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留长头发了,每天早上第一件事……上洗手间然后跑到镜子前比量着自己的头发长了没,但比来比去这头发跟没长一个样,真是恨死那个理发师了,给姑奶奶剪个这样长不长短不短的包菜头,终于让我明白了那句话,顾客不是上帝,顾客只是上当。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在家拿把剪刀把自己哪点留海咔嚓一刀剪了得了,也用不着现在这么苦恼啊!马上就开学了,我要是顶着这一头发去学校,不笑死人才见鬼呢!
洗簌完毕换好衣服,妈刚好来敲门,问我起床没,吃早饭了,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饭桌上妈问我,过几天就开学了,问我准备的怎么样,我说,我能准备什么呀!开学就开学呗……又不是没开过!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妈叹息一声:“你这孩子呀!”
在我妈眼里我似乎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倔强而任性,有时候我疯狂的让我妈认为我哪根神经搭错了线。
吃完早饭我对妈说:“老妈啊!你今天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样子老贼了。
妈看着我扑闪着童真的大眼睛说:“行啊!咋母女俩很久没出去逛过了。”
于是乎,咋母女吃完早饭,上楼在打扮打扮,妈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我穿一件粉红色带点可爱的裙,咋俩走在路上,哇塞!那回头率贼高了,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人发传单关于美容广告的,一男的竟然错把我们是亲姐妹,我听那男的说我们是亲姐妹,我气的一咬牙,一跺脚,当作那男人的面就开始高哭,那男的看着我一愣一愣的,我哭着嗓子喊:“妈,我有那么老吗?人家错把咋俩当姐妹了,我不活了。”
那男人一听我叫那位姐姐做妈,那男人尴尬的赶紧拔腿就开溜,那速度估计可以跟刘翔比了。一路上我们碰到很多这种类似的事情,我总是气的哇哇大哭,妈总安慰我说:“人家是推销的广告的,总得说好听的吧,总不能一见面就说,嗨!这位大妈,这位小妹,我是……你说是不是啊!我一听,对哦!也有道理耶!不过谁要是敢喊我妈做大妈,我操刀就砍他家去了,我妈这么美,像大妈吗?我像个大妈,我妈都不像。
和妈走着走着就进了商场,看着琳琅满目堆积成山的衣服,突然感觉一点兴趣都没有。
妈拉着我的手走向一家卖首饰的专柜旁。我说:“妈,你买首饰啊!”
妈那双亮金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妈可没忘哦!不然你咋会拉上我陪你逛街呢!说吧,要什么礼物呢!”
往年过生日都是在家过,或者出去游玩,我随手碰见啥或是眼睛瞄见啥,他总是第一时间买给我,一回到家,我的小房间全是生日礼物,每年的都有,到现在还摆在我的那个小房间里,礼物虽在,人去楼空,相思依旧,泪见两行,不闻不问,等待依然。
当时幸福的三口之家,如今回忆起来,却是惘然,有些事一转身就一辈子。
记得他当时对我说,琳琳,你看看你,哪点像你妈啊!你妈嫁我时可是标准的淑女啊!自从有了你之后,你妈一心向你,在我面前巧言厉色,可我知道那都是为了你,可你为了谁呀!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呲牙咧嘴的模样,谁见谁躲。你告诉爸爸你这辈子有你怕的么。
当时我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扑闪着大眼睛童真的说;“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有爸爸,我知道爸爸会一直在我后面保护我。”
爸爸爽朗大笑,那笑声是幸福的是快乐的,笑声过后爸爸说:“琳琳啊!你知道爸爸最怕什么吗?”
我傻傻的摇头。
爸爸深情的说:“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和你妈妈。”
我鼓着腮帮子说,“爸爸老说傻话,我和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你怎么可能失去呢!”
想你的时候有些幸福,幸福得有些难过,如今我却好想告诉他:“爸爸,你知道吗?这辈子我什么都不怕,可我最怕的是,当我转身时,我却看不到你站在我的后面,现在我才发现,我最怕最怕的就是怕见不到你,爸爸,你可知,我一直等你回来,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微笑入睡是什么时候了。”
有时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我在问着自己什么叫快乐?快乐就是掩饰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微笑,是这样么?
那个曾温暖我生命的手掌,我在也触碰不到了,他的手牵着的是另一个人女人以及儿女的手,我总以为我和爸爸没有分开,他只是出去出差了而已,只是时间很长而已,直到现在,我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他不是去出差他是真的离开了我。也许某天在喧闹的街道里,我和他擦肩而过,我会停住脚步,凝视着那个正远去的背影,告诉自己,那个人是我的爸爸。为什么感到这般如此的冷,我感觉到自己的是身子开始颤抖,不停的颤抖,眼泪凝满眼眶,就是不舍得掉下来。
妈妈晃了晃我,着急的问我,“琳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你怎么一直在发抖啊!妈妈带你去医院。”
说着,妈就拉着我的走朝商场门口奔去,我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妈,轻轻呼唤一声:“妈!”随后眼泪跟着滑落,再然后倒在她的怀里哭的不成人样,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回忆那个男人哭的这副德性。
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
妈抱着我,不吭声,让我肆放的哭,行人看了看我俩,又继续走。
不知哭了多久,我扭过脸对着商场门口准备继续哭,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我的爸爸。
他右手牵着一个女人,左手牵着一个6。7岁的小男孩,这一幕把我惊呆了,我怔怔地忘记了如何呼吸。幸福的三口之家,像及了当年的自己,爸爸的右手边牵着的应该是我的手,左手边牵着的应该是妈妈,不该是别人,这一幕刺痛了我的双眼和我的心,心仿佛变成一座华丽的空城,轰然颓败塌陷,像是要喘不过气来,空气瞬间凝固。
我拿着双眼狠狠的瞪着他,那是恨,他的脸就那么一撇,便看见了我愣了愣,我以为他会有所表示,毕竟我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女儿啊!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就像没看到一样,拉着他所谓的老婆和他的儿子继续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开了我的所有记忆,让我的目光所触及之地,全部沦为回忆。在被时间刷得褪去的颜色,难以辨认。
恨意瞬间装满了我整个胸腔,我的心失去了平衡,我一把推开妈妈,不顾旁人的眼光,拉起裙摆朝那对狗男女追了过去,跑到离他几步远的后面我停了下来,声音颤抖的喊声:“爸爸!”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呼唤。我仿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刻我对生活失去了意义。我只知道哭,就是哭。因为我失去了世界上认为对我最亲的人,失去了给了我生命的人。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恨过,怨过。为什么你给了我生命,却又要狠心的离开我,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接受。
我以为他能听见,可是他没有,继续拉着他们往前走,于是我终于哭了,我的心彻底的碎了,我发现我受伤了,曾经那个无知少女,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人情冷暖,更不懂亲恩至圣的那个少女受伤了。我朝他走的方向竭斯底里大声的喊:“爸爸爸爸。”
用尽我生平最大的力气去喊他
喊完之后,我蹲在地上狠狠的哭,从来没有过的狼狈,商场所有的人几乎全望向了我们这边。
眼泪哭干了,谁会心疼你?
我蹲在地上哭,看着爸爸停下来的方向,我的眼神有着渴望的祈求,如今自己就像一条没人要的丧家狗。
爸爸缓缓回过头看着我,脸上先是一僵,随后才露出痛苦的神色,爸爸不知跟她们说了什么,朝我这里走了过来。
他正正的站在我的面前,我蹲在地上抬起哭红的双眼看着他。
他看着我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眼眶红了,赶紧蹲下身子把我拉了起来,一声,琳琳,把我抱在了怀里,这样一情景是不是感动天感动地呢!但是没有感动我,在他第一眼看见我时有装作视而不见时,我的心里只有恨。
我站在爸爸的面前有他半个头那么高,爸爸1米8的个子。
我推开他的怀抱,眼角挂着泪,冷笑的看着他:“爸爸,你可真是我的好爸爸,当初你说你最怕的就是失去我和妈,可如今呢!你却当作不认识我们,我很想问问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什么让你如此狠心抛弃我们,是因为他吗?我伸出手指指着那个小男孩。
爸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答应已告诉了我一切。
我的心彻底的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无法愈合。
我开始笑,笑得没心没肺。
他看着我笑。
我朝他大吼一声:“你滚,滚啊!从现在起我在也不要见到你,我以为……我一直以为……现在什么都不以为了,你可以滚了。”
他看着我那凶样最后说了一句:“琳琳,是爸爸对不起你。”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虎毒不食子。