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叫胡广发,是咱们市宁远堡人,今年应该40岁了,我们出事前曾在市区的马路街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专门卖袋奶酸奶雪糕一类的小食品。”
“恩,那咱们明天先去市场看看,如果没有咱们可以去他老家看看。”
“我没去过他老家,我们一直在市里祖的房子,方便做买卖,明天还可以再去租房子的地方看看。”
“你说你家里还有父母,他们在哪?也许他们跟你男人会有联系呢?”
“恩,对,还可以去我家看看,我也好久都没有回家了,我家在城东的王家寨。”
“好的,明天就去这几个地方好好调查调查。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我叫朱彩霞,你叫我小霞就行。”
“恩,那小霞,这段时间我帮你找男人,找家人,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事情报答我啊?”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出来给我做顿大餐吧,再把洗手间里的脏衣服都洗一遍,顺手再把家里打扫打扫。”
“哇,你雇我当保姆啊,我虽然是鬼,但干这些活也是要实实在在干的,你以为演电视剧电影呢,我随便一指就能要什么有什么啊。”
“那你做不做吧,我要是今天没休息好,那可保证不了明天有精力帮你找男人啊。”
“好吧,好吧,那我出来这就给你做饭。”
“等等,我得先进卧室,你出来又该把我吓着了,饭熟了以后叫我,然后你自动躲到手机里去。”
周良人走进卧室,紧紧的关上房门,却突然想起来一天都没见李璐瑶,而且也没有接到李璐瑶的催命电话,这与李璐瑶平时的作风相差太远了。于是用屋里的座机拨通了李璐瑶的电话。
“你死哪去了,我们找了你一天你知道不,想用用你那破车,你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真小气。”刚接通李璐瑶就大骂起林伟杰。
“我车又抛锚了,我去郊区修车了,那手机没信号,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我跟晓鸥姐这会儿正在车上,我们要去上围村找未来姐夫,想让你开车送我们的。你那是什么破车不是刚买的吗?怎么老抛锚啊,”
“别提了,我今天碰见一个打死你你都想不到的事情,你猜是啥,哈哈,谅你也猜不对”
“行了行了,我们到了要下车了,等我回来以后再说吧,你给我24小时开机,知道不!”
林伟杰还没说话,李璐瑶就挂断了电话。
“这小妞,今天是怎么了,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她就这么生气啊。”
林伟杰听到厨房里响起叮叮咚咚的切菜声,心里还有些得意。找个女鬼回来给自己当保姆,这感觉还真不错。跑了一天,林伟杰也累了,迷迷糊糊之中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一觉竟然直到天亮。
过了不知多久,林伟杰被闹钟声吵醒。
“哎呀,这一觉睡过头了。”林伟杰走出卧室,发现餐桌上摆满了盘盘碗碗,看来昨天的晚餐还真是丰富啊。在到其他房间转转,屋里面也焕然一新,洗好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摆在客厅的沙发上,散发出阵阵洗衣粉的清香味。
“真好,真好,终于有家的感觉了,这要是李璐瑶做的,我就太幸福了。小霞,你在哪呢?”
“我在你手机里啊,在下午2点前我都不能出来的。这会儿是每天阳气最重的时候,我要是出来必定魂飞魄散。”
“哦,呵呵,你别说经过昨晚,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魂飞魄散了呢。我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去找胡广发啊。”
林伟杰根据小霞女鬼说的地址,很快的就来到马路街菜市场。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原来小霞租的柜台前。
“你没弄错吗?这里现在是卖猪肉的。”林伟杰怕别人看自己对着个手机瞎嘟嘟,好像有病似的,特意买了个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这样他就可以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恩,就是这啊,你去问问。”
“大哥,我想问下,您是一直在这摆摊卖猪肉吗?”林伟杰看着眼前的这个彪形大汉,“咋啦,我就一直在这卖猪肉的,要多少斤?”大汉挥动着切肉刀,做切肉状。“我不买猪肉,我就问下您是从什么时候在这卖猪肉的。就是您从什么时候起租这个摊位的。”
“不买肉你还在这瞎问啥,没看见要买肉的人这么多吗,起开起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哎呀,你怎么说话呢,我问问怎么了,别以为你块头大我就怕你。”
说着两个人好像就要掐起来了,“别吵了,别吵了,去管理处问问。”手机里的朱彩霞着急的劝架。
“你不告我,我自己问管理处的人去。哼,这什么人呀,怨不得一辈子卖猪肉。”
林伟杰从管理处里得知,原来朱彩霞以前的摊位早在他出事后的那个月就退租了,办理退租手续的正是小霞的男人,胡广发。
“看来我们可以肯定,在那次车祸中,胡广发并没有遇难。我们再去你们以前租住的房子里看看他会不会还住在那吧。”
林伟杰带着朱彩霞来到闹市区后的一片民房里,在狭隘的小胡同里,找到了朱彩霞生前租住的平房。
“这房子好像已经没人住了啊。”矮小的平房到处都破破烂烂的,房顶上院子里都长满了荒草,连玻璃都被砸烂了,最重要的是,在外墙上还大大的写了一个字用白色圈圈圈着,拆。
“这是要拆了啊,你看,这一片的平房都要拆,最近市里正在搞三年大变样工程,好多地方都拆了。”
“唉,先回家看看我父母吧。”
朱彩霞的家在王家寨村的一片高地上,全村有200多户住家,也算是H市的大村。林伟杰在村东头找到了她的家,那是一个相当破败的房子,并不像村里其他家那样,院子里有用红砖砌的院墙,养着鸡、狗、猪,家里也都亮亮堂堂十分整洁。她的家里黑漆漆的一片,屋子里也落了很厚的灰尘。林伟杰从院里走进屋内,始终没有见到一个人出现。
“谁呀?谁来了?”里屋传来一个老汉的声音。
林伟杰往里屋走去:“我,我是朱彩霞的朋友,我来找他的。”
屋里一阵穿衣的沙沙声,一个老头从里屋缓慢的走了出来。
“你找谁?找我闺女?”
老头大约60多岁,佝偻着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面色也极为灰暗,感觉好像患了什么重病似的精神十分不好。
“他是我爹。”小霞哽咽的说到。
“哦,您是小霞的父亲吧,我是小霞的朋友。”
“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小霞也没说起过有这么个朋友啊。”
“你说是在广东打工时认识的。”小霞轻声提醒林伟杰。
“哦,我们是在广东打工时认识的,可能她没跟你提过,我也是咱们市人,刚从广东回来,很多年没见了,就过来看看她。”
“恩,”老头长出一口气,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后生,你来晚了,小霞她”老头眼圈顿时红了,用手里的拐杖指了指房间一角。那里的柜子上,摆放了两张黑白照片,一张是男孩的,一张是小霞的。
“她去世了?是怎么回事?”林伟杰顺口问了一句,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个男孩的照片上。
“6年前出车祸死了。”
“那这个男孩子是?”
“是他弟弟,我上辈子不知是做了什么孽,两个孩子都比我和她妈先走,这叫我们怎么活啊。”
“她弟弟?他出了什么事?”
“被电死的。在他姐姐出事前2年。”
“那朱彩霞的老公胡广发呢?他经常回来吗?”
“别跟我提那个畜生,他跟我闺女一起出的车祸,怎么就没把他撞死,我闺女那么好的女子,可怜啊。”
“他从来都没有来过?”
“哼,自从出事以后,他就人间蒸发了,连个影子都没再出现过,我和孩子他妈找了他好几次,他瞒着我们把摊位撤了,又搬了家,我们也没他一点消息。要是没有他弟弟走的时候留下的那笔保险钱,我们老两口早就饿死了。”
“他弟弟走时还留了保险钱?”
“恩,留下3万多,这几年我跟他妈的身体都不好,吃药住院的花的不剩什么了。”
“我们走吧,我弟弟的事情一会儿再跟你说。你告诉我爹,我经常放东西的那个柜子里,有个黑色的小盒子,里面有个存折,里面还有2万块钱,你让他跟我妈拿着先花吧,等咱们找见胡广发,我会让他再给家里送钱的。”
“哦,大爷,那个以前听彩霞说过,说是她有个黑色的盒子,在她经常放东西的那个柜子里,您们把它找出来,里头还有一点钱,您们可以救救急。我没别的事情了,我先走了啊。”林伟杰说完话,赶紧一溜烟的跑出了屋。他知道这话一说出口,绝对的不合逻辑。他刚说了多年没见朱彩霞,又怎么会知道朱彩霞在家里藏存折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跟小霞到底是啥关系?”老头着急的用拐杖杵着地面。
“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弟弟?你弟弟怎么被电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