风头。
邵景面上客气,心里却是很不满这么多男士对着自己臂弯里的女人笑得暧昧不明,却也不想毁了冰儿的兴致,隐而不发。
各色颜色的酒在高脚杯里轻轻晃着,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冰儿感兴趣地一杯杯试喝,直到有些晕乎乎了才被人夺去酒杯,她不乐意了,嗔怒地望向那人,却是一个不认识的英俊男人。
艳遇?呵。
冰儿看看搭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温暖的,干燥的,忽然怔住,有些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眼里的柔情似水简直要让人疼到骨子里去。
“小姐,你醉了。”低沉悦耳的男低音在耳边流淌,邵景不知又被谁拉去拼酒聊天了,她笑笑,没有一丝敷衍的,漂亮至极的杏眼儿里好似藏着无数的水晶般闪闪发亮,她无意呢喃:“谢宁,谢宁……”
好熟悉的感觉,是不是谢宁来找她了?是不是……
男人倒是有些诧异这女人的单纯和深情,很清楚不是因为自己,心里竟有些……嫉妒……
什么跟什么啊,他只是一个寂寞的猎人而已,在红灯绿酒里寻找着可以让自己一时欢愉的猎物,打定主意,迷人的笑意浮上嘴角:“小姐,我扶你去休息好吗?”
单纯的字面意思,和藏在背后的暧昧意图,冰儿像是毫无所觉般,傻傻地点头,然后把所有的重量交给他,这个……她此时眼里的爱人……
然后邵景回来的时候,便发现,人不见了。
直到背脊沾上柔软的被褥,冰儿还像个八爪鱼一样扒着男人不放,像是抓着自己生命最后一丝依靠一样的姿态让男人有些……受宠若惊。
“谢宁……宁……对不起……”嘴里喃喃说着,酡红如醉的双颊衬着迷离的水眸,无与伦比的媚态。
男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而上的冲动。
“你先休息一下。”在享用之前,男人要先去洗个澡,把八爪鱼撕下来安置在床上,转身踏入浴室,这里是酒店,窗外的夜色和都市的点点星光映入眼中,冰儿转过头,看得入迷。
她缓缓起身,站在窗前,这里是七八楼吧大概,她苦笑,自己想干什么了?
打开窗户,清凉的风撩起腮边的发。
没有古玉,自己能回去吗?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没有靠古玉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试一下呢,死……
颤颤巍巍攀上窗沿,她赤着雪白的足,看着脚底下的车来车往,竟有些不真实了。
跳下去吧……跳下去……
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电光火石间,腹部狠狠被人勒住抱了下去,还未回神,一记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脸上!
“你疯了吗?!”男人气急败坏的吼,刚才心里觉得不安出来看看,没想到竟看见这女人站在窗台上摇摇欲坠,心差点儿吓到停跳!
冰儿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木木然不说话,却有什么从指间滴落。
“你想死是吗,死能解决什么?!蠢女人,枉你有张这么漂亮的脸!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男人将她拉到大床上,气急败坏地数落,也不知怎么,就是有种要被气死了的感觉,压都压不下去!这女人要死的话由着她去就好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
却只见她怔怔一会儿,忽然露出一抹凄美无比的笑容来:“谢谢你……”
“谢什么?”他没好气地反问,妈的,什么兴致都吓跑了。
“呵呵……你是好人,谢谢你救了我。”胡乱擦擦脸上的水,冰儿看样子酒醒了不少,男人整整快要掉了的浴巾,狠瞪了她一个警告意味浓重的一眼后,重新迈进浴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操着霸道口气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施施然抽着。
“说了你也不会信。”冰儿抱着大枕头依靠在床头,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她感觉有些疲惫。
“那总比你憋在心里好吧,行,就算你说火星文,我都能听懂,说吧。”掸掸烟灰,男人好像突然变身心理专家的感觉,冰儿撇嘴:“怎么感觉好像你很会套人的话啊……”
“个人性格问题,你到底说不说?”
“好……我想回去,到另外一个时空,你能听懂吗?能帮我吗?”
男人沉默下来,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后开口:“好,我试试。”
什、什么?
冰儿猛坐起来,“你试个……”靠,飙脏话也会卡壳!
“不用吃惊,你说的,我都懂。”微带挑衅意味地笑笑,男人的脸其实更偏向清秀,尤其是眼睛,水水的,不发火的时候还是很受人待见的说……
这叫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她这只瞎猫可真是命够好!
“重新介绍一下,你好,我叫——应祥,现在是医院的心理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冷冰儿。”
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做朋友,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天,阳光晴好。
应祥拉开窗帘,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看看倚坐在床头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的美人,乱没正经地笑了一下:“早啊,美人!”
“早,嗯?”下意识地回应,冰儿抬头,看见某人眉眼带笑地看着她,一个枕头不偏不倚地砸了过去:“叫我冰儿,不许说话这么轻浮!”
“喂喂,虽然说我是你的朋友了,但是你也不许太嚣张哦!”应祥劈手接过枕头,顺便看看手表,嗯,还有六分钟。
“你说的办法到底行不行啊?”冰儿懒懒倚在床头,嘟囔道,邵景那个级数的老狐狸,会上当么?
“怎么不行,除非他不是真的爱你,相信我嘛!”
唉,拿人家的感情来利用,他是不是太坏了。
真的有这么准么?冰儿怀疑地瞅瞅他,然后……使劲揉脸!直到通红了才放手,正在这时,一张俊脸凑了过来:“小姐,哦不,冰儿,要不要帮忙啊?”
“你说呢……”自己掐自己这种事……就算做得出来也弄得不像啊,她揪着他的领口警告:“喂,我说你这个一辈子也不会有老婆的家伙,千万不要做得太过分哦,小心我!”扬扬拳头,以示威胁。
“知道!”没想到一晚上的交流净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套自己的话,难为自己通天晓地了,他夺回自己的衣领,“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我会咬的狠一点的!”
“随便你。”不甚在意地躺下,摊开身子,应祥忍住唉声叹气的冲动,俯下身去,嘴巴贴上白皙纤细的脖颈,吸吮****,直到深深浅浅的吻痕出现为止,冰儿痒得直想笑,抓着雪白的床单努力忽视这种像是几万只蚂蚁在脖子上跑来跑去的感觉……
不过,真的好痒!
呵呵,好想笑了!
忍不住想推开身上的人消停一下,门却发出嘭一声巨响,几个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冲进来,踩在门板上,随后邵景一脸阴鹜地踏进来,一张脸可以拧出黑水来!
应祥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脸上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随意看看表,时间正好!
在背后朝冰儿比个小树杈,应祥捞过一支烟叼在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阁下哪位?”
邵景只用要杀人分尸的眼光看他,一语不发!
冰儿抓着被子坐起来,那样子完全是一副我啥也不知道的无辜和茫然,衬着身上的暧昧痕迹,越发像是419的案发现场……
邵景二话不说冲上去亲自赏了应祥一拳!又狠又准带着凌厉的拳风刮得脸颊生痛!可应祥还是险险避过,好整以暇地退后一步,摸出打火机点烟!
“哦,原来是原配啊,呵,想揍我啊,来呀。”完全欠扁的无赖嘴脸,冰儿暗忖这人不去拍戏真是莫大的浪费,却不知自己和人家完全是半斤八两,相差不远……
还是不说话,只是轻轻一颔首,后面的几个肌肉纠结的男人就围上来,应祥被逼得步步后退,可是就在被逼到窗台时,忽然一个闪身猛地绕过这几个人,狠推邵景一把狂奔门外!
一瞬间的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没几两肉的家伙跑起来这么快,连邵景都避之不及,几个人迅速追了上去,留下邵景踉跄一步站在原地,他闭闭眼睛,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目光重新投在冰儿身上……
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看邵景脖子的某人立刻正襟危坐,惶惶然的小眼神惟妙惟肖,邵景缓缓吐气:“对不起,没有照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